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几点下课?我去接你回家。
童言收到这条消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机,见是那个“死人”发过来的,便不欲再理会,只是在心中冷笑道:这个死人不陪自己“如花似玉”的小男友,还来接他做什么?他自己没长腿吗?不会自己回家吗?要他多管闲事。
他就偏不要理他。
今天下课的比较早,不到四点一天的课就结束了,童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自己坐地铁回家。
他掏出自己的粉色猫猫头贴钻果冻壳包裹着的手机,打开蟹蟹地图app,输入自己家的方位。导航系统成功地给他规划好了路线。
这不就完了,很简单嘛。
他本来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走进地铁站,看到纷繁复杂的各种机器与出入口,又一次产生了土包子进城的感觉。
他站在远处看别人掏出手机拨弄了两下打开一个什么东西,在感应门边刷一下就可以过去了。
可他不知道该打开什么码,他紧张地攥着手机,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将自己脸上带着的黑色口罩又往鼻梁上多拉了几分。
他现在应该去问个人,可看着身边形形色色走过去的一大波人,社交恐惧症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个头。
沉默不语半晌,他觉得自己再这样继续僵持下去没有意义,终究是选择勇敢地向前踏出一步,他挑了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小姐姐询问道:“请问可以打开你的码给我看一下吗?”
却不想第一次就遭遇了挫败。
小姐姐已经看到他全副武装地独自站在那里好久了,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阴森森的,让人很难不往可怕的地方想。
“对不起,你找别人。”小姐姐和童言说完这句话后,像是怕被追似的飞速绕过他身边去了另一处人多的地方。
童言:“?”
向路人求助未果的情况下只能折返到工作人员处询问,好在工作人员终究是给了他解答,只是多检查了一下他随身携带的东西。
终于是成功地搭上了地铁,还很幸运地抢到了位置,童言坐在一排座位最靠边的位置,寻思着要做好几站才能到家,便用脑袋倚着左边的扶手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底站,脸上的口罩有些让他不舒服,黏糊糊的、湿湿的。
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童言大惊失色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包纸巾抽出一张,四下张望乘着没人注意摘掉口罩擦了擦嘴边的透明液体,换了一只新的口罩戴上。
等他再抬头观察四周的时候却发现
这怎么到了一个这么荒凉的地方?好像是郊区,周围全是一片废弃工厂,被砍伐的树木横七竖八地斜躺在地上,漫山遍野的好多塑料包装袋、饮料瓶子等垃圾。
这是哪呀?
童言掏出手机上的导航app定位了一下,信号还不太好,折腾了半天才显示。
这是他刚才做的那一号地铁线的底站,并且他坐反了方向,与他本来的目的地相去四十多公里
童言差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怎么会这么笨?果然自己配不上暗恋的ta
他点开手机通讯录,发现有十几个宴陵城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在学校里他一般会设置手机静音,所以没能接到。
他的指尖停留在拨号键上好几秒,却迟迟未能下落。终究还是“咔哒”一下按下了锁屏键,决定依靠自己再重新坐回去。
可等他再重新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进了门,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
“回来了?”
冷不丁地听到这一番话,童言本就因为晚归而有点做贼心虚的小心脏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宴陵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上身前倾,手臂撑在膝盖上,身躯湮没在黑暗里。
童言“啪嗒”一下打开灯,语气弱弱地询问:“为什么不开灯?”
宴陵城没有理他,一言不发地朝他走过来,周身的气压很低,“手机拿过来。”
童言在他命令式的口吻加上寒冰似的低气压下讷讷地交出了手机,对方接过手机用指纹解了锁。
宴陵城看到童言的手机上自己发的那些信息都是已读状态,显示未接电话数量的小红点也被他点掉了,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解释。”宴陵城冷冷地甩下这两个字就拿着童言的手机双手环胸看着他,好像真的再等他给一个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家的,地铁,坐反了方向。”童言低着头,解释的声音犹如蚊呐,像个犯了错正在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啊?”童言迷惑地抬起头。
对方问的是啥?他不知道呀。
童言只看到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手上青筋直崩,表情如寒冰欲裂,看得出来是极力掩饰着情绪开口问自己,“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你想干什么?”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嗓音沙哑地问:“你知不知道,我去报警警察和我说不超过24小时不能立案,我他妈差点在警察局和人打起来。”
越说他的语气越激动,一向斯文有礼的他竟然爆了句粗口。由此可见,这是有多生气了。
童言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他被一股大力掼在墙上,不过还好,脑袋没有磕到,晏陵城用手背垫在他脑后。
不过他没来得及庆幸太久,因为对方捏住了他的下颚骨,迫使他抬起头来与其对视。
他陡然睁大的眼睛里盛满了一汪清泉,身体完完全全地被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
可他并没有得到对方的一丝怜惜,对方缓缓地靠近了他,薄唇轻启,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枚烙铁,烙印在他心上,烫得心尖发疼,“童言,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这是怎么回事?童言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面前的alpha陌生得可怕,下巴好痛,救命qaq
“对……对不起。”被捏着下巴说话有些艰难,可尽管如此,他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道歉,纯粹是怕的,事实上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错在哪?”
“我,不该不等你一个人回家?”童言试探性地开口道。
“蠢货。”压制着他的晏陵城嗤笑一声,启唇吐出这些无情的字眼。
怎么又凶他?童言委屈极了。
果然有了小男朋友,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宠物罢了,随便打了骂了发卖了。
“为什么不回信息?打电话不接?为什么想一个人回家?”不等童言开口,对方已经接连抛出了一串问题让他回答,他一时间竟不知先回答哪个好。
“我……没看手机。”童言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有了对象并且自己像个柠檬精这样的事实。
“呵,你现在还学会撒谎了?”晏陵城松开了钳制童言的手,轻笑一声,似乎对他很是失望。
“既然这样,随便你,我也不想再管你。”晏陵城扔下这句话就走了,没有再回头看童言一眼。
童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冷酷、决绝,就像书里的渣男抛下主角去找白月光那样的无情又冷漠。他攥紧了拳头,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堵着,喘不上气来。
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开始了长达n天的冷战,还好,那个渣男每晚还是回家的,只是不搭理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