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还有,跟……那边说明一下,注意网上动向,一旦发觉异常,封锁消息,赶快过去。”某个词语被部长含糊带过,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这事交给别人:“算了,我亲自去说,你准备好车。”
那人口中的昆仑山和他们认为的昆仑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地方,待会儿在车上他得提前跟那边打个招呼。
先前的睡意荡然无存,这样的休息时间,接下来的几天怕是都碰不上。
部长在心里苦笑一声,揉揉眉心,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
要变天了。
电话那头,好不容易通过秘书联系上部长的老者们刚挂断这边的电话,没过多久,又接到了上面的召集通知。
“能惊动上面,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老者再次放下电话,面色凝重。
顾知白先部长一步,在部长接起电话前就回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径直将于庆带走,让还处在通话中的他们松了口气。
看起来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部长应该没事。
之后的通话中,面对他们的试探,部长语焉不详,只说顾知白想建立一所修仙大学,至于理由,他半点都没提到。
紧接着,召集通知就发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顾知白那件事。
“修仙大学?这是好事啊。”被顾知白剔除了杂质,修为一下子窜到了几人中首位的那位老者看得很开,笑呵呵冲着裴宁说:“小宁不是正好高中毕业吗,这下可有个好去处了。”
被点到的裴宁有些被戳穿心思后的不好意思,却没有反驳老者的话。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心里立刻就被狂喜所占据。
在修炼上,裴宁自问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都不会输给他人,他和于庆之间差的,只是一点运气罢了。
现在这点运气也被补上,如果能够进入修仙大学,就能见识到顾知白手里的那些功法秘籍,被他指点修炼。
他会和于庆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这次,他绝不会再输了。
裴宁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老者的这番话有人赞同,也有人提出异议:“从这位尊者对待于庆的态度来看,他先前似乎并没有大范围收徒的打算,多半是临时起意,何况他只有一个人,怎么能负责的起未来数以万计的学生?”
“何况这么大的事,压是肯定压不住的,到时候是十几亿双眼睛盯着那里,万一惹得那位尊者不快,又怎么办?”
这位老者并不看好这件事。
两边各有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一位老者率先起身:“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到底如何,我们过去不就知道了。”
其余几位老者也跟着站起来,面色各异向外走去。
等待他们的,是两天两夜不间断的讨论,是开完一个接着一个的长会,中途还被拉去测试攻击力度,就连祖上流传下来的,不外传的功法也全被统计在册——在这紧要关头,哪还管什么外不外传。
再说了,他们当成宝贝一样供着的东西,在修仙大学办起来之后,说不定就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几位老者叹息着一一配合,要不是修炼之人身体素质高,就他们这个年龄,早就熬不住了。
这样大大小小的会议和测试在这两天内不知道开了多少,范围遍布军政两界,各个行业的相关数据和顶尖专家齐齐上阵,各类沙盘模型做了又做,算了又算,到最后,每个相关人员,尤其是科学家们,都顶着一副黑眼圈,眼球里遍布着红色血丝。
他们面容憔悴,精神却格外的亢奋。
一个全新的,空白的领域即将在他们面前展开,等着他们去挖掘。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于庆,不同于那些因为亢奋或担忧而无法入眠的人们,于庆是想睡却没法睡。
他双手环抱在膝盖下,腿部重重发力的同时手也跟着用力将腿往上抬,这才将那只像灌了铅似的左腿抬起来,放到上面那层台阶上,接着身体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在台阶上,借着摩擦力一点一点将右脚也放了上去。
旁人不到两秒钟就能登上一阶台阶,于庆硬是花了两三分钟才上了那么一阶。
“再嘴贱我就是狗!”连续爬了五个台阶,于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还不忘死死扒拉着旁边的藤蔓——万一不小心滑了下去,他不就白爬了!
而在他面前,还有数不清的台阶在等着他。
看得于庆物理意义上的两腿发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于庆眼含热泪,第不知道几千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就在之前,顾知白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带回小洞天内,没有急着让他去修炼功法,反而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你之前是在高中里学习?”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顾知白又问:“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一听这个,于庆那是千般委屈万般埋怨,满肚子苦水等着往外倒。
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
“尊者你是不知道……”
于庆抬起头,四十五度不明媚却格外忧伤地望天:“尊者,你见过凌晨六点半的野外吗?我没见过。”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教室里上半小时早自习了。”
“一直到十点下晚自习,期间八九个时辰里,加上吃喝拉撒,我的休息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自己给自己找的休息时间不算。
中途想起自己越过老师和家长做得那些“光荣事迹”,于庆很自觉将它们从脑海里清空,加倍描述自己的惨状。
现在是卖惨时间!
“晚自习结束之后,有时候作业没写完,还得打着手电筒熬夜在被窝里这作业。”
于庆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比划:“一个月内,光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叠起来就有这么高!”
“每个月还只放一次假,说是两天,其实是周六上午走,周日下午回,掐头去尾也就一天多一点!”
“就这一天假,留给我的作业堆在一起能把我埋了!”于庆越说越激动:“每个老师都说自己布置的作业就那么一点,他们怎么不看看加起来有多少!”
虽然他大多都是只写完老班布置下来的,其他老师按好说话的程度从低到高再去敷衍。
“这样的苦日子,我从小过到大。”将受过的苦用夸张的艺术手法来了个超级加倍之后,于庆用这句话作为自己的总结。
“你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顾知白眼神晦暗不明。
“何止三年,从上学开始这么多年我都是会这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遇到尊者你,才脱离苦海。”于庆卖惨的同时还不忘跟着夸一把顾知白。
“其他人也是如此?”
于庆想了想:“对,大家都挺惨的。”
尤其是那些不会偷懒,实打实的跟着老师来的同学。
不过人家的成绩也比他好很多就是了。
“这么说来,你能承受的,远比本尊要求的多得多。”顾知白下了结论:“只是本尊太过宽容,才让你有机可趁,偷了懒去。”
等着听安慰的于庆当场张大了嘴巴
什么玩意?我不是来卖惨博同情的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一句苦了我了然后给我点什么好东西安慰安慰我幼小的心灵吗?
再不济也会因为同情而不要求我马上修炼吧?!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