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重逢
在这片区域停留超过三分钟,项圈已经发出危险警告,要求他离开这片区域。小兽人收回目光,将眼前看到的一切记下来,在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里安提诺记下了自己走过的所有路。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注s药物的副作用,他的视力和记忆力都不之前好了不少,几乎是过目不忘的程度。安提诺不知道自己在被做什么试验,但他能够感受到,自己慢慢地在变化。
但他一直想知道在纯白的世界尽头有什么,是一样的实验品,还是他该杀si的始作俑者?如果他要杀si那个始作俑者,他该采取什么方式,用什么路线逃出去。
当他第三个周路过那里时,终于瞄到了一丝不寻常——在纯白的屋子里面,浸泡着一个白到近乎透明的人类nv童,她的身上cha满了各类导管,乍一看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透明气球,被各类线管束缚住,无法放飞。巨大的实验舱占据了一面墙壁的大小,浸满了实验yet,nv童不知是si是活,她漂浮着,又永远飞不出去。
这场面给予了安提诺极大的震撼,又让他极度反胃。
兽人自以为自己能接受各类最恶心的事物,但在见到皮肤透明、可以清晰见到内脏和导管的实验品时,还是忍不住狠狠吐了出来,除了对人本身的怜悯,还有自己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出口。
但那只透明气球放飞也不过是几天后。
在他再一次刻意路过纯白建筑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声震碎了周围的一切,熊熊火焰腾空而起,纯白实验室跑出的nv孩身上满是导管与电源线,虚弱得没有多余的力气,下一秒,她就被一个男人抱起,白大褂红头发的男人抱着nv童,浑身颤抖。
等安提诺回过神,他已经被一并被白大褂的男人带了回去。睁眼时目光所及仍旧是一片雪白,低头看看他自己,他的身上缠了许多绷带,还有针头扎进皮肤里。
“你为什么和我不一样?”那是第一个与他交谈的人类,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头发却是火一样的红,被一个bangbang糖模样的机器人看护着与自己对话。安提诺能够认出来,是被关在实验室里的那个人类nv童,她虽然虚弱,却难掩兴奋之情:“我救了你哦,你是属于我的了!”
小姑娘甚至晃了晃手里的探针,金属的工具与她脆弱的手臂形成了对b,让安提诺怀疑她会不会被沉重的工具砸伤手臂,但nv孩只是笑得开心:“你是我的作品,你写了我的名字!”
“你是我修理的作品”,瘦小而虚弱的小姑娘举着工具,笑起来像冰融化,安提诺看着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臂,点了点头。
安提诺还在回忆,贝格已经切开了第一层球的外壳,她手中的机器人换了个形态,将多余的金属线条挑开,顺着盛开花瓣的边缘按照某种规律左右扭了几下,手中的球却没有什么反应。
贝格握着母亲给自己的礼物,鼻尖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她捧着这颗外表被雕成玫瑰花形状的球,却无法打开,手心也发sh。红发nvx将球t转过来,肌肤避开了尖锐锋利的边缘,望着底部,眼神微微一亮:“ponpon!”
身边的机器人迅速变成一枚真正的bangbang糖形状,它头顶竖起来一条长而细的金属条,贝格握着那枚金属球,小心对准那根金属条cha进去。
咔嗒一声轻响过后,金属球抖动了一下,边缘缓慢舒展开,慢慢绽开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清晨蔷薇花园里初醒的玫瑰花。
它们层层舒展着,轻柔而慵懒。即便知道是机械,安提诺还是会被设计者的用心所震惊,在这个机械已经近乎无所不能的时代,手工制成的机关仍显得独特、无法被复刻。
“贝格,你做到了!”安提诺看着红发的工程师,开口。
但对方依旧望着玫瑰花,像是有些茫然。她试探着伸出手,用指腹去触碰锐利的边缘,几乎是瞬间,一缕红se就在花瓣上绽开,贝格聚jg会神地盯着那颗血珠滚落的轨迹,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她聚jg会神地时候安提诺不敢打扰她,但安提诺也能发现花瓣上似乎残留了什么,在不同花瓣上有着不同的血迹残留,像是某种密码。
贝格盯着花朵看了许久,然后才猛地回神一般收回手:“手指划破了……?”她低头0了0手指,把血擦擦g净,仿佛是在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划伤手,而一旁的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指头,另一只爪子握着一个小喷瓶。
“可能会有点痛。”安提诺尽量将自己的力气放轻,生怕伤到贝格。
“w,”贝格抬起了头,她的红发有几绺粘在了脸颊上,红眼睛则注视着低头的兽人,“我不怕痛。”
“但是我会害怕。”兽人小心地敷上一层药料,他将那朵金属蔷薇拿开一点,看着贝格的伤口愈合,才放开手。
红发的nvx歪了歪头,眼睛睁得很圆,然后噗嗤笑了出来:“w,你变胆小了。”
这大概是贝格这么久第一次笑出来,安提诺抬起头来,像是舒了一口气。他放开了捏住贝格手指的爪子:“是变胆小了很多。”
“那你还敢碰机械吗?”贝格甩了甩手指,似乎想要克服一点点微痛的不适感,她也像那朵绽开的玫瑰花一样,慢慢放松了下来。
兽人似乎是因为她的问话感到一阵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按向自己的心脏:“这里是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害怕。”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呢?”贝格像是无法理解他的坚定来自哪里,伸手抱起ponpon——这是她小时候听故事的习惯x动作。
“因为……”安提诺的话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安提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哥哥,你在吗?”
他的声音透露着不安,安提诺与贝格对视了一眼,然后打开了门,接住了扑进来的小兽人。
安提诺几乎是下意识抱起了安提柯,看着他快要炸起的毛发,微微皱眉:“怎么了?”
“哥哥,”安提柯抱住了安提诺,“我想起…白se的眼睛,白se的眼睛在那些骷髅里……”他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拼命保持着镇静,却本能地试图躲在安提诺身后。
“在那些骷髅头里,有会动的白se眼睛,它们一只一只盯着我……哥哥……”
安提柯浑身sh透,打着颤,他的呼x1急促,紧紧拉住安提诺的手腕。年长的兽人拍着弟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安提柯身t也不算好,这样惊吓过度多少会有些后遗症,他的汗在此刻显得滚烫,抓住安提诺的手都发热。
“那是星粒子,只是被光线照得像是动起来了。”抱着ponpon一直沉默的贝格突然开了口。她站得不算近,看着受惊过度的小兽人:“我从里面穿过去了,我知道是什么,不要害怕。”
发抖的安提柯从恐惧中探出头来,他记得眼前的姐姐是如何一个人解决了地上的符号又是如何救出来他的,对于她的话,安提诺还是十分信任。
“但是,姐姐……”
“星粒子在堆积过程中可以折s任意方向光芒,这会让它们看起来像活了一样,”被抱着的机器人用机械的语调开口补充,“但星粒子遇到激光时会受激光牵引,形成在激光武器外的白雾,正如你见到的那样。”一板一眼的机械回答响起,这种机械感反而让安提柯放下心来。
他慢慢从哥哥身上滑下,牵着哥哥的手走到贝格面前,看看地面又看看贝格,最后还是开口:“姐姐,你会在这里多久?我明天醒来会见到你吗?”
贝格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倒是安提诺先开口:“明天醒来你也会见到她的,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