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
们也很难办,”中介工作人员说完之后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无法再承接您的委托,再见。”
祁妍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声。这种熟悉而残暴的作风,说实话她除了自己的生父祁清远外想不到第二个。
李隽晴刚想劝祁妍冷静,祁妍已经打通了祁清远的电话。
而祁清远在那边似乎对这通电话早有预料,几秒后就接了起来。不等祁妍讲话,他略带愉悦的声音便从话筒中传出:“我的好nv儿,被赶出来的感觉怎么样?”
在那一刻,祁妍与李隽晴双双感受到了一种令人战栗的不适感。祁清远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她们面前炫耀着自己以见不得光的手段摘取的果实。祁清远的控制yu已经到了使人恐惧的地步,尽管他用招数去对付的人是他的亲nv儿,可他仍然从这种掌控中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我不是你的nv儿,”祁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与祁清远对峙,“你想折磨我可以,但你为什么要去sao扰不相g的人?你是黑社会吗?”
祁清远在另一头低低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流着我的血,你不是我nv儿谁是我nv儿?走投无路了就回家来,赶紧把工作辞了,收收心准备接我的班。”
“我呸,你真是无耻至极!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爸!”祁妍大骂了一声,随后高高把手机举起来想要摔到地上解气。但她尚存一丝理智,想到手机还要花钱去买,于是又缓缓将手臂放下。
李隽晴看到祁妍没有冲动把手机摔个四分五裂,轻轻松了口气。她走过去坐到祁妍旁边,看着祁妍手机在通话挂断后显示的屏保界面,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祁妍的父亲再一次在她面前刷新了她对祁妍家庭的认知。祁清远好像有的是手段b祁妍就范,b她放弃自己热ai的职业,规划清晰的生活。在祁妍的一切刚刚走上正轨时,他亲手b自己的nv儿走上了绝路。
李隽晴明白,祁清远那么大动g戈,让人舞刀弄bang地去威胁房东,其实是为了杀j儆猴。这么一出下来,就算是再急于出手房子的业主,见到祁妍恐怕都会退避三舍。
和祁清远打完电话,祁妍从一开始的愤怒逐渐转变为迷茫和自我怀疑。她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眨了眨眼,马上要出院的喜悦也在这一刻被尽数冲散。
“就剩三天,我去哪找房子?而且……我现在还是这副样子。”祁妍喃喃自语,0了0自己头上的纱布。虽然她现在马上就可以出院,但医生说就算可以出院也依然有伤口复发的危险。得知她是警察后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至少再休息一个月才能复工。层层纱布包裹下的头颅已经是光秃秃一片,祁妍为了做手术把头发全剃光了,纱布取下后只能看到狰狞的红se伤疤。
受伤之后,再也没有一刻b现在更让祁妍觉得无助。一夜之间,她无家可回。祁清远在她身上付诸的痛苦,让祁妍彻底对于他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她甚至已经不再生气,有的只有深深的失望。种种情绪叠加,连变成光头的事实都开始让祁妍觉得委屈,而她明明原本是不在意的。
祁妍用手反复0着自己圆润的头,已经演变为一种不自知的,机械的动作。她怔怔地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时想不到答案,试图用手心和纱布摩擦的触感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隽晴看着祁妍这副样子,觉得b她哭起来还要更让自己难受。
“祁妍……”李隽晴慢慢抬起手,在空中犹疑了几秒,拍上她的肩。
在那几秒她想了许多,她知道这个决定一旦作出,结果会演变成如何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料。她知道自己不该,因为她绝对是不适宜与其他任何人同居的身份。
可她还是说出了口。
“来我家吧。”
这个提议一说出口,李隽晴感受到了身t有一种血ye上涌所导致su麻之感。她心中所翻涌的情绪并不是后悔或懊恼,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敢,让她觉得t内有一gu火在燃烧。
祁妍听到之后愣了几秒,她的眼中先是迸发出感激的光芒,随后又如同星辰陨落,缓缓黯淡下去。随后她摇了摇头,拒绝了李隽晴的好意。
“我怕我……祁清远会对你不利。”
祁妍开始直呼祁清远的大名,那个代表着温情与血缘的词汇,她已经无法再说出口。房东仅仅只是把房子租给她就遭受了那样的恐吓,李隽晴如果答应让她住进来,祁妍不敢想像祁清远那样的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李隽晴没有预料到祁妍会这样说,心下一阵酸暖的同时,找了些借口让祁妍放宽心:“你来也是要给钱的。”
“你缺那点钱吗?”祁妍觉得自己简直像在明知故问,不论如何,李隽晴也不至于会沦落到需要和人合租分摊房费的地步。她知道李隽晴人好,但自己也不能装傻,占别人便宜。
李隽晴听完后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坚定:“缺。”
“哈……”祁妍看着李隽晴认真的眼神,不知为何,缓缓地弯起唇笑了。笑着笑着,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有点泛酸,大概是医院里消毒水气味太重了,总之绝对不是因为她想要哭。
为了掩饰自己快要落泪的事实,祁妍不得不做了她好久之前就想对李隽晴做的一件事。她伸开双臂,重重地把李隽晴搂进了怀里。
“李隽晴,你是大傻子吧。”
想到自己目前的身t状况,祁妍最后还是决定搬到李隽晴家暂住一段时间。但她仍然不打算打扰她太久,在她恢复期的一个月内,她会尽快去找可以租的房子,然后尽快搬离李隽晴家。
当天晚上是她在医院的最后一天,祁妍把自己卡里的余额全部加起来算了算,发现勒紧k腰带还可以买一辆代步用的二手车。于是她没有告诉李隽晴,和车主商量好过两天去看车。
在李隽晴家当米虫的这一个月,她打算承担起接送她上班的责任。上次她在楼下遭遇流氓的事情还让祁妍心有余悸,这次又多了个祁清远这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祁妍还是想尽她所能多保护李隽晴一些。
第二天出院时,方司明带着警局的一众警员来庆贺祁妍出院,一群人虽然都穿了便装,但那种在长年累月积累下的板正与气度还是令医生护士们有了一种想要肃然起敬的冲动。
医生说如果祁妍愿意,可以在出院前拆掉纱布。他还顺便夸了一句祁妍虽然看着身板瘦小,但身t素质和t格都非常不错,得益于此,伤口才能恢复得b平常人快速许多。
没等祁妍开口,站在一旁的李隽晴便先她一步回复:“谢谢医生,不用了。”
祁妍感激地看了李隽晴一眼。她现在确实还没有做好把自己身t上狰狞的伤疤展露给同事们的准备。
方司明也附和道:“别摘别摘,看了大家伙也不好受。”
他从小看着祁妍长大,已经俨然把她看作自己的nv儿。这次得知祁妍受伤后,他又是自责又是愧疚,心想自己当时就该坚定不让祁妍掺和这件案子的决心。然而现在木已成舟,他只能在以后多补偿祁妍一些。现在他看着祁妍恢复得不错,也总归放下了心。
“小祁,你出院之后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和他们说,大家都会尽力帮你。”除去两人早有的渊源,方司明在其他警员面前依然与祁妍仅仅保持着上下级关系。这样官方的腔调,隐藏着许多未能说出口的关怀。
“好的方局长。”祁妍站起身朝他点头。
对上祁妍的目光,方司明那颗从来都问心无愧的良心一颤。他不动声se地抬头看向祁妍身后,巧妙地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