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呢?倒是我……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四姐姐不如心疼心疼我吧。”
锦心看了一眼景阳侯,笑道:“那你回头到我屋来就是。”
许夫人便笑对景阳侯道:“江嬷嬷不愧是皇后娘娘跟前出来的,这才几日,我瞧着五丫头贞静了不少。锦心也越发有姐姐的模样了。”
景阳侯捻须微笑,点头不语,十分满意这家里的一团和气。
锦鱼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可怜景阳侯。
夫人与女儿们都畏了他的威,在他跟前演这家庭和睦的大戏,只有他一个人乐在其中。
转眼便到了正日子,许夫人便带着锦心坐一辆车,命锦鱼跟锦柔坐一辆车,带着十来个丫头婆子,浩浩荡荡一起去了宏图侯府。
她们到时,宏图侯府门外,早就车马如云,挤得水泄不通。
等了好一阵子,才有仆妇过来,引着她们进了大门。
在外院又换乘了宏图侯府的马车,往二门去。
进了二门,又换了小轿,抬着走了好一阵子,才到了一处所在。
就见这是座二层八开间卷棚顶的大楼。楼门口挂着一副乌木金粉的对联, 她也不及细看,就见上头挂着块丈宽黑漆金粉大匾,上写轩昂瑰丽四个大字:明月松韵。不用猜想, 都知是当世名家手笔。
下了轿, 进了一层, 就见站着些穿金戴银的婆子丫头, 都规规矩矩,并无交头接耳,喧哗无状之态。
倒是从二楼上隐隐传来些笑语之声。
便有丫头婆子引着她们上了楼。
上去就见佑大的楼层,四周窗户上全镶着透明琉璃,屋里雪亮, 又不见一丝风儿。
沿着墙边,每隔七八步,便放着一只两尺来高鳝黄铜铸麻姑献寿暖炉。
虽是十一月底天气, 楼里却是暖如春夏。
北面上首,有一层小暖阁,挂着梅粉色珍珠罗的幔帐, 辅着灰蓝地毯, 设着紫檀椅案, 案上放着细白瓷瓶, 里头插着一株臂粗朱砂梅, 花色鲜艳凌冽。
此时京中梅花未开,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只是瓶小梅大, 有些不稳的模样。
台下一桌一桌地都铺着梅粉色的桌围,已经聚了不少人, 一片衣香鬓影。
黄夫人不知从何处迎了上来,就见她身上穿着珊瑚粉玉鸟纹缂丝褂, 头上珠翠闪闪,上来便亲热地拉着许夫人的手,笑道:“我是请你们也难,不请你们也难!瞧瞧,你们家这三朵花儿一来,倒把我家五丫头比下去了!”目光却在锦鱼脸上多停了一会儿。锦鱼对她善意一笑。
这边许夫人笑得慈祥:“这张嘴呀,说得人连个站处都没有。你们家五丫头那小模样标致得……不知道多少人家眼巴巴望着今日呢!还有今儿这场面,可是京里头一份了!”
两人嘴里互相恭维客气着,自有丫头引了她们落座。
她们的座位在前面第二排中间。
头一排却仍是空着,想来都是些府邸更高贵的人家。
她们这桌便陆续有人来,都是侯爵府邸,她一个都不认识。
互相称呼过后,小姑娘们便都只跟锦心聊天。
锦心也应付自如,大方得体,锦柔偶尔也能插上一两句话。
只有锦鱼自己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话头来龙去脉,十分无聊,又是头一回参加这样正式的大宴会,难免好奇,四处多看了几眼,却不见钟微的身影。
不想衣襟却被扯了一下,她抬眼看时,就见锦心冲她使眼色,低声嗔道:“你别东张西望的,像个乡巴佬。”
顿时一桌的夫人小姐们都朝她侧目。
锦鱼脸上羞红。可又无法辩驳,这确实是她失仪了。
只得硬着头皮谢了锦心,回首端坐,闷头继续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仪式总算开始。
就见钟微被丫头扶着,从暖阁侧走出来。
她上身穿朱砂红浮光锦绣联珠纹对襟衫,下面一条拖地闪金洒米珠儿绡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