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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车

 

值不菲的衣衫上,仇若天连带着鼻子都快变扭曲。

周围人群霎时都停下来看着这对兄弟,仇若天只得开口:“阿清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哥哥你不知道,我从府里出来,上了马车结果马发疯撞到铺子里,现在他们硬要拉着我赔钱,还要把我拉到衙门里!”

竟然是国公府的人,掌柜赶忙上前讨好笑道:“是仇大公子啊!幸会!幸会!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惹了小公子不快。”

“无事,家弟刚才讲的可否属实?”仇若天嫌弃的看了仇清。

国公府什么人,他可惹不起,掌柜连忙作揖说道:“不是!不是!是一位车夫的错,说来小公子还是受害人哩!”

说完眼神还瞟向那早已跪下去的车夫。

仇若天低头思索一会,开口道:“马匹发疯,乃是牲畜之祸,眼下大宁民生福乐,怎可因为一桩小事伤了风气。既是如此,店内的首饰在下全买下。”

掌柜如释重负,跪下扣了几个头,“仇公子大恩呐!在下一会就叫人把剩下的饰品全送到你府上!”

在场的人都认为是仇若天大度,不计小事,有人窃窃私语赞扬仇若天,可谓是为他赢了一波好名声。

仇清没想到竟把事情弄巧成拙,只得暗自低头跟着仇若天回府。

酒楼雅座内,西门筝呷了一口茶,抬眸看窗下的闹剧,“影,你说这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之举?”

在一旁扮作下人的的影说道:“在下认为是有意。”

西门筝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是吗,我怎么觉得是无意呢?”

影歪头,主上的文字游戏他还真看不明白。

人群散场,西门筝起身,“走,回宫。”

回到府内仇清被仇文州拎过去骂了一顿,随后就被下令禁足在屋内不得外出。

第二天便是春日宴,仇清在屋内拍打门窗,妄图跑走,因为这个剧情点对他至关重要,原身就是在这一天死的。

宴席百花招展,金玉帘箔,曜日高照。烟柳花树,香径春分,仕女点缀其中,手持纸鸢忙趁东风放飞;风亭水榭,流杯曲沼,公子爷杯盏交错,字字锁心眼。情态各异,乐声高唱,貌若天上白玉京。谁知惊声尖叫似一丝钢丝抛入天际,人静,风停。只见王家祖母跌倒在地,酒液洒落在旁,侍女惊慌扶起,但人久久不曾睁眼,一探,才发现没了鼻息——《雨中人》

后来人们发现王家祖母刚才喝的那杯酒已被下毒,随机封锁国公府。一番探查无果,就将注意放于在宴上随意走动的原主身上。原主百口莫辩,加之本来风评就不好,阴差阳错之下直接就被浸了猪笼。

毒是仇若天下的,锅是原主背的。仇若天想借此打乱王府阵脚,因为王家老母亲一死,王家就得为其守丧三年,不得踏入官场。由此而来,仇若天的劲敌可免一人。

就算自己现在没有去宴席上溜达,依照仇若天的计划还会死。因为到时候只要扣个我哪知道你有没有出逃,那段时间没有人见过你之类的罪名,随便一说,就让人给放猪笼里去了。

仇清一脚踹上门,结果反倒自己蹲下捂住脚。这破门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他又一手砸上窗,疼得龇牙咧嘴。

阳光离开屋内,想必时间过去了不久,宴会已经开始。仇清扒拉在门前,透过两门之间的空隙往外看。

锁是在外面上的,无需钥匙,只要来一人就可以把门给打开,眼下仇清只得祈求有人来。

但这屋子太偏僻,加上众人都在宴席上,哪来半个人影?仇清默默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脚,但他又不敢多用力,踹了一早上的脚还在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却来了位他意想不到的人,仇孤雁从屋旁走过,脚下徐徐升风。

好不容易盼来个活人,仇清赶忙叫道:“二哥!”

原来仇孤雁觉得宴会太吵,便想在府内寻个安静之处,路过仇清院子属实凑巧。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门缝内的仇清。

“二哥帮个忙!弟弟我内急!”

仇若天却在原地不动,目光平静看着门。仇清不知道对方打着什么算盘只得又大喊,“求求二哥帮我开个门,我想去茅房!”

昨天仇孤雁回府就听说仇清在街上撞店一事,对此他没什么表态,只是看到仇若天衣服上的污渍唇角微微勾起。

他没有理会仇清的话语,径直离开屋里人的视线。看到仇孤雁离开,仇清急得扒拉门缝,“二哥!二哥!你等等!帮帮弟弟我!”他在屋里哭号,奈何唤不回仇孤雁一步。

仇清在原地叫了一会,确认人真的走远后瘫倒在地,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

谁知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仇清仰望来人,背光而立,宛如救世主下凡。他直接喜极而泣,“谢谢二哥!”

仇孤雁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仇清连忙跟上,走到院中,在一颗大树下仇孤雁却停下来,仇清也跟着停步,差点撞上前面人。

仇孤雁指着树下,幽幽开口:“就在这。”

仇清惊掉下巴,什么?古代人这么开放的吗?!

他胆怯开口:“可以是可以,就是二哥你能不能转过去”

“不能。”

仇清只得走上前背对仇孤雁,手放在裤子上面迟迟没有动作。他一天没吃没喝,哪来的尿水?可是后面如豺狼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身子不免打颤。

然后他使出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傻缺行为,“看!二哥!公鸡!”随后仇清两脚往前飞驰,妄图跑出这个院子。

但他忽略身后人的身体素质,在仇清一脚迈出院子时,他的后领直接被提起,这下真成公鸡叼小鸡了。

仇孤雁那呈想面前人会突然跑走,将人提到屋内直接摔到地上,疼得仇清倒吸凉气。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就不给他开这个门了,仇孤雁当即抬脚离开。

仇清一把抓住仇孤雁,生怕他跑了。刚才自己的举动已经惹恼他,如果他一走,门被关上,就没有人能为他证明清白,落得个下毒名号,最后被抓去浸猪笼。

他为自己的行为懊恼,可是眼下也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法子留下仇孤雁,只好胡言道:“哥哥别走,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弟弟我只是心悦于哥哥,想去那春日宴上给哥哥赢个奖品!”

仇冷雁没想到仇清还敢往他腿上扒,当即一脚踹开,“滚!”末了,又上前打仇清一巴掌。

仇清脸被打得偏向一旁,嘴角隐隐作痛,他伸手末了一把,血迹淌在手背上。仇孤雁不喜原主也不是一两天了,但为了生存,仇清什么都可以干出。

这个道理在很早仇清就知道了,小时候亲生父亲打他,母亲只能在一旁哭泣。但只要讨好面前的男人,自己身上的伤就会少很多,在学校也是,同学们把他挤在角落。

污水,谩骂,拳脚无不向他身上招来。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但老师的推托,亲人的冷眼只会让事态变得更严重。他只能附和他们,强颜欢笑的撑过悲惨的童年。

好在妈妈带走他,他也换了学校,换了个地方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之前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他身体的秘密。

但心灵的创伤怎可一朝消除,每当遇到别人请求他只会答应,见到别人眉头紧皱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总会下意识的去附和别人,生怕让人不高兴了去。

仇孤雁冷冷道:“不知廉耻。”

仇清擦掉嘴角的血迹,露出讨好的面容,“怎么会呢?哥哥,明明你才是那个最不知廉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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