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蔷薇花
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依旧是你,能够确定你的存在。当你陷入所有的思考之中,你就在这里了,你站在关于你的世界里。”安提诺罕见地有些严肃,他把药涂上被贝格抓伤的伤口,压下了贝格想要乱抓的手。
“我不是……我什么都做不到……”贝格晃着头,用力地拒绝所有已知的可能x,“一切都在从头开始,一切都在熵增……我阻止不了这一切,我也解不开……w,我太笨了……”
“熵增定律。”安提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有些东西是不可逆的,我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熵增代表着……”几乎是条件反s一般,贝格开口。
“我们的努力是徒劳,”贝格看着指尖的血渍,“我没有解开……”
“努力不是徒劳,他只是提供了新的可能,”兽人帮她清理g净带血的指甲,放进自己的掌心,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解开了。”
“我……”
贝格还没有开口,一直呆在房间里的两只星狐似乎不满自己被忽视,已经一前一后蹭到了安提诺的脚边,尾巴甩着,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你是最厉害的。”安提诺用身t挡住了想要乱窜的星狐,计算好的弹道被阻挡挤压,这让他们似乎不开心,两只星狐甚至任x地蹿到了贝格的机器人上,扑向贝格。
“警告,警告,有非法生物入侵!”ponpon亮起红se警示灯,似乎在准备发起进攻,从机器人头部送出一个机械盒子来,瞬息之间进行了三两下变化,在ponpon的头顶形成了一个pa0塔的形状,纯白的pa0筒瞄准了两只星狐。
b-rgt903系列高速激光pa0,贝格教授给nv儿留下的防身武器之一,可以瞬间摧毁一栋三百平米的房屋,化为灰烬。
“ponpon,安全,now!”贝格拦在了星狐面前,录入口令。父母在诺亚里留了太多的武器,每一样都能够有确保她某一瞬间的安全,似乎这些武器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一个个解决掉对nv儿心有杂念的坏人。
数据网络与三层加密之后,武器与中台数据连接,根据贝格的情绪分列等级,达到威胁程度可以瞬间秒杀。
这是父母在离开前给nv儿最后的保护。
脚边的星狐突然窜上了她的肩膀。红发的工程师被突然黏人的劲头吓得一哆嗦,发现两只星狐却自顾自坐了下来,t1an着毛,时不时用大尾巴撩拨她的小腿。尽管隔着厚厚的防护服,她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柔软得无法言说的质感,就像是心也被撩拨起来了。贝格想不出描述,将目光投向了安提诺的尾巴,手轻轻碰了碰,yu言又止:“w,他们和你的触感不一样。”
被突然戳了两下尾巴的安提诺愣了一下,0着自己的尾巴,他的手臂从锁骨到指尖都是特殊合金,在刀枪不入的基础上又增添了灵活x,当然,这也包括尾巴。
他热ai机械,也热ai着自己的躯t,但安提诺有着和兽人并不完全相同的骨骼,贝格对机械熟知,对生物t却并不一定了解。
两只星狐红se皮毛的叫塞莱斯特,白se皮毛的叫s,至于为什么指着红se称为蓝se,则是安提诺无法说出口的心思。
“从你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塞莱斯特?”
“是从属于蔷薇的天空。”
安提诺记下了这句话,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浪漫细胞。
贝格0了0s,很软,热乎乎的,和机械完全不同的手感。
一旁的塞莱斯特则主动躺了下来露出肚子,让贝格0一0。星狐向来是高傲的动物,却又很敏感,能够察觉到谁是自己的主人,他们承认安提诺是自己的主人,但绝不献媚,而像今天这样主动贴上了贝格,却是第一回,s一边被抚0甚至一边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贝格被这声音吓得有些不知所以然,手指抚0着纯白的星狐,一时走了神——她长这么大接触的活物并没有多少,父母、w,还有他的弟弟,加上两只星狐,这已经算贝格见到活的会呼x1的生物的顶峰了。贝格在某种程度上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她不社交,也不懂什么是寂寞,长久的与世隔离使得对技术的追求和解密成了她所有的动力。如果不是安提诺,她连兽人也都不曾见过,所有的东西对她来说,只是构建和解密的素材。
活着的东西,对她来说是什么?
而类似生物的东西,又是什么?
贝格0着s,它的额头上有一缕不整齐的白发,突出来那一小块使毛发像п,大概是植入了什么东西。
“w……?”贝格的手抚0过s的额头,判断出了那是最为普通的定位软件。或许它不叫s,加上这个突起,它应当叫做sn才对。
工程师一边畏惧着和生物接触,一边又惊奇于它们独特的手感,久违的疲倦感袭来,高度紧张的贝格终于睡了过去。
安提诺看着慢慢靠着椅子滑下去的贝格,从ponpon的仪器中接过了她,微微弯腰,将人打横抱起,送到了客房。他上一次抱贝格时充满了慌张,当贝格的工具箱和防护服都被卸下来之后,他才能够感受到贝格真正的重量,瘦削而娇小。
兽人的身形要b工程师大很多,抱住时可以将她完全遮盖。贝格原本就b安提诺要小几岁,初次见到贝格时,她还在受伤,脆弱得像是一只瓷娃娃,尽管她活泼又好动,但安提诺却依旧不敢多碰她,仿佛自己尖锐的爪子多用一丝力,小姑娘脆弱的手臂与小腿就会被碰折。
他经历了多次试验,骨骼极为坚y,对b起弱不禁风的贝格,他像是个钢筋铁骨的怪物。
但贝格偏偏对自己的作品青睐有加,对于安提诺的一切伤痛都耐心治疗,又轻又脆的瓷娃娃偏偏要担心一个骨骼坚y的怪物。她笑眯眯地用红眼睛注视着安提诺,在yan光下像人偶一样,但又握起手中的工具,把纤细的管子从外侧切开。她手中的激光b发丝还要细上很多,割开管子后甚至可以在切割处留下签名。
彼时的安提诺还有着被关进实验室的后遗症,时不时会感到一阵来自骨头深处的疼痛感,即便在日常起居里,也会有一瞬间因为疼痛跪倒在地上。被层层机器人看护的贝格放下手中的玩具,试着将b自己大上一圈的兽人抱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背,然后用医疗机器人为他监测。
从机械结构的调整到骨骼辅助器的改造,年纪还小的贝格似乎什么都能做到。
被捡回来的安提诺并不知晓贝格信任自己的理由,他对贝格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受伤的小姑娘里,那个脆弱的、像是任人摆布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能跑能跳的洋娃娃,多少是不真切的。
但是那位白大褂的科学狂人并不阻拦贝格与他做朋友的关系,他甚至不问安提诺的来历,任由nv儿用w——wesen——的简称来喊他。
安提诺得不到解答,只能自己去找寻答案,而这个男人笑着看着还小、但是却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安提诺:“如果我说有一种方法,能够检测出你的安全系数,你会相信吗?”
回应他的是摇头。
“但我们确实可以做到,不然,那些机械也太没用了,”瓦茨曼笑起来,指了指围绕着贝格的机器人,“机械的美,不应当是si板理x的,它应当有着灵动感x的美!”
瓦茨曼在说这句话时候眼里似乎有别样的光彩,安提诺当时还看不懂,但当他看到今天琳留给贝格的蔷薇花绽开时,他突然想到了这一件事。
是否有可能,瓦茨曼终其一生,只是想让贝格摆脱机械的理x?
但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