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子
抱到桌案上,抬手挥掉了桌上所有东西。
“再说一遍,谨儿。”季慎柯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眼底涌动着疯狂。
这一刻,他们紧紧相贴,都在注视着彼此。
他们在对方瞳孔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真实,那么光亮,室内一片静谧无声,暧昧的气氛将季慎柯的厉气化开,眉宇间只剩下缱绻柔和之意。
夏谨勾唇,大着胆子凑近他,轻声朝他唇侧呼气,“我说,我爱你的。”
他睫毛微颤,大着胆子一把勾住季慎柯的脖颈,一双眸子落在季慎柯眼里,几乎是压不住的笑意,夏谨垂眸,献祭一般朝季慎柯唇上坚定的印下一吻。
季慎柯迅速回应,双唇相贴,不再只是浅尝搁止,他的唇像是条灵活的水蛇一步步深入,很快,两人的衣裳脱落在地,在脚边叠成了一片。
一场云雨过后,季慎柯拨开他面额上打湿了发丝,徐徐开口:
“云萍长公主乃是皇帝的亲姑母,许多年前,曾嫁与一位名满京城的状元郎,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可惜,那人是个无福的,久病不愈药石无医,待他去了,终是长公主一人去了静山寺为他诵经十余年。”
季慎柯低喘着气,手托着他后仰的脖颈搂着他,继续说着:
“长公主年岁大了,总是孤身一人难免孤独寂寞,小谨,我去求了皇帝恩典,若是此番能入了长公主的眼,此后你便是长公主的嫡子,是皇室宗亲。”
季慎柯说着,抬头,精亮异常的眸光落入夏谨的眼眸,里面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到时,我便可以求娶你,即使靖国不好男风,我也可以为你先例,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抬你进府,可好?”
他兴奋的说着,夏谨心中虽有向往却只直直的愣了片刻。
是啊,长公主的嫡子,多大的风光啊。
若是此事能成,便是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若是夏谨是女的,那便更好了,朝廷上也不会出现怨言了。
可偏偏……
他有副不男不女的身子。
夏谨回神,心里也跟着泛起淡淡的苦涩。
他勾着笑,神色却似有牵强之意,“王爷,小谨这样就已经很知足了,王爷既不娶妃又不纳妾,小谨在府上这般已然是最好了。”
长公主毕竟是皇室,他乃卑贱之身,又有何颜面去求长公主认下自己,皇帝能如此说,自是有了估量。
或许是想让季慎柯知难而退,却没想,季慎柯当真了。
“我知你的顾虑,可小谨,凡事总要试过才知道,长公主能为死去了驸马吃斋念佛十余年,我相信她是个有爱之人,必看不得相爱之人不能相守。”
“试试吧。”
季慎柯劝说着,手指抚上他光滑的脊背,将他死死搂进怀里,细细的吻落在他的肩头,像只失落的猛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季慎柯在示弱。
夏谨眸光一颤,微凉的手指似乎才有了知觉一般,回抱住他,终是点头应下。
“……好。”
静山寺
一如寺名一般,静山静山,苦海无涯,闹中取静,静中觅安逸。
被雨水冲刷过的黑色石阶步步陡峭,蜿蜒着向上伸引,一眼望不到头,恍若一条无穷无尽的通天之路。
相传这寺庙曾是一位一心礼佛的大世路过此地凭一人之力所修,这台阶也是他一日一日的凿刻出来的,可见其用心甚之。
欲上山中寺,必经苦行路。
如此高而陡的石阶上不了轿子,因此也鲜少有达官显贵之人来此祈福,长公主是靖国开国以来第一位皇室中人入静山寺参拜修行之人,可见其心挚诚。
“走吧。”
夏谨一身布衣,朝一旁的人伸出手。
季慎柯同样身着布衣,只是肩上多了个包袱。
他望着直通云端的台阶微微蹙眉,一时间也没想到,到了山脚下不坚定的人又变成了他。
季慎柯牵起他的手,担忧之色显于眼底,被夏谨看穿,捏了捏手笑着回应,“长公主一介居于深宫多年的女子都上得,王爷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夏谨在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是啊。
不论如何,季慎柯确实是被安慰到了,硬朗的脸庞展出一抹笑意,紧锁的眉头也有所放松,眉宇间满是爱意,他熟练的牵起他的手,一步步向上。
登山之路漫长却无阻,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其间路过四五处供人休息的小亭,里面有衣衫破旧却不卑不亢讲学的老者,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穷苦子弟。
季慎柯觉着新奇便找了个小生打听,听闻老者每日卯时开堂讲学,且每日都如今日一般门生众多,二人都惊叹不已。
如此早的时辰,还有如此数百阶石阶,却每每座无虚席,可见老者声望之高。
二人累了休息便坐在亭外听了片刻。
老者语调有起有伏抑扬顿挫,如说书先生一般风趣有意,让季慎柯这个虽是武将出身的人,也能听得津津乐道,明白其中道理。
以往许多年,他是北承王,是靖国战神,处于官场守的是为官之道,可官场一向是勾心斗角官官相护,已是许久没听过这种最朴素又心怀大义的讲学了。
没有哪个王朝能真正做到政治清明,即使有清正廉洁之人,长期处于这样一个大染缸之中,也难保不会同流合污。
想做个清廉之人并不难,难的是一直做。
“心怀大志却不入官场,在此教书育人也许也是明智之选。”夏谨看向老者,唇角微勾。
只是不知这听学中人又有多少能在日后为官途中,终记这初心。
季慎柯偏头看他,清爽的山风带过夏谨的发丝,让他想起了许久前太医的话。
“小公子这略微痴傻之疾,想必经此一次会日见好转。”
是,夏谨以前确是有些痴傻,对很多事的理解记忆都不太深刻,自从上次生产,太医说受了刺激再加以药物调理便会日见好转。
看来如今也是好转了不少。
“可有饿了?”季慎柯从包袱中拿出干粮,递给他。
夏谨接过却没有吃,只道了句:“王爷先吃。”
说罢,又将干粮放回到季慎柯手中,起身开始信步向上。
夏谨背着手,上着台阶的脊背也不见弯,只是一步步走的很慢,像是故意的。
季慎柯轻笑,一口将干粮塞进嘴里,大步跟了上去。
晌午过后,越往上爬石阶上的痕迹越看起来鲜少有人经过,星星草叶从石阶的缝隙爬出,几乎要将它全部掩盖,加之下过雨愈发的湿滑。
季慎柯起先还是搀扶着他,可任夏谨歇了许久依旧是走的很慢,季慎柯自己都出了一身薄汗,见他神色恹恹的,固执的非要背着他走。
夏谨细胳膊细腿也拧不过他,只得拎走了季慎柯身上的包袱拿到自己手里,让他背的更舒坦一点。
谁知,在这力道不大的颠簸中,夏谨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任由路上鸟兽鸣叫也未曾将他吵醒。
等他发觉有些冷从季慎柯背上幽幽转醒,已是能依稀看见山顶的庙门。
夏谨想开口让季慎柯放下他,可唇齿间刚发出声音便是干涩的嘶哑,“放我下来。”
季慎柯见他醒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将他放下,听他声音不对,又急忙关切道:“嗓子怎么了?”
夏谨迷迷糊糊的摇摇头,季慎柯就一手揽住他开始手忙脚乱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