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萧将军,咱家不妨告诉你,就算是这幽禁的圣旨还是您父亲求来的。你可知其他皇子都是什么待遇?他们都是直接押入大牢,听候发落的!
夏王殿下的待遇已经好了许多了。咱们查一下,只要夏王殿下没有问题,立马就可以放了。”
哼,只要抓了夏王,那萧谨行和夏王的梁子就结下了。
这也是承安帝和朝臣们的意思,既然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造反,不如就试一试。若是当地的将军或是都尉,将皇子押入大牢关了起来,那这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到时候肯定不可能合作。
当然,他们根本不会考虑都尉他们会不会趁此机会谋害皇子,反正目前来说,皇帝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承安帝开心了、安心了,那就一切好说。
只是汪公公搬出了萧谨行的父亲,他依然不为所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如今西域诸国刚被夏王殿下收服,若此刻将殿下幽禁,那这些人必然要起反心。为了西州府的安定,这道圣旨本将不会接的。”
汪公公没料到这样还劝不动,他张嘴还欲再劝,却突然被萧谨行打断。
“况且,你如何证明你就是你自己?本将怀疑你并不是真的汪公公,这份圣旨也是你伪造的。”
“来人啊,将这想要谋害西州的奸细给我抓起来!”
随着萧谨行的一声令下,当即有兵士上前来,二话不说就将人往外拖。
汪公公剧烈挣扎,边扭边喊:“我真的是汪迎春!我真的是!”
然而萧谨行根本不顾他的呼喊。
等到汪公公被拖下去后,萧谨行才看向了云舒。
云舒仍旧是之前抱臂靠墙的姿势,见萧谨行看过来,他挑了下眉道:“萧将军抗旨不遵,可是要被问罪的。”
萧谨行将汪公公落下来的圣旨,递到云舒的手上。
“若你真的要,我便帮你。”
云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
他何德何能,值得此人舍弃一身忠肝义胆。
云舒倏然一笑,锤了一下萧谨行硬邦邦的胸口。
“你若同行,我必不负。”
萧谨行并没有问云舒,若是他接了旨,云舒待要如何。
在他的眼中,云舒即便一直没有表露出争霸中原的野心,但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若他接旨,两人势必要产生摩擦。
他不愿。
他从军十年,为国尽忠,连云舒也觉得他忠肝义胆,是忠君之人,但只有萧谨行自己知道,他的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他信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忠的是天下苍生,不是云氏江山。
当然,现在这份信仰里,多了一人。
这不仅仅是因为云舒是他喜爱之人,更因为他在云舒的身上看到了无限可能,那是在所有人身上,甚至于在承安帝身上都不曾看到的东西。
他愿意追随这份无限可能。
萧谨行眼中翻滚的情绪被他敛在眼底,再次抬眸后,依旧是云舒熟悉的那个人。
云舒甩了甩有些疼的手,玩笑道:“你这个胸肌到底怎么练的,我怎么就练不出来。”
云舒说完后,又有些感慨。
他当年为了一个角色健身一年,练出了一身好看的肌肉,虽然最终镜头里只有穿着衬衣湿身的画面,但也足够粉丝们尖叫了。
但是来了这里后,别说胸肌腹肌了,连胳膊上的肌肉都不明显了。幸好古人穿衣严实,他还能靠着气场撑一撑场面,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他弱鸡的本相了。
他再次扫了一眼萧谨行的胸口和腹部,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令人羡慕的身材,要是我也有就好了。
他们两人在这闲聊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吕衡慌忙跑了过来。
人未到,声先至。
“我听说萧将军将人给关了起来?”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比肩而立的两人,而自家殿下的手甚至还拂过萧将军的胸前。吕衡顿时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
云舒见他过来,怕被吕衡发现自己对萧将军的胸肌垂涎,于是改而拍了拍萧谨行的胸口和肩头。
“萧将军操练辛苦,身上倒是沾了不少灰尘。”
他这副自认为极其合理,还能拉近两人关系的动作,看在另外两人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吕衡顿时有些忘了自己是要来干什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巡回。
还是萧谨行低头,视线擦过云舒白皙的手指后,接了吕衡的话。
“他来宣读圣旨,让我将夏王殿下抓起来审问,我拒绝了。据说其他就藩的皇子,都被下了大牢,等候他们的调查。”
吕衡被萧谨行话中的信息砸醒,惊讶底看向云舒。
而云舒已经像个没事人一般走回到了座椅前,坦然地坐了下来。
吕衡也顾不得刚刚看到的情景,快走几步到云舒身边,问道:
“还真让边院长猜对了,陛下因为蜀王之事,对所有皇子都起了疑心?”
吕衡此前并非天子近臣,不然也不至于跟着云舒来了西州。这和发配也相差不了多少,若按常理来说,来了西州,几乎就表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京都那个名利场。
但边实却不一样,他毕竟是做过太傅的人,自然比吕衡更加了解承安帝的为人,也更能分析出对方会做出的举动。
吕衡虽然也不指望皇家能顾念多少亲情,但心中还是有些发凉。
皇子们因为猜忌,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这当中会衍生出多少腌臜事,简直不敢想象。
而且这当中最无辜的就是自家殿下了,兢兢业业平定西域,嘉奖没有就算了,现如今还要被幽禁调查,简直让人寒心到了极点。
吕衡叹了口气,经此一遭,在封地的这些皇子,怕是再难入承安帝的眼了。
好消息,其他皇子们都没名正言顺登基的机会了。
坏消息,这里面也包括自家殿下。
云舒看了眼之前没来得及喝的茶,茶虽有余温,但云舒已经失了饮茶的兴致,淡淡道:“据说云泰被处死了,凌迟一千刀,行刑两日后于幽禁处咽气。”
即便吕衡见多识广,也被这条消息惊到了。
“何……何至于此?”
行刑两日后才咽气,那这一千刀就是硬生生的活剐啊!
即便是谋逆之罪,也已经数百年不用此等极刑,更何况受刑那人还是皇子。
何至于此啊!
云σwzλ泰便是除夕之夜围攻皇城试图夺位的十皇子,当日有萧谨行与西州军护驾,云泰所领的叛军很快就被镇压,云泰也被抓获,但朝中对于他的处置一直颇有争议。
有人认为毕竟是皇家子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一杯毒酒或是三尺白绫赐死就好,也算留个体面,维护皇家的脸面和尊严。
但也有人认为,如此恶劣的弑君弑父夺位之人,必定要昭告天下严惩不怠,让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心生惧意,不敢造次。
承安帝出于何种心态,将人关起来数月没处置,云舒无从得知。但此次将人于幽禁处凌迟,还剐了一千刀,想来是将在蜀王云珀那边受的气,尽数发泄到了云泰身上。
吕衡叹了口气,“臣是越来越看不懂陛下了。”
承安帝性情变了许多,至少比云舒所认识的那个,躁狂心狠得多。以前即便承安帝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