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魂不守舍。
这四个字太能表现秦彻现在的心情了。
天知道他昨晚撸了多少次，只要一想到昨天自己对着手机磕头，发给陌生小学生自己裸照的贱样，心火就烧得他浑身发痒，鸡巴眼和卵蛋根都像是进了条蠕虫，怎么撸都泄不了火。
“老板！出来吃早餐！”
红毛照常给秦彻带了早饭，老板吃得古怪，非得吃蔬菜、鸡胸、牛奶加迷糊，用搅拌机搅成得一大盅糊糊。那个糊糊红毛也偷偷尝过，就像海鱼泡了洗脚水，吃一口差点没把他一周的饭吐出来，狗闻了都作呕，秦彻却非吃不可。
秦彻开门，英俊的脸一夜之间瘦了一圈，胡渣也长了出来，一股子浓重的雄腥扑了出来，甚至有些刺鼻。红毛忍不住被熏得略皱了一下眉，那味道所有男人都熟悉，着实令人尴尬。
“老板你……精力真充沛！哈哈哈！”
秦彻板着一张微红的俊脸咚地关上了门，如常地抓起那盅糊糊仰头就倒进嘴里，活像个垃圾桶。
红毛每次看他吃这东西都忍不住皱眉，秦彻仿佛没有味觉，喝完糊糊还就着杯子接了小半杯水摇匀继续喝，一分钟不到就解决了早餐，然后像往常一样开始晨练。
秦彻自律得可怕，如果每天下午那个表演性质的锻炼不算，一日两练，从不停歇。
红毛瘪了瘪嘴，如果又帅又壮的代价是吃猪食，像畜生一样训练自己，他还是宁愿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吃我们的。”红毛把包子分给李一杭一份，黑小子却望着秦彻锻炼愣愣出神。
秦彻热身时，眼睛也忍不住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条信息，哪怕现在才早上七点。红毛啃着包子看在眼里，老板这副模样，像极了等待女神信息的舔狗，却不知，这个肌肉男等的不是什么女神，而是他昨天才加上的赛博亲爹。
吃完早饭，红毛指挥黑小子去打扫楼下，自己则拿着帕子鬼鬼祟祟地摸鱼。
又熬了一个钟头，秦彻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在对话框中按下“爸爸，您起床没有？”，信息还没发出，红毛突然探头过来，堆着满脸媚笑，秦彻做贼心虚，手机差点吓掉。
“你他妈干啥？”秦彻心口咚咚直跳，生怕红毛看到什么。
红毛被他吼得一怔，仍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谄媚道：“老板……那个，我女朋友要过生日了……”
“不准请假！”秦彻烦躁地躺回卧推架又推了起来。
“不是请假……”红毛不死心地蹲到秦彻身边，“我想送她生日礼物，需要老板帮忙……”
“不借。”
“……也不是借钱。”
秦彻把杠铃往架子上重重一搁，狠狠瞪着红毛：“痛快说！不要他妈的娘们唧唧地跟我扭捏个没完！”
“就是就是……那个，我女朋友喜欢肌肉男……我心想，这镇上，不对，全国，反正我就没有见过比老板还厉害的肌肉男了，就想着，让老板给我女朋友，送个祝福啥的……”他双手作揖像在求佛。
“什么祝福？”秦彻气得冷笑，简直莫名其妙，人家女朋友生日都是送礼物，他送女朋友祝福……真不知这种人是怎么谈上女朋友的。
红毛没皮没脸，也听不出别人语气中的无奈和嫌弃，翻出视频怼到秦彻面前：“就是这种，肌肉男举着照片，写点“祝xx生日快乐”什么的，现在抖音上都好这个……本来直接找抖音上的也可以，但我想着，老板这个现成的比他们身材好得不知道哪儿去了……还不用给钱……”
