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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微h)

 

傍晚的时候,陶斯回到任池伽的房子。

屋里还留有一个家政人员在做清洁,见到她时,很客气地问好,自称是长期雇佣定时上门的阿姨,指向手提包,

“是衣服吧,要不要帮您整理?”

她说不用,就往前一晚睡觉的次卧走,阿姨跟在后面,态度和善而自然地介绍起来,

“都按任先生的吩咐布置好了,贴身衣物放这里,春夏装在另一边,冬装比较少…”

说明得很详尽,而陶斯在音量和音色适宜的话语中安然走神,等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来,她问:“我能参观一下吗?”

房子的主人当前不在家,纯属多问一句。

凌晨时间太迟,出门前也没细看。略过主卧,陶斯轮流在不同功能空间前停驻三两秒,餐厅,书房,休闲室,空间大得出奇,层高匹配一米九级别的海拔人种,装潢风格统一,各类艺术品和家具,比摆放在商场用于展示的样品还要光鲜洁净,一尘不染。

真的有人在过这种生活,陶斯不意外。

意外的是,她要成为这种生活和这间房子的寄居者。

阿姨本来要走,见陶斯一人孤零零,任池伽一整天没踪影,起了慈爱之心,决定临时留下做一顿简单的餐饭。

独自在卧室,陶斯就方便长时间观察那些新添置的衣物,浅色居多,没见特别个性出格的款式,随便拿一件比尺寸,同样不出错。

她买衣服很不挑,看得过眼就能上身,基本不踩雷。

陶斯划出一片区域,这一带的不碰也不穿,这样如果以后要转卖,像蒋一瑶告诉她的,全新比九九新好出售太多。

吃过晚饭,任池伽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他说过球队通常要训练到八点,陶斯在屋内听到开门声,没多想就走到客厅,

“要不要…”

要不要干嘛。

她一下卡壳,后面接什么内容好,要不要寒暄,要不要拥抱,要不要干她。

任池伽是直接穿着球衣回来的,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肌肉形状微微鼓起,顶光打下来,看得出表面薄薄一层湿汗。

他在玄关换好拖鞋,对困扰的她稍一点头,

“我去洗澡。”

留陶斯站在原地思考:校队训练应该也蛮累的。

第二天陶斯赶到公司,久违的,并不是哪处楼盘或漫展的表演工作,而是组合计划要发布新单曲和新企划。

严方仕暂时没打算将剧场重启,上座率不佳,每一天都是租金人工水电生生烧钱,他想先做一些作品,增加曝光,建立口碑,聚积人气。

新歌像很多短视频bg杂交,又点重复洗脑,又有点古风,又有点动次打次,严方仕炫耀这次编曲找了小有名气的音乐人。

汪诗琦试听过一段,对陶斯说:“真好,又完蛋了。”

陶斯其实没什么想法,从过去,组合什么歌都是殊途同归一个路径——多听听就习惯了。

但不是不能理解汪诗琦的嫌弃,她是一名音乐发烧友,播放器印象标签是ul和爵士,有余钱时还会购入黑胶唱片收藏。

早些年两人曾交流过,那时陶斯情绪很跌宕,有青春期巨量的情感和空虚待发泄,给她看自己当时听很多的视觉摇滚现场,汪诗琦目光无法从主唱乌紫的眼皮和嘴唇移开,说你还是留着自己欣赏。

而现在,陶斯听短视频爆火配乐,听流行热歌榜,两人就更聊不到一起。

但除开音乐品味,作为队友,作为年纪相仿的朋友,她们还有很多可聊的话题,所以公司会议结束后,两个人加上蒋一瑶,去附近一家小吃店吃了顿便饭。

到正午体感升温得厉害,又去糖水店喝冷饮。

汪诗琦像想起什么,拉开包链,取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遮瑕肤感特别好,不干又扒得牢,你用用看。”

陶斯用勺子搅杯底剩的几颗绿豆,要收礼了,吃人嘴短,开口就是粉丝间通用的爱称:“诗琦姐姐,只给我吗?”

蒋一瑶此时正坐边上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吃一碗桂花酒酿。

汪诗琦翻了个白眼,

“我昨天在宿舍就给她了,你拿着呗,几十块的东西。”

汪诗琦是本地人,家境不错,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不愁衣食和将来,在女团打工,家里人怕她吃苦,争先恐后地补贴,平日手头较为宽裕。

她想到蒋一瑶昨晚对自己哭诉的事,隔行如隔山,也没多问,只对陶斯说:“我祝你成功吧。”

陶斯回到家没一会儿,任池伽意外地早归,进门往桌上放了纸袋和电脑,她瞟一眼手机日期,明后天是双休日。

纸袋上有烫金logo,是蛋糕,任池伽说是别人送的,他平时不吃这么高热量。

“你现在吃得下就…”

任池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身体藏匿在一扇打开的冰箱门后,最上方仍能露出一部分头顶的黑发。

“就现在吃。”

他做好决定,拿一瓶苏打水到桌边坐下,气泡活跃于无色液体间,再进入咽喉。

任池伽从纸袋里拿出盒子,问陶斯喝不喝咖啡。

结果变成了两人面对面在餐桌,一人喝拿铁配芝士蛋糕,一人喝美式的和睦场景。

室内好几面落地窗,采光极佳,但温度适宜,阳光落在皮肤,只有贴近体温,叫人昏然放松的暖意。

陶斯一口口吃蛋糕,顺带对他说起今天去试听新歌的事。说完感到谈话内容和氛围温馨友好得过头,非要类比……有点像室友。

正琢磨着,陶斯无意间注意到他的眼神方向,低头看宽大的t恤领口,安全范围往下一点,白花花的胸前。

她捏住衣领向上提了提,解释说:“我没穿内衣。”

陶斯一直不爱穿,打开始发育起就不爱穿,每每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解内衣扣子。

任池伽视线同她对上,喝杯里最后一口美式,剩余的冰块摇晃碰撞玻璃壁,发出滑脆的声响,

“不让看?”

陶斯摇摇头,态度坦荡诚挚极了,

“不是,上次你看起来有点反感,我以为是介意看到,如果介意我就回去穿好。”

他像是被她的发言噎住,然后荒唐得笑起来,问:“这像话吗?”

陶斯反应过来,这不像话,这像性暗示。

任池伽盯了她一会儿,盯得她无法细细品尝剩下的蛋糕,只能火速囫囵吞掉,然后走近,跨坐到他腿上。

男人的体温偏高,隔两层裤子,隔稀薄的空气传过来,比日光存在感更强的热量。

紧实修长的小腿随便折成任意角度,膝盖总比椅座高,大腿坐上去也是硬邦邦。

“任池伽。”

陶斯双膝分开在椅背两侧,微微抬起脸,注视他离得很近的眼睛,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轻缓,先做铺垫,总结自不甚丰富的工作经验。

——“不太熟练的地方,见谅啊。”

……

棉质布料连同上边的印花被胡乱卷起,露出纤薄莹白的腰,柔腻隆起的半圆弧度,下缘卡在粗糙的虎口,指腹按在淡粉色的乳晕。

乳肉滑得像嫩豆腐,填进宽厚掌心,一下下被揉,手心太糙,跟平时接触的球面不同,奶肉没受几次就被磨得红通通。

任池伽垂下眼,不动声色,面部轮廓显得秀雅柔和。

长这样一张脸,又长这样的腿和手。

陶斯想,同时被摸得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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