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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萧青棠跟过去,倚靠在门口,欣赏她光溜溜的身子。

水面铺满了红色的花瓣,反射出点点红光,落在她滑白的皮肤上,又柔腻了几分。

“你怎么不来?”她转头,看过来,眼中一片澄净,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萧青棠走过去,缓缓拉开腰间系带,褪了衣裳,踏进水里。

姜溶抓了把澡豆,笑嘻嘻游过来,抬起他的手臂,往他身上搓:“嘿嘿,我给你洗。”

“好。”萧青棠目光随着她走动,十分配合。

澡豆搓起小泡泡,传来点点香气,她舀了瓢水将小泡泡冲干净一些,凑过去闻闻,拍拍他的脸:“好了,现在是香宝宝了。”

萧青棠笑着看她:“你呢,要不要洗?”

“还没给你洗完。”她拿着小水瓢往他身上浇水,没有小心翼翼,没有谦卑恭顺,亦没有对权势与金钱的渴望,只有好奇与好玩,这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你怎么不脱裤子?”

“不想脱。”

她耸耸肩:“好吧,那你一会儿自己洗吧,要洗噢,不能偷懒,会生病的噢。”

萧青棠抱住她,用脸在她脑袋上蹭蹭:“好。我洗完了,现在给你洗?”

“好!”她大大方方张开手臂。

萧青棠没有作弄她,像她一般认真给她擦洗。

只是单纯地沐浴而已,洗完,他将人抱起穿好衣裳去厅里吃饭,侍女进来收拾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第二日,正院那边找上门来了。

“爷,管家说,侯爷叫您晚上去正院用膳。”

“我知道了,晚上会过去。”昨日闯进正院,还和长嫂起了冲突,萧青棠便知晓会被长兄叫去,这会儿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况且他正在给他的小狸奴梳头,心情还算不错:前两日他刚叫人寻了梳妆的册子来,现在正是感兴趣的时候。

柴胡偷偷看他一眼,谨小慎微道:“侯爷说,叫娘子也去。”

他微微一顿,淡淡答:“她不去。”

“去哪儿?去哪儿?”姜溶扭着脑袋好奇。

没人理她,柴胡只应萧青棠:“侯爷猜到您不许,已放了话来,说是您不带人去他那儿,他自会寻来。”

萧青棠当即垮下嘴角:“知道了,晚上会去。”

柴胡急急忙忙退下,姜溶看不到人了,又看萧青棠:“去哪儿?”

“晚上便知晓了,先坐好,梳头。”萧青棠将人按回去,对着册子继续给她梳头。

她来时匆忙,并未带多少衣裳首饰,现下要用时倒没有趁手的了。

萧青棠平时也不怎么爱打扮,寻了半晌,没找出可用的头饰,他朝外喊:“叫柴胡来。”

柴胡战战兢兢又来,生怕是找麻烦,心都快掉出来,却听他说:“你叫京城里有名的、卖首饰的打首饰的都来,带着东西来。”

“啊?”柴胡吓得捂住嘴,“是、是,小的这就去。”

姜溶没听见,她再看自己的发髻,好像有点儿歪了:“是不是歪了?”

“嗯?我看看。”萧青棠左看右看一圈,将发髻调整调整,“现下好像差不多了。”

他们说话时并未刻意放低声音,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见。

守在房门外的侍女侍妾并不少,心里各有想法,有些蠢蠢欲动,尤其是各大首饰铺的掌柜副掌柜带着一堆首饰呈上来时,有些侍妾侍女眼中已不自觉冒光了。

姜溶眼里也冒光了,顺着那排锦盒走了一趟,被迷得眼花缭乱:“好漂亮啊!”

“来。”萧青棠朝她招招手,将她搂在怀里,“喜欢哪一个?让他们拿来给你试试。”

“那个,像荷叶的那个。”她指指。

捧着托盘的小厮立即走过来,双手呈上。

萧青棠拿起,插在她发髻上,轻轻捏着她的下颚打量一番:“不错,留了。”

她瞪大眼:“送给我?”

“当然。”萧青棠放下发簪,抬眸又挑了一只,“那个桃儿的,拿来瞧瞧。”

他给人戴好,忍不住在人脸上亲了亲:“溶宝真漂亮。”

姜溶被夸得轻飘飘的,脸颊半红,嘴角忍不住咧开。

“这个也留了。”

“这个也送给我吗?”姜溶有点儿惊了。

萧青棠淡然将东西放下:“你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姜溶踌躇不决,“可是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换了。”

萧青棠勾唇,故意逗她:“你亲亲我用来换。”

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

姜溶当了真,眼睛都亮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啵啵啵亲了好几下。

他始料未及,双眸含笑,神采飞扬,终是有几分名门世家出身谦谦如玉的模样了:“还喜欢哪些?去挑就是。”

那一溜趟儿全是首饰,头饰、耳坠、镯子什么都有。知道是送来侯府的,铺子里掌事不敢敷衍,拿出来的还都是些不错的东西,偏偏姜溶跟拿石头似的,一个个举起来对着日光研究,一点儿不怕摔了。

“这个漂亮,亮晶晶的,要这个。”

“这个不好看,灰突突的,不要这个。”

……

她看不出哪个贵哪个不贵,只知道亮不亮闪不闪花不花哨,好几次放下的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旁人不敢提醒,只觉得平南侯府有钱,人家或许就只图个自个儿喜欢。

“好了,我挑了好了,就这些,其他都不要了。”

整个桌子都快被锦盒摆满了,萧青棠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摆摆手:“柴胡带他们下去付银子。”

“是。”柴胡躬身退下,引人去账房。

那几人中有不怕死好奇的,小声询问:“您在二爷身旁跟得久,可知方才那娘子是谁家的千金?竟如此得二爷喜欢,往日从未见二爷为女子做过这些。”

柴胡将银钱奉上,也低声:“这不是该打探的事儿呀,您还是莫要打探了,您几个也知晓二爷脾性的,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住,千万莫惹了他心烦。”

几人讪讪闭嘴,连声道是,不敢再议论。

“不过,您几位今日也瞧见这架势了,我估摸着这位得受宠一段时日呢。往后该打什么样的首饰,想必诸位心里也有数了。”

“有数有数,多谢您提点。”那几人各从银钱里拿出一部分又返给柴胡,“您收好,往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我们就是。”

“好说好说。”柴胡不动声色将银子收下,派侍女将几人送出去。

他摸着袖中的银子,有些飘飘欲仙,感觉走路都有些踩不实了。

出了账房,他没急着往内院去,朝侍女住的房间去了,寻到了汀荷那儿。

汀荷正在做绣活,见他来,将东西放下,急步走去:“方才瞧见有人来,听闻是二爷豪掷千金为讨娘子欢心?”

“正是。”他有些得意,往桌边一坐,深啜一口茶,“看来我所猜的确不假,你和那丫头片子熟,以后可得多和她来往,咱们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汀荷柳眉微蹙,为他添茶,低声道:“其实咱们这些年在侯府弄得银子也不少了,不如去求二爷通融,我们早些离开此处,免得以后惹了什么祸。”

“你这张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他瞪人一眼,“哪有人嫌银子多的,就我们捞的这点儿算什么?你没瞧见二爷今日为哄那丫头片子开心花了多少银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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