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喝水（和嫂子做时哥哥打来电话弟弟篇）
：“那就听哥的。”
????????顾泽跟在顾航后面，看着自己弟弟的后脑勺，突然就想起刚刚陈年说的话。
???????顾航值得？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顾航？???
???????那他呢？这些特权不是应该给他这个正牌丈夫吗？哪怕他一直都不承认对方是自己的妻子。
???????顾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连自己的内心情绪都看不清。
???????晚上的时候顾绍铮没能赶回来，就四个人吃饭，两兄弟坐在一边，陈年和文曦坐在他们对面。
???????文曦一直在给陈年夹菜，“粉蒸肉，知道你喜欢让阿姨特意做的，多吃点。”
???????“谢谢妈。”陈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文曦给他夹的菜快要放不下了，但又不好拒绝别人的热情。
???????眼看着小碗越堆越高，还好顾航出声替他解了围，“妈，你自己吃就行，你夹那么多，让嫂子怎么吃？”
???????文曦像是才发现，她看着陈年的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怪我，怪我。”
???????陈年对顾航眨眨眼睛，以表谢意，然后对文曦说：“没事的妈，我慢慢吃就行。”
???????“乖孩子，妈看你太瘦了，多吃点。”
???????其实陈年是正常体重，不算瘦，但是对比顾家两兄弟来说，确实偏瘦。
???????他不像顾泽、顾航那样有肌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也难怪每次和顾航做爱的时候对方都喜欢摸着捏那的。
???????陈年知道，文曦是真的对自己好，他立马点头应下，然后尽量吃的大口一些。
???????文曦心里欣慰，越看陈年越觉得满意，她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该打算要孩子了？”
???????这话像一个平地惊雷，打得陈年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僵硬地扭过头看着文曦，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事实证明并不是幻听，文曦见陈年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身体方面的原因，“阿泽带你去检查过吗？医生说能不能怀？”
???????双性人有怀孕的概率，但也因人而异，不是所有双性都会怀孕。
???????陈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紧紧地握着筷子，指尖有些发白。
???????顾航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就算检查出会怀孕又怎么样，他哥和年年自从结婚后都是分房睡，怎么会怀上。
??????再说，他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航突然咳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被一直沉默的顾泽打断，男人说道：“我下周抽时间带他去医院检查，孩子会有的，先吃饭。”
???????顾泽话音刚落，陈年和顾航就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没有看顾航，而是对陈年说：“乖，先吃饭。”
???????文曦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性格冷漠，一直怕他会和陈年相处不来，现在一看，倒也还算过得去。
???????饭桌上除了文曦另外三人都心思各异。
???????陈年不理解，平时连碰都不愿意碰他一下的人，今天却给出了这样的承诺，是觉得文曦好糊弄吗？
???????这个疑问也是顾航的，经过刚刚的谈话，他有些看不懂他哥了，或者说，一直就没有看懂过。
??????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个猜想，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哥要和他抢陈年。
???????晚饭过后顾泽先一步走了，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陈年和顾航也没久留，文曦送他们到门口，叮嘱了陈年几句。
???????“我和你爸这几年身体还算好，趁早生一个，我们也可以帮你带带。”
???????陈年别无他法，只能点头答应。
???????回家的路上顾航一直不说话，车里的气氛低沉，让陈年有些不适应。
???????他问顾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往常可是能说一路，今天实在太过反常。
???????顾航还是不说话，陈年凑过去看他，对方目不斜视，只是认真地开车。
???????陈年叹了口气，乖乖地坐回去不再自讨无趣，只是他这样，顾航更烦了。
???????车子被开得飞快，顾航心中越来越烦闷，直接找了个路口将车停了进去。
???????“怎……”陈年想问为什么要停在这，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航堵住了嘴。
???????顾航的吻来势汹汹，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大手停留在陈年的脖颈上，稍微收紧，在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后又放开，只是虚虚地握在上面。
???????一吻结束，陈年红着脸大口喘息，他嘴唇微肿、眼角带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相比之下顾航的气息尚算平稳，仿佛没有多大的波动。
??????他擦去陈年嘴角晶莹的液体，看着人问道：“你爱我吗？”
???????陈年抬头和他对视，好几次都嘴唇微张，良久却说出一句，“我……我不知道。”
???????顾航猜到他会这么回答，也不恼，只是轻轻捏住男人的下巴，将对方低下的头重新抬起来。
???????“那我哥呢？你爱我哥吗？”
???????往常笑盈盈的眼睛此刻毫无波澜，黑色的瞳孔像个无底洞穴，要把陈年吸进去一样，让他有些不敢看。
???????陈年眼神躲闪，大脑里已是一片浆糊，顾航的问题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着，绕得他快要头晕眼花。
???????顾航吗？肯定是有爱的，对方对他真的太好了，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陈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爱上了。
???????那顾泽呢？一遇上这人陈年就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有爱吗？大概是有一点点的吧，但非要问他到底爱对方什么，他又回答不上来了。
???????顾泽对他一直不冷不热，有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厌恶，可为什么会有爱呢？
???????陈年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好像得了病，一种很羞耻的病，让他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
???????他想自己肯定是个很坏的人，不然怎么会伤害对他这么好的人。
???????陈年不敢看顾航，对方的爱意太满太炙热，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男人的双手捏紧，不长的指甲却扣得手心都是甲印，顾航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算了，”顾航叹了口气，将额头抵在陈年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不逼你了。”
???????连喜欢谁都搞不清楚，太笨了，不逼你了。
???????你喜欢谁都行，你喜欢谁都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爱你。
???????回到家陈年主动去给顾航拿拖鞋，还弯下腰想给他换上，被顾航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