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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室外/失/尿脸/葡萄塞入)

 

“脱了。”

李承泽依言褪下件件衣衫。事到如今,他依然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范闲荒唐的狎弄,不过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毕竟生为天家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他神色未变,脊梁挺直,一副镇定自若、毫不在意廉耻的模样,仿佛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

而不是现在一无所有的李承泽。

范闲的手抚上李承泽的胸乳,乳蕾旁还留着范闲昨日咬下的牙印。范闲拇指围着奶尖旋绕拨弄,余下四指揉捏着乳肉亵玩,十分下流的摸法。李承泽微微颤栗,指尖嵌入掌心,克制着喘息,竭力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强装镇定的模样被范闲尽收眼底,范闲哂笑一声,手指揉捻到李承泽乳尖旁的齿痕时出其不意地捏扯了一下,李承泽闷哼出声,软了腰,到底还是没能维持住这虚张声势的体面。

像是要为自己的难堪挽回点颜面,李承泽提起嘴角讥讽道:“…小范大人,白日宣淫,真是好兴致……”

范闲笑容可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李承泽不说话了。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光天化日,正值日昳。好在院里这葡萄架上翠叶稠密,二人在底下幽静清凉,没被烈阳晒了。

葡萄架下只摆了一靠椅一小桌。范闲衣冠楚楚地坐着,李承泽一丝不挂地被范闲扣住后颈,跨坐在他腿上。一旁的小桌上摆了个食盒,里面是水果和点心。范闲伸手拈了一颗葡萄,在手指尖碾得半碎不碎,然后用这指尖的葡萄汁水和果肉涂抹到李承泽的胸乳上。葡萄从冰碗里拿出,还带着凉意,果肉擦过乳尖时激得李承泽一颤,下意识地攀住了范闲的肩。

李承泽全身白得晃眼,乳尖也是淡淡的粉色,此刻被范闲涂得汁水淋漓,挺立起来,倒显出几分红艳来,甚是诱人。范闲的唇舌便覆了上去,舔、吸、嘬、抿、咬,变着花样吃他被葡萄“调了味”的奶头,手也没闲着,顺着腰肢向下,摸到会阴处那道不该生长在男人身上的肉缝,也不深入,只在外侧用指腹和掌心揉捏轻抚他的阴阜。

“那日殿下若向臣宽衣解带,叫范某知晓殿下竟还长了枚女穴,说不定范某当日就拜于殿下裙下,与殿下和解了。殿下心还是不够狠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彼此心知肚明。道不同,不相谋,谁都不愿降低底线来退一步,他们注定无法和解。范闲现在说这话,只是想用言语淫他,让他更加难堪,让他重新想起自己的失败。

果然,李承泽厌恶地睨了范闲一眼,旋即又自暴自弃似的阖上了眼。

范闲对李承泽偶尔流露出的抗拒和怨恨很是受用。这时候的李承泽才有点过去与范闲争锋相对时的活人气。

李承泽如今逆来顺受的态度让范闲索然。他知道范闲并不想要一只百依百顺的掌中雀,所以他偏要反其道为之。他就是这样的人,宁可自己咬牙咽血,也不要对手称了心意。

对范闲这样,对庆帝亦是。过去范闲不遗余力地打压李承泽,捕他心腹,杀他家将,折他羽翼,想断了他的夺嫡的野心,好让他从这棋局中脱身活下来,可惜范闲没看清李承泽恣意妄为之下顽石般的脾性,也低估了他对皇帝的恨。这恨让他宁愿玉石俱焚也要搏上一搏。

林婉儿曾向范闲提起过,这位与她自幼感情极好的二哥小名叫石头。这小名就像个诅咒,束了他一生。明明是个水晶般的人,却偏偏被抛做了皇权下的磨刀石,身不由己地磨出了顽如磐石的脾性。他本不该如此的,他应该是风,是花,是雪,是月,不该是石头。

