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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在出卖朋友。

本来想忙完秦氏的事,就要去找钟微的。

这国色天香园的匾额好不好,她根本不在意。

钟微这个朋友,她可不想失去。

这件事,又牵扯到钟微的心事,她连江凌那里都只字未提。

可钟微实在太聪慧了,她本想绕着弯子慢慢说,谁知刚提了一句,钟微便知道,这事跟王青山有关。

真真是王青山有眼不识金镶玉。

钟微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倒宁愿自己没猜中。

她抬眼看着堂前对联上写道:美酒一杯声一曲,繁花两枝诗两篇,沉吟片刻,勉强笑道:“美酒一杯声一曲,繁花落尽草复生。”说着偏转了头,狭长的眼眸里水光略闪,看着锦鱼:“你也不用为难,有什么话直说便罢。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锦鱼上前牵了她的手:“不如还回青州红小庐中,你我喝着蔷薇露,慢慢说话?”

钟微指尖冰凉,点了点头。

一时两人进了小庐,锦鱼便遣散了众人,叫远远守着即可。

钟微也打发了贴身的丫头。

锦鱼将蔷薇露在热水里烫了烫,捡了只汝窑粉青蝉翼纹杯,倒出,奉给钟微,自己也倒了,一杯饮尽。

这才把那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跟钟微说了。

钟微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蔷薇露,只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只是说到最后一句,锦鱼见她握着酒杯,杯中酒叫泪水一滴,漾出一片小小涟漪。

半天,钟微才站起,脱了外面的白狐狸皮大氅,露出里面的桃红窄裉繁花袄,眼尾微红,复又坐下,拿起玫瑰蜜饼,桂片糕,梅花香饼,胡乱粗鲁地吃了好几块,直吃得满嘴都是饼渣,她忙递上一杯热茶,钟微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打了个饱嗝,这掏出桃红丝绢擦了擦嘴,带着几分醉意,拿狭长的眼看着她,笑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锦鱼摇头。

钟微有些讶然:“连你家三郎也没告诉?”

锦鱼点头。

钟微眼中流露出浓浓感激,用手掌按住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点心梗着了,点了点头,道:“我哥哥若是想娶他姐姐,这门亲事早成了。他不是不明白。叫你来传话,是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对我无意。倒要谢谢他这般直白。若他也像我哥哥一般,始终模棱两可,倒耽误了我。”

锦鱼叹了一口气:“是他眼光太差,识人不清。我就不信,他还能娶个比你还好的去。”

钟微似笑非笑地看着锦鱼,偏了偏头,叹息道:“可惜可惜!”

锦鱼不明白她这话何意。

钟微笑道:“若是你,那我倒输得心服口服。”

锦鱼白了她一眼。这话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

不想钟微也回白了她一眼,道:“他那么用功学插花,还主动帮你弄这园子。就我所知,他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人。若你不是你已经成了亲,我都要疑心他瞧中你了。”

锦鱼横她一眼,道:“他用功学插花,不是因为喜欢就是因为太要强了,跟我可没关系。至于帮我弄园子,也是为了他姐姐,让我来当恶人,给我点补偿。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是心比比干多一窍。”

钟微沉吟不语。

锦鱼又笑道:“不过呀,在我眼里,他们都不如你。算计那许多,累也累死了。”

钟微脸上红红的,呆了半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想了想,眼神一亮,道:“你眼光好。不如你来帮我挑一个好的。回头我也过得像你一般美滋滋,定然就会忘了他了。”

锦鱼没想到钟微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真是太合她的脾气,又因解决了这困扰自己多日的难题,不由十分开怀,当下抚掌笑道:“我哪里眼光好了?不过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罢了。”

钟微眨眨眼,脸上越来越红,用一只手扶住了脸颊,半歪着头,道:“初雪之日,他们说要在这里办什么题跋比试大会?想来定有不少才俊,不如就借这个机会,你来替我选个婿?”

锦鱼:……

她现在要管的事,实在太多,本不想多管别人的闲事。

可这是钟微啊,她最好的朋友,当下笑着点了点头,可只觉得肩上沉了一沉。

她能选中江凌真是福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好运道能不能帮到钟微。

与钟微又闲聊了一阵,又打包了几样点心,让钟微带回去给黄夫人与钟哲。

她亲自扶着半醉的钟微上了车,目送着她出了国色天香园的大门,才回了永胜侯府。

可王青山托她的事,自然这还不算完结。

这件事一共牵连到四个人。

她先找钟微,只是因为钟微跟她最好。

再则,钟微的性子,回去多半会把这事跟钟哲说的。

如果她们猜错了,钟哲其实也对王青云有意,只是因为钟微才没有挑明。这时钟微一退让,钟哲只需要求了黄夫人去王家求亲,这个死结就解开了,也算皆大欢喜。

可她等了几天,见钟家并无动静,知道这事是不成了。

她却也不好直接去找王青山,跟他说这个媒,她做不了。

再说,她也不知道王青山来找她,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事先跟王青云商量过。

她想来想去,觉得王青山那么聪明的人,说不定拉她进来,就是想来个快刀斩乱麻。

其实别人都拖得,只有王青云年纪再大两岁,只能嫁鳏夫了。

想来想去,王青云也是她的朋友。这事还是得跟她说。

她便提笔写了封信,约王青云见面,说想跟她商议题跋大赛的事情。

王青云接到信,果然十分感兴趣,立刻约两人十一月初三见面,地点仍是在国色天香园。

一晃到了日子,锦鱼特意早起了半个时辰,郑重梳洗一番,打扮得整整齐齐地,仍留茯苓看家,带着豆绿上了马车。

豆绿只觉得奇怪,笑道:“姑娘实在古怪得紧。怎么见钟姑娘约在下午,穿得也随便。见王姑娘就要一大早,还打扮得这样隆重?”

锦鱼笑道:“钟姑娘跟我一般,都是随兴之人,倒不用这般拘泥。王姑娘却不同,她事事都有些讲究的。我怕不打扮得整齐些,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难免会有些不高兴,觉得我对她不够尊重!”

豆绿不住点头,道:“我懂了,这就叫作……那什么,谁的良药,谁的砒霜!”

倒把锦鱼笑得歪在车座上:“甲之良药乙之砒霜,却不是这样用的。那句话说的是同样的东西,对有的人珍贵,对有的人却有毒药。就好比当初三郎在世人眼里只是个无用的玉囊,我却觉得他为人可靠,嫁了他一样。”

豆绿皱皱小蒜头鼻子,不屑地瞧了她一眼:“哟哟,这也没姑爷什么事啊,姑娘拐弯竟能拐这么远!可是想姑爷了?”

锦鱼羞得满脸通红,一脚朝她踹去。

江凌最近忙得团团转。

户部掌天下户籍、土地、钱谷,贡赋、征役。

秋后各地的收入开始在户部入账。因为人手不够,江凌除了要处理原来茶引司那边的工作,还要帮钱谷司一起会计账目。

回到家,又要处理熬梨膏的庶务。

经常挑灯夜战至深夜,常常她都先睡下了,他才回屋。

她倒没觉得什么,只因她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可叫豆绿这一说,也许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记挂的。不由有些恼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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