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抑或新娘
温家长子举办婚礼的消息近期传遍了裕安上流圈。众人的记忆尚还停留在温家四子为了一个双性大闹最后让长兄收场的时候,现在温荆都要结婚了,让人心生感慨。
一晃,那事都过去两年了。
有门道的人想向温家人打探他们这位长嫂,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不清楚。越无法知晓的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大家都在期待着婚礼举办的那天。
但很可惜,这场婚礼没有邀请任何的宾客,就连温家的亲戚都未能被邀请。只有那四个从前闯了祸的可以参加。
温阑推开门,就看见自己许久未见的两个哥哥沉默着坐在沙发上,脸拉得极长,中间恨不得隔下几个海峡。他走过去,也隔了几个海峡。
自从两年前,阮茗离开这里,本家的这幢别墅就没人住了。不止不住在一起,甚至连大家也不会互相联系,哪怕是过年。没有人提议,但大家都默认了。
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约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持冷静,不打起来。
也不知为何,大哥选了这个地方举行婚礼。
门再次被推开,老幺温初宿进来了。
同样地一言未发,同样地与兄长隔了几个海峡。倘若温家的沙发买的小了点,大抵几人是坐不下的。
人到齐了,婚礼也快开始了。
偌大的房子里也没有一点要举办婚礼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装饰,非要说哪有布置的话,也只有餐桌上几枝孤零零的绣球体现了丝丝婚礼气氛。
举办婚礼的两人真的相爱吗?
脚步声突响,温荆从二楼下来。一身西装与平时去公司别无二致。
“知道你们几个是大忙人,赶时间,所以一会只要和你们嫂子一起吃个饭就行。”
说这话时,温荆嘴角一直提着。四人只当是铁树开花。话刚落地,楼上便传来声音。
“温荆,来帮帮我。”
细细软软的,很像那个人。想到他,几人不约而同地拉下嘴角,心中对对方的埋怨又深了几分。
温荆快步上楼,抬眼就看见穿着婚纱的妻子。阮茗撩起一侧的头发,转过身,将无遮挡的后背露给自己的丈夫。
“拉链。”
“嗯。”
温荆动作很快,几乎是在阮茗开口后一瞬就拉上了拉链,拉上后顺手轻触了阮茗莹白的后背。
很轻的一下,似羽毛拂过。阮茗微颤,向前躲了一下。
“有些痒。”
“嗯,我们快些下去吧。”
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让自己那群愚蠢的弟弟见见他的妻子,他们的嫂子。
一群抓不住机会的败将。
温荆伸出右手,供自己的新娘搭扶。将娇羞的新妇带下楼。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的妻子,你们的嫂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荆念“嫂子”这两个字时语气加重了些。“阮茗。”
几人表情空白了一瞬,齐齐看向楼梯口的人。
穿着纯白的婚纱,领口下拉,将白皙的肌肤全部露了出来,叠层蕾莎设计的袖子又增添了些稚嫩青涩。脖颈处的珍珠项链下方的蝴蝶吊坠闪着淡光,与项链同套的耳坠一摇一摇。
思念良久的人如今就站在他们面前,笑得羞涩,耳畔染上淡红。那双小鹿眼和过去一样纯良且无害,只是更显娇媚温柔。
启唇,话未出口,才恍然心上人已成自己的嫂子了。
他妈的。
温阑比起另外三个更沉不住气些,见此转身就离开了。温寄鸥站在边缘,摩挲食指侧的骨节,沉默着也走了。
心里不甘,亦难开口。
老三温晔盯着阮茗颈间的项链,扯出了笑。
“项链很搭你,很漂亮。新婚快乐,小阮。”
十八岁到现在二十五岁,七年了,跟阮茗的第一句话。
新婚快乐。
很漂亮,看到你幸福我也很开心。
这么一闹,家中就只剩了老幺和温晔。阮茗心中愧疚,如此的好日子,还让温荆难做,想哄温荆,这又有温晔和温初宿。最终只好抓着温荆的指尖,让对方知道他的歉意。
从进来就一直一言未发的温初宿坐在沙发上,听着温晔与温荆谈话,目光直直落上兄嫂相牵的手上。
他甚至比温荆更先牵过阮茗的手,他知晓指尖的温暖。阮茗很早之前就这样了,愧疚就牵别人的指尖哄,心中的暖意自指尖传递。
温初宿看出来了,自己的大哥很享受被阮茗哄。温荆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但嘴角提起了一点不甚明显的弧度,另只没被阮茗牵住的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互相擦摩。
没有谁会讨厌被阮茗哄的,就连少给阮茗好脸色的二哥都喜欢被阮茗拥抱。
想着想着,思绪渐远。温初宿垂下头,突然想起过去的旧时光。那个时候,阮茗还没有离开,他会每天跟着阮茗的后面索取拥抱。
他曾拥有过的小茗哥哥如今结婚了。
不再是小茗哥哥而成了长嫂。
嘴里弥散着苦意,心里抽痛。他想和另两个兄长一样,离开这里了。看着深爱的人喜为人妇,竟会痛苦至此。
“我先走了。”
温初宿突然开口,没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转身离开了。推开门,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靠在车门抽烟的温阑和不远处的温寄鸥。
也是,有谁愿意在今日离开阮茗?
见四个弟弟中只留下来一个温晔,温荆心中甚是满意。早该让他们见见他们的嫂子的。达到想要的目的,温荆唤人摆上食物。
桌上的绣球垂得极低,温晔看着绣球,半晌抬手扶起了它。
心也和这绣球一般,谁又能抬起呢?
不过,他早已习惯。阮茗先前就拒绝过他一回,再拒绝他千千回也无妨。
“刚从国外回来吧,还适应吗?”
“嗯。”
陌生的温情时刻,温家的子嗣少见的场景。
“不适应可以在这待几天,叫你嫂子照顾你。”
温晔伸出筷子的手一顿,方才因温荆为阮茗夹菜而躁动不安的心停了一瞬。他自然是知道温荆说这话的用意,不过…和阮茗相处。
“嗯。”
秀恩爱嘛,只要他忍过了就好了。
七年没见阮茗,如今只要能多见见他,和他说说话,如何也是好的。
“那等会叫管家给你收拾房间。”
话头到这便止住了,一个炫耀的心被满足,一个心里又甜又涩。短时间内,没有谁愿意主动开口。
一旁,阮茗埋得更低,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碗里。
这算怎么一回事?他其实想问温荆为什么要留下温晔,还说什么让他照顾温晔这种话。
自己亲弟弟怎么不自己照顾去。
“头都要钻进碗里了。”
一声脆响,阮茗抬起头,温荆敲了一下他的碗沿。被提醒后,阮茗也不好再装巨嘴柳莺,老老实实地吃碗内温荆夹来的菜。
一顿饭除了温荆外,其他两人心里都不舒坦。甫一下桌,阮茗就寻了借口逃回楼上。见状,温荆笑着和温晔道歉,转身赶上阮茗。
留在一楼的温晔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他曾经见到这幅画面时,阮茗的身旁是他的二哥,如今是他的大哥。
那么下回呢?能不能轮到他呢?
阮茗无法给他答案。
推开门,温晔看见在外等候的其他几人。几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