瘀伤
等两人得了簪子之后,街上只剩下零星几人。祁妍和木匠道了别,和阿路一起原路返回。
“仔细一看,我们两个的簪子还不太一样。”阿路用两只手拿着簪子,借着月光b较两个簪子不同的地方。
祁妍听他这么说,也凑过去看。发现自己送给李隽晴的那支要更细长,形态仿佛婀娜多情的美人,阿路那支则看起来憨厚活泼,像清纯的少nv。两支簪子各有特点,祁妍将自己那支拿回手上,觉得与李隽晴更加相配。
两人又到附近随便吃了些东西,到了分别的时候,阿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祁妍路上小心。
“嗯,你记得到家后发信息给我。”祁妍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回家途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祁妍总觉得周围有可疑的人影晃动。她下意识捏紧攥在手中的簪子,四下移动着视线,加快了脚步。
直到祁妍回到家,方才半悬在心口的心脏才终于踏实地落了下来。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祁妍想,大概是最近有关变态的流言导致她神经紧绷,过于疑神疑鬼了。
她将簪子从口袋中ch0u出来,发现上面被她的手心沁了一层薄薄的汗,祁妍连忙用另一只g燥的手去抹g,随后轻轻将它摆到茶几上。
洗漱完毕后,祁妍躺到床上准备入睡,却毫无睡意。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过半。祁妍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失眠了。
她从床头柜中ch0u出一只烟,下了床走向yan台。途中路过茶几,顺手将那支簪子拿了起来。祁妍将胳膊撑在窗台上,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则捏着那支簪子,静静地看着,拇指划过她特意让木匠在簪头部位刻下的“李”字,不由自主地想象它cha在李隽晴发丝中的模样。
她会戴吗?祁妍这么想着,又在下一秒觉得自己矫情得令人恶心,连忙摆了摆头,将簪子用力cha进了k子的口袋。
吞云吐雾中,烟草的味道让祁妍产生了一丝睡意,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惺忪起来。这只烟快要燃尽,祁妍x1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按进了手边的盆栽,里面没有种植植物,只有一条已经枯hg瘪的根j,正适合做她的烟灰缸。
看着烟熄灭后苟延残喘着上升的一缕烟雾,祁妍准备回屋再次尝试入睡。就在这时,她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像是突然加快的脚步,伴随着衣物摩擦与风呼呼响动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几乎称得上混乱。
许是直觉,祁妍趴到窗前向楼下望去,那阵异常的响动仍然存在,但祁妍找不到声源。刚刚放下的紧绷的神经又在此刻高度戒备起来,祁妍决定下楼去看看,否则始终不安。
她回到屋内快速穿上外套,抄了扫帚在手中,打开家门下楼。那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通过崎岖拐弯的楼道传入她耳中,她越向楼下走,这声音便越明显。其中隐隐约约伴随着挣扎与肢t之间的冲突,让祁妍的额头突突直跳。到后面,她几乎已经是跳着在向楼下跑去,她从未觉得短短五层楼的阶梯这样漫长。
“美nv……我真的已经观察你好久了。你其实早已经看到我了对吗?承认吧,你就是在g引我,你是yu擒故纵!”
模糊的话语像粘腻作呕的油w从楼道口飘散开来,那人的嗓音有一种令人不适的沙哑,慢慢的,变得癫狂:“让我00……”
“放开我!”
这句低声的怒吼使祁妍的心提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下,一路未曾松懈的奔跑使她的心肺如同破碎的风箱呼呼作响。
她看到李隽晴和一个衣着暴露的男人在门口快要扭打起来,李隽晴的胳膊被那人抓在手里,被包裹在针织毛衣下的手腕仿佛不堪一折。
祁妍的眼睛中几乎在一瞬间腾起杀意,她在李隽晴用力挣扎时寻到空隙,抬起脚向男人的肚子来了一记飞踢。
男人直接被踢出两米开外,李隽晴也被男人拉着她的动作向前带着趔趄了两三步,几yu摔倒在地时被祁妍拉住,本能地将她拉到身后,挡在李隽晴面前。
李隽晴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面前的祁妍,怔在原地,她的嘴张了张,却在觉察到男人进一步的动作后,只来得及说一句:“小心!”
男人被祁妍这一脚搅乱了好事,恼羞成怒地从口袋ch0u出一把水果刀,嘴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以一种视si如归的架势刺向祁妍。
尖刀划破沉寂的空气,祁妍灵敏地闪避开来,将李隽晴推向一旁。男人见一刀不成,更加疯癫,嘶吼着扑向祁妍,两人滚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祁妍!”
李隽晴从没想过,写的我疯狂姨母笑。
解决完生理问题,祁妍这才彻底感觉到了si里逃生的美妙。她躺到病床上,随后贴心地询问李隽晴是否需要开空调,表情真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让李隽晴不自在的罪魁祸首。
李隽晴扶额摇摇头,她现在只感受到心力交瘁,伴随着尴尬与窘迫一起到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就像她知道祁妍本人x子风风火火,却也从没想过她能不拘小节成这样,在上洗手间时也不避讳外人。
为了使这件事尽快在她心里翻篇,李隽晴深深x1了口气,随后打起jg神来询问祁妍:“要喝水么?”
祁妍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什么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纷飞,快速得像是快要擦出火花。她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喝,谢谢。”
李隽晴点点头,站起身临走之前追问道:“饿不饿?”
祁妍的眼珠向上看了几秒,像是在感受自己的胃部。她皱了皱眉头,李隽晴就这样耐心十足地等在一旁,看着祁妍jg彩的表情变换。末了,祁妍才撅着嘴摇了摇头,说不饿。
李隽晴失笑,之前祁妍在她面前还会多少在乎一下自己的形象和面子,现在倒像个小孩子似的,彻底放开了。
病房中有电热水壶,李隽晴细致地里里外外将水壶清洗一遍后,又接了水煮沸后倒掉,这才放心,为祁妍煮了一壶热水。她将水倒进杯子里,送到祁妍床头,祁妍还是继续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拿杯子。
“烫。”李隽晴似乎早有预感,在祁妍伸手触0上杯子前就将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杯子移走了。
祁妍满不在意地点点头,咂了咂嘴,唇部因为太久没进水而g燥开裂。
李隽晴看到她这副样子,只好又去拿了个杯子过来,将热水在两个杯子中间互相倒,帮助热水快速降温。
清澈的水流在倾倒的过程中弥漫起蒸腾的水汽,祁妍听着这声音抬头,看到李隽晴眼睫低垂的模样隐在氤氲的白雾之中,而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被挽在脑后,只剩额头几缕柔顺地垂落在眼前。
祁妍看了两秒,朝李隽晴吹了个流氓哨。
李隽晴被她这声轻挑的口哨惊到,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好不容易将水尽数倒进其中一个杯子,她看着祁妍缓慢眨了眨眼睛。由于昨晚没休息好,李隽晴的反应还带着一些迟缓,于是眸子中含着清澈的懵懂和迷茫。
“李隽晴,我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很漂亮?”祁妍冲她扬了扬下巴,但由于头上裹着纱布,让她的动作显得没那么自然,甚至还有些笨拙的滑稽。
祁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也许是实话积攒在心中太久,也许是又能够看到今天初生的太yan,总之她的心情在李隽晴来之后一直很好。
大概是习惯了祁妍今天一直都在语出惊人,李隽晴苦笑了一声,从喉咙里滚出无奈的气音。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