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篇通感娃娃
李虔诚没用创可贴
李虔诚郁郁寡欢
校草亲自下厨,煎炒蒸炸煮忙碌半天,烧了一桌好菜,依然没能抚平李虔诚眉宇间的忧伤。
校草手指叩桌,邦邦邦,沉闷的敲桌声回荡在客厅,如同枪管敲击在心灵上,脸色清冷沉静,语气淡淡:
“过来吃饭,别给脸不要脸。”
李虔诚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跳起来,像只被咬了尾巴的兔子,乖乖蹿到校草的身边,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昨天还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李虔诚,仅仅过了一晚就满血复活了,校草好奇问:
“你身上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李虔诚神神秘秘说:“我会魔法。”
“那……”
校草欲言又止,目光飘来飘去,虽然觉得冒昧,可还是忍不住好奇,飞快地问了一句:
“——你的乳头还能长出来吗?”
这无疑是一把快刀,杀得李虔诚猝不及防,血溅一地,肝胆俱裂,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校草的鼻子,嘴唇哆嗦着看样子要破口大骂。当然了,冤有头债有主,骂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黑心老板。
李虔诚哀哀戚戚地问:“宝宝,难道你……我少个乳头,你就……嫌弃我了么?”
一时悲从中来,不禁泪如雨下。
“不,我不是,我没有。”
女孩子哭,那叫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校草只想一巴掌抡过去,喉中苦涩,昧着良心挤出一句安慰:
“叔叔,我多长了一个女性器官,你都没有歧视我,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就算我真的嫌弃你了,也肯定不是因为你少了一个乳头。比起你的乳头,我更担心你的脑子出毛病啊。”
“瞎说什么呢,我脑子可好使啦,老师经常夸我,说我是考清华北大的好苗子。”
“然后呢?”
李虔诚叼着筷子,仿佛叼着一根烟,一脸社会毒打后的风霜,目光充满了饱经世事的沧桑,幽怨说:
“初中一毕业就被忽悠到大山里当牛做马,熬了好些年,一下山又让黑心中介骗到了疯人院当保安。保安嘛,你知道的,社会底层吃苦受累的那一波,还是疯人院,加班多了浑身臭烘烘的,谁见了都绕道走,一年到头不怎么放假,大院管吃管住,花钱的地方不多,好歹存下了老婆本……”
说着说着,目光就情不自禁地在校草身上打量,一脸诚恳:
“我凭本事买车买房,不花家里一毛钱。我今年三十岁了,比你大几岁,你要知道,年纪大的知道疼人,你又是我初恋,嫁给我是怎么也委屈不了你的。”
“……”
叔叔,不是,你大我十四岁啊!
不是四岁,不是十岁,是十四岁啊艹!
搁古代结婚早,我能喊你一声:爹!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餐桌上五菜两汤,一笼薄皮小笼包,翠绿的青菜,色泽鲜艳的红烧肉比起大厨也毫不逊色,荤素搭配,香气扑鼻。饭菜散发出袅袅的热气,看得人胃口大开。
李虔诚很激动、很兴奋,目光火辣又滚烫,直勾勾地紧盯校草,仿佛把校草当成了桌上那盘压轴菜,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校草回以冷淡和冷漠,甚至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自不量力,老牛吃嫩草,老保安异想天开看上了天才小少爷,土挫穷恋上了白富美,强奸犯还敢奢望爱情,人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校草虚弱道:“我没说,都是你说的。”
李虔诚忧伤了,李虔诚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校草肤白貌美大长腿,天之骄子,风华正茂,他的未来一片光明灿烂,可是——可是——
我只是个疯人院的保安!
为什么我三十岁还一事无成?
我配不上芳龄十六,优秀的张酒酒。
为什么世上没有阿拉丁神灯,我想许愿年轻十岁。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白雪公主才不会爱上大灰狼。
李虔诚自卑了
人在自卑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是时代的垃圾,出租屋里等死的咸鱼。
幸好这时门铃响了,校草赶紧去开门,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门口,打领带、穿皮鞋,西装革履,十分殷勤地推销:
“亲,要诅咒娃娃吗亲?很灵验的哟,诅咒同学拉屎用你的纸、诅咒老师拖堂,诅咒班主任没收零食小黄书,哦还能诅咒某个强奸犯,安全无公害,超远距离操作,扎针灌肠切他丁丁,挖他眼珠、割腰子,通感娃娃无延迟,随时随地让你的敌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校草:“……啊?”
少年从公文包掏出一个稻草人,稻草人平平无奇,只是贴了一张鬼画符,黄纸朱砂,森森诡异,在这个“破除迷信、崇尚科学”的现代社会,一眼是歪门邪道。
少年笑得两眼弯弯,人畜无害:
“别看我长得小,其实我已经成年了,是童叟无欺,讲诚信的成年人,你要是不信,我给你演示一下吧!”
说着绕过校草,如进自家的家门一般,走到深陷自卑,无比痛苦的李虔诚面前,笑眯眯说:
“老李哥,借你一滴血啊。”
校草眉头一挑:他们认识?
掏出一把玩具刀,手起刀落,一缕鲜红的血流到了稻草人上。
只听少年一声大喝:
“老李,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玩具刀,一刀削掉了稻草人的胳膊。
快到连校草也没有反应过来,稻草人的胳膊刚一离身,一声杀猪惨叫哇哇响起来。
这惨叫声如此凄厉悲壮,甚至惊动了整栋楼,大家都在猜是哪家的熊孩子不写作业,翻出他爸的私房钱被他妈逮了个正着。
少年笑容灿烂,如同怀恨在心,大仇终于得报,笑容从心里一直浮现到了脸上。
不过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曲指成钩,鹰爪一般的大掌从后伸出,按在了少年圆溜溜、毛绒绒的脑袋上,指尖用力之狠,恨不得捏碎头盖骨,把少年的天灵盖给掀起来。
李虔诚阴恻恻地怒吼:
“桃——南——风——”
三个字,杀气腾腾。
校草担心出人命,又担心热气腾腾的饭菜凉了不好吃,于是邀请:
“饿肚子的人都很暴躁,叔叔你快松开。你叫桃南风是么?你是叔叔的朋友么?留下吃个饭吧。”
桃南风一点也不怕天灵盖被掀开,仍旧笑眯眯的,说:“好哇好哇,求之不得。还有哟,我才不是老李的朋友,我们是同事关系。”
“……”
校草觉得,叔叔的同事真有趣。
“我是推销员,这款诅咒娃娃很好用的,亲~买一个吧亲,诅咒效果持续一天,只要九万九,你是新客户,给你打个折,九块九也行。”
“…………”
九万九的诅咒娃娃,打折到九块九。价格这么随意的么。
李虔诚才不管什么诅咒娃娃,抓住桃南风的脑袋,手指几乎嵌进了天灵盖里,竟然整个儿提溜了起来,像扔垃圾一样丢向门外。
“——轰!”
桃南风就像个被丢掉的破布娃娃,一头栽进了墙壁,恐怕要头破血流。
校草正考虑找急救药箱的时候,却看见像壁虎一样趴在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