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
温惜寒目不斜视,用更低的声音回她:“别闹。”
阮炘荑撇嘴,在到三楼时,主动松开温惜寒的手,走到卧室门边,轻轻推开了门。
阮苏抬脚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挑眉问道:“你卧室呢?”
“斜对面。”阮炘荑还以为阮苏要进去看看,便说:“三楼就只有两间卧室,两个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只不过朝向不一样。这一间每天早上能照到太阳,采光要好一点。”
“你不是习惯早起嘛,住这间就非常合适了。”
阮苏唇角微抽,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阮炘荑赶紧走,别在面前碍眼。
“妈妈早点休息。”阮炘荑自是巴不得,拉过温惜寒的手,飞快关上门出去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相当行云流水,等阮苏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将温惜寒带到自己卧室,阮炘荑松开手,挠了挠后脑杓,略显局促地开口:“那个,你先洗澡吗?”
“嗯。”温惜寒点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我没有带换的衣服。”
“穿我的。”阮炘荑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就兀自笑了起来,“我去拿。”
这栋别墅阮炘荑总共就隻来过几次,虽然一些基本生活用品还算比较齐全,但后续要添置的东西依旧很多,首当其衝的就是衣服。
看着空无一物、比脸都干净的衣柜,阮炘荑沉默了,差点忘了,唯一一套睡衣在不久前给了阮苏。
深吸口气,阮炘荑抿唇将自己带回来的大行李箱一点点打开。
同空落落的衣柜相比,这个行李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被塞得满当当的不说,在阮炘荑打开的时候还从边缘掉了好几样东西下来。
温惜寒看着打开就不容易再合上的行李箱也沉默了。
阮炘荑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蹲下身子,依次将行李箱里整齐塞进去的衣服、电脑、化妆品、香水、首饰、手表、甚至还有几件瓷器、一副名画……等等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一股脑地拿了出来。
咽了口唾沫,温惜寒迟疑着问:“你是把你房间给搬空了吗?”这典型的土匪行径,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是去哪里施行‘三光政策’了,也难怪那会阮苏会这么生气。
“没有啊。”阮炘荑拿了两套衣服出来,语气遗憾,“还有大件的没搬,主要是这个行李箱装不下了。”
温惜寒:“……”
“睡衣。”阮炘荑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温惜寒,“其他的在浴室里。”
温惜寒接过,小心避开阮炘荑随意放地板上的青瓷,“我先去洗澡了。”
又指了指地上这一堆,“你还是收一下吧。”
“嗯好。”阮炘荑笑着应下,声音温软,“我马上收。”
在温惜寒洗澡的时候,阮炘荑迅速将地板上的一大堆东西给收拾了。
把行李箱放进衣柜深处,阮炘荑抱着那幅名画,放轻动静出了房间。
她准备将画挂到客厅,只是没想到会在走廊和出来接水的阮苏撞个正着。
阮炘荑刻意放慢脚步,想让阮苏走在前面。
但阮苏没有动,凝眸一瞬不顺地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画。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心虚地问:“怎么了?”
阮苏收回目光,敛眸淡声说:“那幅画,是她画的。”
阮炘荑:“???”
忙不迭将画转了个方向,仔细观摩起来,边看还边感慨道:“这是国画大师苏訫的绝笔之作,当年可是拍出了千万的惊人天价,妈咪她居然这么厉害呀。”
阮苏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当年拍下来的那个冤大头就是我。”
阮炘荑干笑两声:“那妈妈你也挺厉害的。”
气息微沉,阮苏抬脚迈下楼梯,嫌弃地问:“你出来干什么?”
阮炘荑缓步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准备把画挂客厅的。”
阮苏轻“嗯”一声,又问:“小寒睡了?”
“没有。”阮炘荑如实回道,“她在洗澡。”
闻言,阮苏回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抿唇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的出水缓缓响起。
在客厅选了个最适合挂画的位置,阮炘荑小心将画放到沙发上,随后走进厨房,拿出小奶锅准备热牛奶。
饮水机的出水声已经停下。
阮炘荑拿着一盒大牛奶才厨房探了个脑袋出来,“妈妈,你要喝牛奶吗?”
阮苏捏紧玻璃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噢。”阮炘荑拿着牛奶悻悻地缩回了头。
将灶火拧开,阮炘荑想了想,还是热了三杯牛奶出来,并给其中一杯加了些糖。
阮炘荑端着三杯牛奶出来的时候,阮苏还没有上楼,一个人站在沙发边,盯着那幅画出神。
“妈妈?”阮炘荑喊了她一声。
阮苏阖上双眸,略显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喝牛奶。”阮炘荑将其中一杯没加糖的牛奶递给了阮苏。
阮苏晃着神接过,淡声说:“这幅画,不要挂在客厅。”
虽然不解,但阮炘荑并没有问缘由,而是点头乖巧应下:“好。”
顿了会儿,阮苏又说:“不要去查她的事,你查不到的。”
“为什么?”阮炘荑确实有去查莘翊的想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去实践就被阮苏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