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妙妙,隋时安会来吗?”
“会。”陈妙一边喝酒一边解释,“以他的性子,肯定放心不下。”
她都演得那么惨了,隋时安肯定会担心她出事。他那么有责任心,定然不会不管。所以他肯定会来。
陈妙不想骗他。
但为了达到目的,她不得不骗。
反正她从来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好女孩,她就是个坏蛋。
为了逼真,她才喝了这么多的酒。
陈妙在心里算着时间。
半个小时后,酒吧的门忽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此刻,陈妙已经有些醉了。
她抬头,看见了男人黑沉的俊脸,看见了那双冷冽眼睛里带着的着急和担忧。她忍不住笑了,朝他招手:“隋老师,你来了。”
不知为什么,虽然笃定隋时安会来,但陈妙还是开心。
甚至暂时忘记了演戏。
她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朝他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玉白的脸颊因为酒精的侵蚀,已经染满了红霞。
那双清亮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朦胧的醉色。
呼出的气息里都充满了酒气。
“陈妙。”隋时安不喜欢酒,闻着这浓郁的酒气,脸色越发沉。在想到陈妙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心里隐藏的那份嫉妒几乎要冲出牢笼,他声音很沉,“我带你回去。”
虽然是白天,酒吧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
隋时安注意到了不少人朝陈妙看了过来,那些放肆的目光让他厌恶。不等陈妙回答,他直接把她拉了起来,强硬地带着她出了酒吧。
幸而陈妙没有反抗。
她甚至乖乖的倚在他怀里,温热的身体像是一团火,紧贴着他,似乎也点燃了他的火。
隋时安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像是有火在里面烧,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带着惊人的烫意。
他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心跳忽然加速。
隋时安吸了口气,强压下那丝异样,面色沉沉的带着陈妙回了池立的房子,很快就到了门口。
“有钥匙吗?”
他问,“或者你自己输密码。”
怀里的女孩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亮极了。
隋时安只觉喉咙越发的干涸。
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又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有着七情六欲。他手心收紧,却又不敢用力,吸了口气,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声。
“陈妙……”
才一出口,他便发现自己的生意嘶哑难听极了。
心头微微一紧。
陈妙脑海里,系统催促:“妙妙,差不多了。”
想要绑定对象,需要亲密肢体接触。听到系统出声,陈妙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她以为是系统在提醒她快点亲密接触。陈妙思索,什么是亲密肢体接触?
她喝了太多酒,刚才还好,此刻,酒精彻底发挥作用。
陈妙有些晕。
她的视线忽然落到了男人的唇上。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太干了,隋时安的嘴唇也有点干,但他唇形生得很好,即便干涩,也很好看。他身上的气息也很干净,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没有寻常男人的烟酒味或者汗味。
很清爽干净。
并不让人讨厌。
亲密肢体接触。
接吻,是吧?
“……密码给——”
低哑的声音戛然而止,隋时安余下的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心跳骤然停滞。
电梯里,江钦捧着花
花香让他振奋又有些紧张,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陈妙,振奋更多一些。他知道陈妙暂时与池立住在一起,所以直接来了池立的房子。
本来他还想再准备一下,但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陈妙重新在一起,他想带她回家。
如果她想,他可以立刻带她去结婚!
看到他,收到花,陈妙会很开心吧?
一定会开心。
她那么喜欢他。
与他分手后,肯定很伤心。或许夜夜都会以泪洗面,颓废度日。
叮——
电梯到了。
江钦吸了口气,踏出了电梯。不想刚出电梯,抬眸,却看见了这样一幕——
不远处,娇小的女孩正踮着脚,搂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亲。
那男人背对着他,但女孩正面对着他。
走廊两着灯,灯光很亮。
江钦所在的角度正正好,抬眼,便一眼看清了女孩的脸。
玉白脸庞,精致五官,眉眼弯弯,眼角一颗极小的泪痣,每一处都那么的熟悉。
——正是陈妙。
唇上又热又软,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和温度侵袭而来,犹如狂风暴雨摧毁了隋时安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理智城墙。
明白自己的心思后,他想了很多。
他不想破坏自己在陈妙心里的形象。她认为他是个好人,那他便做一个好人。反正他一个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清心寡欲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他本来就未曾想过与另一个人共度余生。
这几日来,他特意拉开与陈妙的距离。
他想, 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冷静下来, 便能恢复如初。他还做陈妙心里最好的隋老师, 而他也能够依然把陈妙当小辈对待。
这些日子,他如往常一般进入实验室工作。他曾经以为实验室是他此生的归宿, 是他最热爱的事业,最大的兴趣爱好。
以往, 但凡遇到什么烦心事,只要他进入实验室,开始工作, 那些烦恼很快就会被忘却。
但隋时安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第一次在工作中走神, 第一次在实验室里心不在焉,他的思绪会不由自主的转到陈妙身上。
会想, 她在干什么?
她在想什么?
她与易先相处的怎么样?
他们会真的在一起吗?
隋时安第一次这般在意一个人,在意一件事。也是第一次, 因为一个人而心神不宁。
可他到底是成年人。
三十而立。
他不是那些热情冲动的年轻男孩,他的理智能压制心里汹涌的感情。
然而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在接到陈妙的电话时,彻底土崩瓦解。
她哭了。
“隋老师, 我在酒吧。我听说江钦和陈玥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怎么办, 隋老师,我……还是好伤心啊……”
她的每一次哽咽, 每一个泣音都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里。
因为江钦,她哭得那么伤心。
那一刻,心疼和嫉妒犹如两条洪流交织在一起,互不相让,完全席卷了隋时安的心神,摧毁了那份虚假的平静。
他想见到陈妙。
立刻,马上。
看到酒吧里泪眼迷蒙的女孩,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酒气,愤怒如火,他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但隋时安未曾想过要做些什么。
他心疼、愤怒又嫉妒,但这些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仅存的理智让他维持着清明,他只想把陈妙立刻送回家。
他真的没有想过做什么。
既然决定做‘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