秦彻虽然没打过人，但块头实在吓人，一旦沉默，那股强者威压便好像具象化了一般，压迫得人喘不上气。红毛看着秦彻黑着一张脸，越说越没有底气，然后收回手机，讪讪道：“没事没事，老板你继续练吧……我，我就是问着玩儿的……”
“回来！”
红毛被他吼得身子一缩，遛了一半，老老实实低着头回来等着挨训。
“要怎么拍？”秦彻不耐烦地皱着眉，心中却隐隐被视频内容所触动。
自己辛苦锻炼的完美肌肉成了别人讨好女神的工具，一股被物化的羞耻感漫上心头，倒是暂时止住了原先的心痒。
红毛向秦彻发来女朋友照片，欣喜道：“老板真好！就是老板用手机举着我女朋与照片就行……那个，我再问问我女朋友具体要求！”
秦彻冷冷地点开照片，一个美颜磨皮全拉满的发廊妹正对着屏幕挤眉弄眼。
……这就是红毛的女神？自己这个肌肉男神就要给这种发廊妹做背景板？
秦彻看着落地镜中帅气冷峻的自己，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脑海中生出自己这个肌肉大帅哥正在讨好一个他平时都不会正眼看的发廊妹的场景，那强烈的不和谐和反差感让他浑身滚起一层鸡皮疙瘩，反倒是期待了起来。
红毛举着手机录像，自然地命令道：“老板，你把上衣脱了，把肌肉露出来。”
秦彻喉结一滚，像被催眠了般，单手扯下身上的紧身速干衣丢到一旁。
“对，看着镜头……哇，老板，你好帅啊……”
秦彻嘴角扬起弧度。
“老板，动动胸肌！”
秦彻自信微笑，稍一发力，两块烤馒头般的巨胸绷紧，成束分瓣，肌理牵丝，两道血管浮现，自肩膀横拉过来，秦彻两拳握紧，控着肌肉发力跳动，不仅能跳，还能像海浪般分别滚动，这得极高的肌肉量和控制力，只是红毛不懂，只会不断喊着“牛逼”。
“老板，对着镜头说‘婷婷公主生日快乐’。”
操……又蠢又肉麻……
秦彻喉头动了动，低沉性感的男声道：“婷婷公主生日快乐。”
就这？也太无聊了。
红毛看着手机，满意地点了点头：“彩排得不错，那咱们正式开始！”
彩排？秦彻正要发火，红毛却没脸没皮地小跑到他身边做合拍的架势，比划了一下，红毛道：“老板，你太高了，这样拍得到你拍不到我，这样，你跪下来。”
这漫不经心的无礼请求，让秦彻心襟一颤，鬼使神差地就跪了下去。
镜头中，一个赤裸上身的健美帅哥端正跪在一个发廊小弟身旁，红毛神情无恙，秦彻亦控制着自己表情自然。
红毛让秦彻举着自己女友照片，又跑去前台找出一只黑色马克笔，竟是不与秦彻商量，就着秦彻这对完美巨胸就当成了手写板。
“老板，你跪好，别抖，我不好写。”
秦彻气息一窒，打了个哆嗦，两手扶腰，将胸肌放松展开。
红毛小指曲起，若有似无地点在秦彻因为兴奋而充血直立的乳头上，秦彻心底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嘶喊。
“命令我！再过分一些命令我！让我脱光，挺着大屌跪在镜头前撸！”
红毛自然没有心灵感应的能力，不知道面前这个仍冷着脸的大帅哥心中有多悸动。
“写好了，老板，你把手机捧高点，看着镜头。”
秦彻看向镜头，自己完美的胸肌上赫然写着“婷婷公主的肌肉公狗”。
“我操……”秦彻这声感叹有多重意思。
红毛五官挤在一起，赶紧向他作揖求配合，秦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爽到了极致，对，就是这样，再过分一些的要求都可以。
红毛举着手机录影，炫耀一般将秦彻和自己拍了个真切，秦彻也配合地展示着肌肉，真就把自己当成了小情侣养的宠物狗般，竭尽全力地讨好屏幕那头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