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
阮炘荑看着她将两条胳膊擦好,空气中的玫瑰香又重了几分,像花圃里,才被水滋润过,鲜艳的花瓣上还挂着滢滢水珠,要掉不掉的,也将那缕味道给压了下去。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沿着香味来源贴近,在女人不解的目光下,勾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尝到了雨后新开玫瑰的味道。
重重呼出口浊气,阮炘荑拿过架子上的红酒,将其一饮而尽。
阮炘荑从浴缸起身,水珠滴落声不断,小腿肚上还挂着淡粉色的泡沫,身上肌肤也泛着层粉意。
没有理会,阮炘荑径直走到淋浴下,拧开开关,任由温水一并将身上的泡沫和躁意衝去。
清晨,天刚蒙蒙亮时,阮炘荑就起来了。
套上运动服,阮炘荑沿着整个小区跑了两圈,在回去时,正好遇到一个阿婆推着个小车卖早餐。
思索两秒,阮炘荑便按着自己的口味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此时才七点过。
阮炘荑提着早餐,轻轻敲响了对面的门。
隔了好几分钟,门才被打开。
温惜寒穿着睡衣,一脸的睡意朦胧,一双桃花眼迷瞪又幽怨,幽幽地盯着那个大早上扰自己清梦的罪魁祸首。
阮炘荑习以为常地将手里拎着的早餐递了过去。
温惜寒垂眸看了几秒,又看了看穿着一身运动衣,明显是才从外面跑完步回来的阮炘荑,眉心拢起,沙着声音问:“这是?”
“早餐。”阮炘荑如实说,“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阿婆在卖,就随便买了一点。有豆浆、茶叶蛋、蒸饺,还有馒头。”
温惜寒没接,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吃馒头。”无形中透着股小任性。
一声轻笑从喉间缓缓晕出,阮炘荑压着笑意说:“那我简单处理一下?”
温惜寒被她笑得有些赧,绷着神色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好,那我弄好了叫你。”
因为都是现有的,再做二次处理用不多少时间。
阮炘荑将豆浆倒进小瓷碗里,蒸饺简单做了下摆盘,又把白白胖胖的馒头切开,中间夹上芝士,面上刷上鸡蛋液,放进烤箱,设置好温度,掐着时间去浴室快速衝了一个澡。
怕温惜寒喝不惯豆浆,阮炘荑又单独热了杯牛奶,做完这些,她才去敲门。
这一次温惜寒开门开得很快。
一身淡蓝色雪纺衬衣,衣摆松垮扎进裤里,显得腰身纤细如柳,不堪盈盈一握,踩着双细高跟的双腿又细又长,精致的踝骨半露,白皙剔透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温惜寒脸上化了淡妆,眉眼深邃清冷,多情的桃花眼敛着,眸光幽幽,看人似清明又似迷离,但看着多少比之前精神了很多。
而她手边,放的是一个深色铝框行李箱。
阮炘荑喉咙微动,挽起笑容说:“姐姐,可以吃早餐了。”
大概是起床气还在,温惜寒点点头,声音依旧沙着,卷着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耐:“嗯。”
阮炘荑接过行李箱,边往客厅走边问:“姐姐喝豆浆还是牛奶?”
温惜寒微别过头,掩唇打了个哈欠,声音恹恹地:“豆浆。”
等坐下后,温惜寒慢半拍地问:“有加糖吗?”
“啊?”阮炘荑很快反应过来,想了想,回道,“加了的,但加得不是很多。”
温惜寒“哦”了声,捏起小杓轻轻喝了一口,还没咽下,纤眉就拧起,偏头看向阮炘荑,又什么都没有说,低头艰难咽下。
阮炘荑看得想笑,忙进厨房将白糖拿了出来。
看见白糖,温惜寒蹙着的眉心稍微松了点,给自己加了两杓,问向阮炘荑:“你要吗?”
阮炘荑摇摇头,“我不用。”
这点甜度对她来说,刚刚好。
“噢。”温惜寒也不勉强她,喝了两口加了糖的豆浆,又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了。”阮炘荑将二次加工的‘馒头’推向温惜寒面前,“姐姐尝尝这个。”
“谢谢。”温惜寒客气回道。
‘馒头’有点烫,外表金黄酥脆,甫一掰开,热气随着拉丝的芝士源源不断地往上冒着。
“蘸这个试试。”阮炘荑将一小碟蓝莓果酱放了过去。
温惜寒掰下一点,蘸了蘸果酱,冷不丁开口:“你不怕去机场迟到了?”
阮炘荑正在剥茶叶蛋,一脸的气定神闲:“二十分钟,够了。”
温惜寒白了她一眼,到底还是默默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十五分钟后,阮炘荑洗好碗,看着一口没有动的牛奶,咬了咬腮,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将牛奶倒了进去。
当然在合上盖子之前,阮炘荑还不忘往里面加了点白糖。
一切都收拾妥当,两人这才拉着行李箱出门。
幸而路上并没有堵车,到机场时,时间依旧很充裕。
候机室里。
阮炘荑从包里摸出保温杯,向一旁抱着个平板在回消息的温惜寒问道:“姐姐喝水吗?”
温惜寒抬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面前装着温水的玻璃杯,眼神不言而喻。
“好吧。”阮炘荑拿着保温杯,上半身往温惜寒那边倾了倾,“我们到s市差不多十二点半,姐姐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