庆帝虽然传旨留了李承泽一命,可他那样骄傲的人,怎肯愿意拖累淑贵妃和叶灵儿苟活。

那日范闲入府,他便服了毒,自以为必死无疑,终于褪下了所有伪饰,恶狠狠地向范闲道:

“你不喜欢我,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当然,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人太像了,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你这么好的运气。任是谁,都不会允许世上有另一个自己存在,都会下意识里抢先将对方除去。

“如果你是荣国府里的贾公子,我就只能是金陵城里的甄宝玉,在书中永远捞不到几次出场的机会……可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摧心剖肝的恨意令他面容有些癫狂。以往他在范闲面前总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纵然得知家将尽数死在范闲手里的时候也只用了三息就敛下心神,依然能轻声细语地讥讽范闲,从未有这样狼狈失态的时候,可能是人之将死才终于想要放下架子真正做一回自己。他的眼中已有了泪,又咳了几口黑血,咳得下巴和前襟黑红一片。

他有点站不住了,像是来阵风就能把他嶙峋的脊骨吹倒吹折了。他的手攥紧了范闲的衣袖,借着力撑起身体,抬起头,和范闲对视,“我死后,你替我照顾灵儿……至于母亲,她最好的结局大概是被打入冷宫,也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

他越说越快,胸膛处一阵起伏,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看向范闲的目光已是哀求的神色,灼得范闲避开了视线,还没来得及等范闲张口回复,就吐出一大滩血,身子往前一栽,直直坠在了范闲怀里。

黑暗覆住了眼。那黑暗轻柔似有实质,像是范闲微卷的发丝盖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李承泽期冀的解脱并未如期而至。

李承泽和范闲都曾说过彼此相像,然而再如何相像,李承泽对毒的了解和运用都是比不上范闲分毫的,毕竟无师相授,顶多算个一知半解,知道什么毒吃了会死,会怎么死,死得好不好看。他估算错了毒素入心的时间,也低估了范闲对毒的造诣。这原以为必死的毒还是被范闲给解了。

李承泽醒来的时候,范闲守在他床边,手撑着半边脸睡着了,眼下青乌明显,显然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屋内漆黑,只有床边一盏如豆燃灯映着范闲的脸。李泽承便偏过头,静静盯着他鼻尖的小痣和垂在脸旁的微卷发丝看。半晌后长长叹了口气。

生不由己,到头来,连死也由不得自己。

从始至终都活得像个笑话。

范闲憩得并不安稳,李承泽一声叹息就把他惊醒过来。视线相交。他看见李承泽醒转,先是一怔,随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点喜色,“你……”

刚开口,却被李承泽打断,“范闲,为什么?”

李承泽睡了太久,骤然开口,声音嘶哑艰涩,像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在范闲心尖上一字一字地剐过。

若是利落点的快刀也就罢了,恩怨纠葛一刀斩断。偏偏是把钝刀,只割了个血肉模糊还藕断丝连,留下一片连亘不绝的痛要他承受。

那点喜色便堙没在了范闲的眼瞳里。他冷下了脸,声音也带上了怒意,“李承泽,你以为你一死,过去所做的桩桩件件就都能一笔勾销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把淑贵妃和叶灵儿托付给我,自己走了个干干净净,要我来承这担子,可问过我愿不愿意?!”

李承泽漠然地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也不说话。范闲知道他仍存着死志,就像他知道范闲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还是会替他照顾淑贵妃和叶灵儿一样。

范闲伸手扣住了他的下颚,掰过李承泽的脸强迫他与他对视,才道,“我说过,只要你远离长公主,我就许你一世平安。现在长公主已死,我承诺给你一世平安,不管你要也不要,我都会给你。”

旋即他松了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李承泽,“庆国的二皇子已经死了,满朝皆知。李承泽,现在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昏睡那几日,是我为你换下衣物,净了身。”范闲突兀地转了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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