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到处找你?。”阿尔法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苏雅愣了下,她?转过身,白色的外套已经披在?她?的肩膀上?。
“你?站在?外面穿这么少,难道不冷吗?”阿尔法说。
“我还好。”苏雅松开玉镯,套回手腕上?。
随着?灵光消散,莲花盆里的画面也在?水纹波荡中?化为乌有。
苏永义站在?莲花盆里,望着?水面,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苏雅对他都是唯命是从的。整个太?上?仙门都知道他有个堪称完美的好徒弟。
然而今天他的好徒弟不仅出言顶撞了他,还一声不吭地断了与他的传音?
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没有人比苏永义再清楚的了,在?苏雅心中?他这个师尊是什么样的地位,只要是他愿意开口,就算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的目标,那?个孩子都会赌上?性命为他做到……
她?为什么会穿那?样不成体统的衣服?刚刚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与他疼爱的弟子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那?陌生的语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根本听不懂!
澎湃如海的剑气猛地将门撞开,嗡嗡剑鸣让院外的竹林颤抖不止。黑着?脸的苏永义提着?剑向三清殿而去。
三清殿内, 掌门玄灵子正盘坐在蒲团上参悟冥想。寂静之中,殿内烛火倏然摇曳。玄灵子睁开眼,殿堂上两扇大门被无形剑气再次轰开。
“我才装上没几天的黄花梨大门……”玄灵子瞪大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废材。
然而没等?他痛心疾首, 就见门外有人提着剑走了进来。
“永义啊, 你还未寝啊!这深更半夜的, 是谁招惹你了, 浑身上下带着这么大的杀气……”玄灵子摸着胡子,瞧着走?进来的男人。
“我要出一趟远门。”苏永义沉着脸说, “这几日?门派里有事掌门不必找我。”
“出远门?永义, 你这是要去哪啊!”玄灵子观察着男人脸上的神情?。
“我要去那个?学校。”苏永义没有隐瞒,“将苏雅接回来。”
“怎么好好的就要将苏雅接回来了呢?我听陈长?老说, 苏雅在?西方?的麦吉蔻学校不是待着挺好的吗?”不等?玄灵子说完,一把?长?剑已经插进了男人脚边的石板里。
“衣着不整, 披头散发?,不务正业,荒于修炼,目无尊长?,我若再不去接她回来, 她还不知要变成?什么荒唐的模样, 还有那个?男人,苏雅不过及笄之年,外面浪荡之人太多, 要是不小心被?人花言巧语骗走?了……”苏永义紧捏着拳头,想着莲花盆里的画面, 他恨不得现在?就漂洋过海, 将苏雅寻回来。
“永义,永义, 你且稍安勿躁。”玄灵子连忙劝慰几句,生怕对方?再将这三清殿给拆上一遍。作为掌门,他可是太清楚苏永义真实的秉性了,别看这几年一直在?门派里营造得是文质彬彬、重礼重德的儒师形象,想当?年对方?叛逆的时候,也是一人一剑就敢和整个?修真界叫嚣的杀胚,“这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莫要怎么着急啊!”
“那登徒子都敢碰到苏雅肩膀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一想到那画面,苏永义心里就有将那只手千刀万剐的念头。
听到现在?,玄灵子终于算是听明白了苏永义为何大半夜如此气愤了。
谁都知道乾峰大弟子苏雅是苏峰主一手带大的,两人虽无血缘,但关系亦父亦兄,与普通骨肉至亲无异。如今知道外面有男人对苏雅怀了不好的心思,苏永义肯定?是不会熟视无睹的。
“永义啊,我听陈长?老说那些西方?人行为举止与我们这儿大有不同,男女之间握手、拥抱,甚至贴面都只是一般的问候而已。”
“握手?拥抱?还贴面?!”苏永义的神情?绷不住了,三清殿的屋檐东都已经在?颤抖了。
“不,不,不,我不是指苏雅做了这些行为,”玄灵子发?现自己?说错话,立刻改口了,“苏雅是你的徒弟,那孩子懂规矩,知进退,再说了,以苏雅如今的修为放在?修真界也是横着走?的存在?,更别说那学校,那里哪有能强迫得了她的人啊!”
苏永义情?绪稍微稳定?了点,“就怕她被?什么妖人迷惑了心智。”
“这就更不可能了啊!永义,你莫不是糊涂了,当?初你叩请祖师爷出山给苏雅算卦,‘戊癸丙辛相交’,八字七杀情?劫,是苦刹桃花之命,虽为出类拔萃之才却注定?为情?爱所累,命格凄苦,不得善终。自那以后?,你不是便决定?让苏雅去修我派的太上忘情?道了吗!她怎么可能轻易被?他人影响了心智呢?”
“最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那《月光诀》里所说的,你难道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玄灵子的话让苏永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啊,太上忘情?……他还真是有够糊涂的,居然将这样关键的事给忽略掉了。
见苏永义身上的杀气平复了不少,玄灵子又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永义啊,你将苏雅教得很好,你对她也应当?有信心。而且宗门为何这次将她派遣去西方?,其中原因,你比我清楚。”
苏永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将苏雅看得太紧了,你盼她成?龙化凤,可这世间的龙凤,要么游弋于八荒四海,要么翱翔于天渊地角,你总是束着她,将她困在?你掌控着的一方?天地之内,这反而是害了他啊。”
这还是玄灵子头一次将这事说得如此明了,他望着苏永义,见对方?沉默了良久。
“您说得话我都记在?心里了。”苏永义将地上的剑拔了出来,“修仙漫漫我这一生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身边只有那个?孩子,她得我衣钵传承,便是我唯一的延续,唯一的留念,天地之间我容不得有人伤她。”
修真之人大孤苦,什么长?生不老,若是心里没了挂念,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玄灵子轻叹了口气,苏永义心里想得他又何尝不能理解。
苏永义将剑收于鞘中,“我还是想去看看她,只有看过了,我才放心。”
知道自己?改不了苏永义的主意,掌门只能嘱咐:“那你可要早去早回啊,最近门派里事务众多,人手紧着呢……还有啊,到了那里,不要随意动气,莫要把?人家的房子给拆咯!”
“千万记住三思后?行,以和为贵啊!”玄灵子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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