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节
小姨夫
谢雪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谎话。
她说谎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个对陆可为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微表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没有拆穿。
“什么时候?”
“吃过中饭。”
“好。”
午饭陆可为做的很丰盛,有谢雪桐最喜欢的糖醋小排。
谢雪桐端着盘子在雪宝面前晃悠了下,雪宝眼睛都瞪直了。
“想吃吗?”
雪宝:“呜呜。”
谢雪桐:“就是不给你吃。”
雪宝:“……”好委屈。
陆可为在一旁看着谢雪桐,眼底溢出一抹柔意。
若是能只待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一狗,也很好。
她不必被外界刺激到。
他可以很好地保护到她,隔绝外界所有的伤害。
门铃响了。
陆可为去开门。
门外是陈东铎拉着瑞瑞。
于佳薇提前给瑞瑞说了,叫瑞瑞趁着幼儿园周末放假,去跟着谢雪桐学跳舞。
邢愿直接戳穿她:“你就是在逃避带娃。”
这事儿于佳薇提前给陆可为打过招呼了,谢雪桐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不凑巧。
谢雪桐便低头用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临时改了日程。
瑞瑞刚上了幼儿园,别的小朋友有跳舞,她也就也想学。
她走过来拉了拉谢雪桐毛绒绒的睡衣衣角,“我见过你,你是小弟弟的小姨妈。”
谢雪桐笑了下。
和小孩子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就把杂事给忘掉。
瑞瑞年龄还太小,只能稍微做一些入门的舞蹈动作,下午的时间,多半谢雪桐都是趴在地毯上和瑞瑞在拼拼图的。
门外。
陈东铎把一个文件递给陆可为。
陆可为拆开,是一封信。
“给我?”
他拆开看了下。
是训练营那边的一份录用书。
他看完,和陈东铎对视,“叫我去训练营那边当散打的教官?”
“看你,”陈东铎说,“那边会给提供一套一室一厅住房,谢雪桐可以随行。”
他朝着半开的门内望进去。
“那边生活比较简单,我觉得有利于谢雪桐的恢复。”
陆可为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我下周给你回复。”
陈东铎带着瑞瑞离开的时候,谢雪桐翻出来一个礼盒,“这是我送我姐姐的。”
陈东铎给于佳薇带了回去。
于佳薇拆开礼盒,十分惊喜的感叹道:“还是妹妹亲啊。”
原本她是上班的时候,用了郭玲玲老公送的美妆镜,觉得化妆效果好很多,就在朋友圈明里暗里发了一条提醒陈东铎的状态,而且还就只给这几个比较亲近的组别可见。
结果,直男本直根本就没有意会到她不能言传的意图,都一个周过去了,一根毛都没送。
于佳薇给谢雪桐发了一条微信,放下手机,调试着灯光,从镜子里看身后的陈东铎,忽然就想起来方柏轩的话,就若有所指道:“还是女孩儿好啊,贴心小棉袄,将来儿子长大了肯定没法比。”
陈东铎正在翻看着平板上的草拟文件,微蹙着眉,没什么反应。
于佳薇:“咳咳咳!”
陈东铎这才抬眸:“口水呛着了?”
于佳薇:“……”
她拒绝和他交流。
……
澜海居。
谢雪桐出门的时间,由于周末瑞瑞来上课,推迟了两天。
陆可为专门腾出来一个空房间来,给谢雪桐当做舞蹈教室来用。
铺上跳舞专用的地垫,在一面墙壁上镶嵌一整面的镜子,房间的空间一下就扩充了两倍。
在瑞瑞的强烈央求下,谢雪桐就换上舞鞋和跳舞服,跳了一段芭蕾。
这一段舞蹈是天鹅饮水的场景,谢雪桐的手臂舞动,天鹅颈修长漂亮,就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陆可为就站在一侧,看着高清镜面之中,女孩优雅伸展的身体,美好的宛若一幅画。
瑞瑞兴奋的巴掌都拍红了,“我长大也要跳舞!”
瑞瑞现在病好了,就是个软萌的小女孩。
谢雪桐和瑞瑞聊天。
瑞瑞就说起来她的另外一个爸爸。
她给两个爸爸编了号码。
陈东铎是大爸爸,医院里的那个是小爸爸。
谢雪桐瞪大眼睛。
瑞瑞却稀松平常,“我小爸爸生病了,在医院治病,我大爸爸跟我讲,我小爸爸以前是不知道我的存在,要是他知道了,也会早就来认我啦。”
瑞瑞在澜海居待了两天,她就喜欢上了小姨妈和小姨夫。
小姨妈跳舞特别好看,小姨夫的菜做的太好吃了。
周日临走前,谢雪桐还专门用一个三层的保温饭盒,盛了瑞瑞最喜欢的三道菜带走。
来接瑞瑞的是萧禹庭和萧良。
萧良开车,萧禹庭和小瑞瑞坐在后车座上。
所谓吃人的嘴短,一路上瑞瑞就在和萧禹庭说桐桐小姨和小姨夫的好话,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萧良真是服气。
这个小瑞瑞这病好了,一下就变小话痨了。
萧良从后视镜看向后车座,有些惊讶的发现萧禹庭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撑着额侧头看着坐在座椅上的小女孩小嘴吧嗒吧嗒的讲话,还不时地顺着问一两个问题。
这下好了,这些问题正“切中要害”,小瑞瑞说的更起劲了。
到达长岛,瑞瑞抱着食盒下了车,站在车门外,还不死心的对车内说:“大萧叔叔,你和二萧叔叔都要加把劲呐!争取给我早点找个婶婶!”
她说着,还特别把保温饭盒放在地上,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萧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禹庭倒是笑了,“好,听你的。”
……
周一中午。
今天天气不太好,是个阴天。
吃过饭,谢雪桐要出门,陆可为叫她带上雪宝。
谢雪桐裹上厚实的外套,牵着雪宝出了门。
雪宝很兴奋,一路上都跳来跳去,脖子上的狗牌搭着狗铃铛,清零的声响一直响个不停。
谢雪桐其实是回了一趟谢家。
自从出事以来,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了,她从未再次涉足过谢家。
这里的点点滴滴,触景,生出心脏深处一阵扭曲的疼痛。
原本,这个于她而言,是家的所在,现在已经荒芜凋零了。
她生活过的主楼门关着,人去楼空,外观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她站在门口,仿佛能看得到昔日里繁花锦簇,生机盎然的景象,与现在截然两样。
你是不是在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