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白少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公交车是夏王殿下特意为百姓们准备的,说是民生项目,不为赚钱,就是为了方便百姓们出行。
西州不同我们长安,城内有许许多多的工厂,就我所知便有纺织厂、服装厂、化肥厂、水泥厂等。当然了,咱们也没那个能力进去看。
只知道这些厂的员工们都住在城内,夏王殿下考虑到百姓们出行不便,这才有了这公交车。
也不是只有这些厂的员工可以坐车,其他百姓只要顺路都可以坐,每次只要一文钱。”
掌柜一说西州普通百姓也可以坐这种神奇的车,酒楼内的长安百姓们顿时羡慕坏了。
只要一文钱,就能省了腿脚麻烦,多方便啊。
夏王殿下还真的是为百姓们着想,只可惜了那公交车只有西州有,也不知道他们长安城有没有机会弄上这“民生项目”。
刚刚觉得公交车不过如此的白少爷还是撇了撇嘴,“也没有我家的马车精巧嘛。”
坐在他身旁的人,推了推他的胳膊,道:“玉晋,你看看那卡车车夫坐着的地方,开了三扇大车窗,是装的车帘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被叫做白玉晋的少年瞥了一眼楼下,“你什么眼神,那么大一只光秃秃的车窗,哪有什么车帘。这种天气坐这种车出门,也不怕把人冻死。”
他朋友刚要点头,就听掌柜的笑着道:“少爷们,这卡车不是没装车帘,而是装了车玻璃。”
“车玻璃?什么东西?”
玻璃做的玩意,他们这些少爷们都有不少。即便他们不爱学习,但也跟风买了不少玻璃做成的毛笔和镇纸,书房里也摆了不少玻璃摆件,日日让下人们擦洗干净。
就连他们面前的这些酒壶酒杯,也都是用的青绿色玻璃得。
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车玻璃这个词。
掌柜的笑着道:“车玻璃,便是车窗的位置,用透明玻璃代替车帘或是窗纸。这样的车玻璃既可以挡风保暖,也透光,不至于大白天车里黑漆漆的。”
“不光这些卡车上是这样的玻璃,就连西州的公交车还有火车上都是这样的玻璃。”
这些人不懂不需要畜力拉动的车有多难得,他们的关注都在如此贵重的玻璃居然打造成如此纤薄的片状,只为了安在车上,而且那公交车还是给普通百姓坐的。
白玉晋跟他的同伴顿时都酸了,他们这些人即便家里有钱,也不舍得如此奢侈。
“那些什么车,都装上了玻璃?”
“这玻璃多少钱?我让我爹也去买一点回来,给我家马车安上。”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
“玻璃多少钱,小人还真的不知道,咱也用不起不是。
不过我那次去西州,也只见到西州的火车、公交车,以及西州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用上了这样的玻璃。
据说,醉仙楼也是殿下的产业,想来这玻璃一事,还得问殿下。”
白玉晋身边的少年又捅了捅他的胳膊,“萧将军不是你表哥吗?萧将军与殿下关系那么好,你问你表哥应当也是一样的。”
白玉晋脑子里当即闪过他表哥那张冷脸。
十年前他被揍得哭爹喊娘,十年后再次见到,又被修理了一顿,他哪里敢去找萧谨行。找萧谨行还不如他直接去问夏王殿下呢。
他转了转眼珠,当即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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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一路到了长安府衙外,随后与萧谨行一同下车。
白闻绅当即上前将两人迎入府内。
“殿下,洗尘宴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
白闻绅还未说完,云舒便抬手制止了。
“洗尘宴先不用了,本王会在长安呆一阵,你先将官员们带来,与本王见见。”
夏王殿下发话,白闻绅自然低头应下。
同时他也在心内想道:别看夏王殿下年少,看着也和气好说话,但单从这一见面便知是个心中有主意的主。当然了,若不是心中有大主意的,也不能打下如今的江山。
现如今只要不瞎的,都知道这大雍的局势如何。
下官们好召集,他们本就随同白闻绅在城门处迎接云舒,现在只要将人喊人一个一个见见就行。
白闻绅怕云舒记不住这些人,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份名单,将每个人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职务都标注了清楚。
云舒拿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也很满意。
萧谨行的这位大舅舅,人还不错。
长安城的那些官员们没料到夏王殿下入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个一个接见他们,还问了他们不少政务上的专业问题,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主。
官员们答得心惊胆战,但也好在他们平日里没有尸位素餐,虽然有人答得磕磕绊绊,但政务上确实没有什么大毛病。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惶恐不安,有两名官员面对云舒的提问侃侃而谈,倒是引得云舒多看了好几眼。
其他官员也看了两人两眼,随后低下了头。
大家为官多年,虽然没怎么见过上面的大人物,但也明白官场上的一些道理。
这两人在京都有些背景,虽然一直没做出什么成绩,但靠着家中的关系,升迁起来也算是顺风顺水,这次怕是又要往上升了。
云舒见完这些人后,并没有当面说什么。只在他们离开之后,合上名册单独问白闻绅:
“白大人觉得金市令和窦铁官长,如何?”
这里的市指的不是城市,而是指的贸易,市令便是主掌长安贸易的官员。铁官长便是主掌铁政的。
白闻绅暗中看了云舒一眼,不确定这话要如何答。
夏王殿下到底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要考验他,还是对这两个比较能说会道的很满意,想要提携他们,于是顺嘴问一问他?
白闻绅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这两人政务上并无错漏。”
他只答了这一句,云舒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他不轻不重地将名册放到了手边的案几上,只淡淡吐了两个意味不明的字。
“是吗?”
萧谨行此前一直当个哑巴花瓶,到了此刻也不得不提点一下自家舅舅。
“白大人,殿下既然问,你照实说便是。”
白闻绅在听到云舒不轻不重地两个字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现下又经自家外甥提醒,于是立即如实禀告道:
“这两人是靠祖上荫蔽得的官,分到了下官这。他们家中这么安排,也是希望在这里攒一攒功绩,回头到京都还能往上升一升。
这种事在官场上很常见,下官虽然不耻,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他们不出错。”
白闻绅说完后,对着云舒又深深地做了一揖,算是对之前自己企图粉饰太平的补救。
云舒重新将名册拿了起来,“这么说来,这两人是没什么本事了。既如此,那便撤了吧。”
云舒倒不是因为白闻绅的话,才想撤了这两人的官。而是他刚刚提问的时候,这两人虽然表现得对答如流,但其实话语当中全是错漏,一看便知平日里根本就不作为。
只以为云舒这样的皇子,应当也不熟悉那么多的政务,才想要蒙混过关。
这样的人,如何能再留着光吃饭不干活。
白闻绅没想到夏王殿下三言两语便定了两人的前途,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夏王殿下也该是如此的性格。
若没有这般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