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事后安慰
李寒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哪怕在监狱里度过寂寞的四年，做梦次数也屈指可数。
而现在，他现身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他梦见了许久未见的刘晟。刘晟还是记忆中那样高大，大概是他的刻板印象，刘晟永远都站在最高处俯视他，李寒竹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匍匐在他脚下，是一个婴儿般自我防御的姿势。
刘晟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说：“寒竹，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李寒竹想开口反驳，告诉刘晟自己不是他养的什么阿猫阿狗，为什么要听话。
下一秒画面就变成了刘徵。刘徵握着他的手哭着说：“不要怪哥哥。”也不知道他口中哥哥是指的他自己，还是刘晟。
李寒竹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李寒竹也不愿意这俩人因为自己兄弟阋墙，但是心口的气一时难以咽下。结果不知道刘晟跟刘徵说了什么，再见面的时候刘徵却叫他原谅哥哥吧，他可以接受三个人一起。
滚你妈的谁要跟你们一起谈恋爱。李寒竹想喊，但是喊不出来。张不开口，四肢也无法动弹，他知道自己在梦境里，却无法醒来。
是不是在梦境中死去，就可以在现实中苏醒？李寒竹茫然的想。
李寒竹在虚无中前进，耳边传来阵阵厮杀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这场景很熟悉，是络江战役。就是这场战役，刘晟平定了华南，为华夏统一奠定了最后一步局势，而刘徵……为国捐躯。
刘徵……刘徵？
李寒竹眼睛慢慢睁大，一杆长枪在他瞳孔中越来越大，然后从他的腹部扎入，又从后背穿出，将他定在了地上。李寒竹倒在了尸堆中，扭头一看，和他躺在一起的是浑身是血的刘徵。
“……”
“谁叫你来的？”
“我好像闻到了……”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秘密行动？”
“……”
李寒竹双腿一蹬，从梦魇中醒来，浑身冷汗淋漓，腹部似乎还残留着剧痛，下身传来的不适感让他一瞬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疏导室没有窗，室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睡眠灯，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你醒了？”骆胤涵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本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收起手机走过来说，“我已经给队长发过信息了，说我们还需要观察，明天再回去。”
“开灯。”李寒竹嗓子有点哑了。
“你做噩梦了？”骆胤涵打开灯，摊开手说，“需不需要来自哨兵的安慰，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温暖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李寒竹看着骆胤涵，突然问了一句：“你谈过恋爱吗？”
骆胤涵笑道：“我这个年纪，要是没谈过恋爱这正常吗？我又不是不行。怎么了李大向导，因为梦见了前男友所以做噩梦了？”
李寒竹坐在床上，表情有点淡然，说：“他死了。”
“哦，我懂。”骆胤涵拿了毛巾来帮李寒竹擦汗，也不知道是真的懂了还是假的懂了。
“你谈过三个人的恋爱吗？”
“三个人谈恋爱？没玩过这么花的。”骆胤涵略微思索一下，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问问余柏枫，他一次能谈七八个，而且时间安排得特别好。”
骆胤涵凑近了点，带了点谈八卦的表情，说：“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李寒竹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不妥，并不接茬，而是问：“你读心术恢复了吗？”
“还不知道呢。本来也听不到你的，要想知道恢没恢复，还要去找别人试试。”
“那你怎么不去试试？”
“这不是李大向导还在睡觉嘛，我可不是拔x无情的哨兵，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要是别人不知情的推门进来看到这样的，那我可是会生气的。”
李寒竹浑身是清爽的，想必是在睡着的时候被骆胤涵清理过了，李寒竹问：“你生什么气？”
骆胤涵笑着看他：“大概可以理解为，吃醋？你刚才问三个人谈恋爱，是不是想带我一个呀，你要是勾引我的话，我不介意为你突破一下我的伦理道德。”
“滚。”李寒竹翻了个白眼，从床上下来，问道，“我的衣服呢？”
“脏了，所以我拿了干净的衣服。”
看到骆胤涵拿出的干净衣服，李寒竹并没有感到很意外，所以说骆胤涵的话还是半真半假，他要是没有出去，又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干净衣服。李寒竹在他的注视下飞快地穿好衣服。
“就要回去了吗？我记得我们出任务之前你答应过我要是表现好可以跟我约会。”骆胤涵跟在李寒竹身后。
“你这算表现好吗？”
“袭击我的三个人应该是黑暗哨兵吧，我可是拿了三杀，还不能讨一点奖励吗？”
李寒竹准备开门的手停住了，他想到回去之后就很难找到单独的机会跟骆胤涵聊天，现在正是好时候。李寒竹折回来坐在沙发上，示意骆胤涵也坐下。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读心术的范围是多少，这是主动技能还是被动技能？看你遇到孟景曜时候的反应，应该是被动技能吧。你如果专心只听一个人，是不是能屏蔽其他声音？”
“等等等等，你问题太多了，一个一个来，一个问题亲一次怎么样。”骆胤涵挑眉。
李寒竹似笑非笑：“我以为你厚脸皮已经极限了，没想到还能突破下限，是不是非要我揍你一顿才舒坦。”
骆胤涵摸下巴，为难地说：“好嘛，那我吃点亏，两个问题亲一次吧。”
做都做了，亲一下也没什么了，李寒竹也不扭捏，来到骆胤涵面前，一只脚曲起，膝盖搭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啪嗒啪嗒一连亲了八九下，说：“交全款，再敢说废话我就打你。”
骆胤涵嘴唇磕到了自己的牙齿，疼得嘶了一声，舔一口有血腥味，“唉你这……”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宠溺地摇摇头说，“真拿你没办法。”
“读心术说我觉醒成哨兵之后出现的，一开始只是偶尔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基地的医生告诉我这是哨兵强化了五感才产生的过度听觉。等到我度过结合热整体稳定之后才开始能完整听到别人的心声。”骆胤涵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成年人的世界可真复杂又虚伪，但是看他们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
“有效距离大概是十米吧，十米内的人基本都能感觉到。但是你知道的，这种多余的感觉对哨兵来说是个负担。”骆胤涵摸着自己耳垂说，“所以我经常去找基地的向导做疏导。但是没有其他向导发现我的能力，直到我遇到了你。”
李寒竹若有所思，说：“所以这个能力不分向导和哨兵？但是你听不到我的就很奇怪……”李寒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听到过叶淮彧的心声吗？”
“叶司令？想什么呢宝贝，我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叶司令，平时见到也是隔着大老远。”
“也对……”李寒竹用手比划了一下，说，“读心术属于精神系的能力，所以我猜可能跟精神力的强度有关，你听不到我的心声是因为我精神力比你强，”
骆胤涵捂着胸口说：“你这话说的可让我太心碎了宝贝。”
李寒竹现在对他的骚劲已经免疫了，继续说道：“所以想知道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能用，找个精神力比你高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你的精神力等级排名是多少。”
骆胤涵眨了眨眼说：“龙队，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