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的事情——我也不想去解释——可是那些人认为我背叛了他们。他们认为我和卡洛斯做了交易,认为我从他们那里偷走了几百万,还杀死了我和他们之间的一些联系人。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奉命一看到我就格杀勿论。你说得对,我正在逃避的不止是卡洛斯一个人。我正受到一些我不认识也看不见的人的追杀,就为了那些弄错了的缘由。那些事他们说是我干的,其实我没干,但没人听。我没有和卡洛斯做交易——你知道我并没有。”
“我相信你。没有东西能阻止我打个电话为你说话,我欠你的情。”
“怎么打?你说些什么呢?‘那个我知道叫做贾森伯恩的人和卡洛斯没有协议。我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向我揭露了卡洛斯的情妇,而这妇人是我的妻子。我勒死了我的妻子,免得给我的名誉带来耻辱。我正想打电话给警察局说我杀了人——不过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杀她,或者为什么要自杀。’是这样吗将军?这是你要说的话吗?”
老人沉默地注视着伯恩,根本的矛盾对他已很明了了:“那我无法帮你忙了。”
“太好了,妙极了。卡洛斯彻底胜了,她也胜了,你输了,你的儿子输了。去吧——叫警察吧,然后把枪管放进你该死的嘴巴打烂你的脑袋吧!动手吧!这就是你要做的!把自己从这世界上除掉,趴在地上死掉!你在世界上已经毫无用处,不过是个自我怜悯的老头子!上帝知道你不是卡洛斯的对手,不是那个在渡轮街用五根炸药棒杀了你儿子的人的对手。”
威利尔的手抖动着,这颤抖蔓延到他的头部:“别这样,我告诉你别这样。”
“告诉我?你是说你在给我下命令?身着黄铜扣军服的小老头在发布命令吗?算了吧,别来这一套!我不接受你这种人的命令!你是假货!你比你骂的那些人更差劲,至少他们有勇气做他们要做的事!你不行,你只会讲无用的空话,空谈,吹牛,损人利己的庸俗家伙,躺倒死去吧,老东西!别想给我下命令!”
威利尔松开交叉相握的双手,从椅子里猛地站起身,痛苦的身躯颤抖着:“我告诉过你,别说了!”
“我对你告诉我的话不感兴趣。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的判断没错,你是卡洛斯的人,活着是他的走狗,死了也是他的走狗。”
老军人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拔出手枪,那动作是悲哀的,但威胁是真正的:“我一生杀过许多人。这在我职业中是不可避免的,常常又是使我感到不安的。我不想杀死你,可如果你无视我的意愿我会动手的。离开我,离开这所房子。”
“妙极了。你很能领会卡洛斯的心意。你来杀我,他去拿所有的赏金!”贾森往前跨了一步,同时意识到这是他走进这房间后的第一个动作,他看到威利尔的眼睛睁大了,手枪微微抖动着,这摆动的影子投在墙上。稍一使劲撞针就会向前冲,子弹就会射中目标,因为尽管一时失去理智,但是握武器的手在一生中都是握枪柄的,那一刹那到来时不会动摇——如果这一刹那真的到来的话。这就是伯恩必须冒的风险。没有威利尔,就什么都没有了,这老人必须明白。贾森突然喊叫起来:“来吧!开枪吧。杀死我。接受卡洛斯的命令吧!你是一个军人,你有给你的命令,执行吧!”
威利尔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指关节发白,手枪抬高了,枪口指向伯恩的头部。就在这时贾森听到发自老人喉咙的低语。
“我是一个军人住手住手”
“说什么?”
“我是一个军人,不久前,有个人,有个你很珍爱的人,对我说过这话,”威利尔静静地说道“她使一个老军人惭愧地记起他自己是谁他曾经是什么人。‘听人家说你是个巨人,我的确相信。’她还那么优雅、和善地对我这么说。别人对她说过我是一个巨人,她相信了。她错了,万能的上帝,她错了——可我将尽力而为。”安德烈威利尔放下枪,屈服中包含着尊严,一个军人的尊严,一个巨人的尊严“你要我做些什么?”
贾森松了一口气:“迫使卡洛斯来追踪我。可不是在这里,不是在巴黎,甚至也不是在法国。”
“那么在哪里?”
贾森一步不放松:“你能想办法把我弄出国吗?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受通缉的,我的名字和相貌特征现已摆在欧洲各移民关卡和边防检查站了。”
“出于弄错了的原因?”
“出于弄错了的原因。”
“我相信你。能有办法,军事顾问委员会有办法,会照我说的办。”
“用假身份?不告诉他们原因?”
“我的话就足够了。这是我应得的。”
“还有一个问题,那个你谈到过的你的助手,你信任他吗?——真正地信任他吗?”
“以我的性命担保。我最信任他。”
“愿以另一个人的性命担保吗?那个你说得很对,是我很珍爱的人?”
“当然,可是为什么?你一个人走?”
“我不得不这样。她是决不会让我走的。”
“你得告诉她一些情况。”
“我会的,就说我现在在巴黎,或者在布鲁塞尔或阿姆斯特丹隐藏起来了,这些是卡洛斯活动的城市,可她必须离开,因为我们的汽车在蒙马特被发现了。卡洛斯的人在搜查每一条街道、每一套住房和每一家旅馆。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活动,你的助手将带她去乡下,在那里她会安全的。我这么告诉她。”
“我必须问个问题,你如果不回来怎么办?”
伯恩尽力掩饰他声音中的恳求口吻:“我在飞机上会有时间的。我将把所发生的事、所有我能记住的事全都写下来。我会把它寄给你,由你去决定。和她一起。她称你是巨人。作出正确的决定,保护她。”
“‘你是一个军人住手。’我向你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
“这是我所能要求的一切。”
威利尔把手枪扔在床上,它落在那死去的女人的两条光着的大腿间。那老军人突然咳起来,充满着轻蔑,他的心情恢复了:“谈实际的吧,我年轻的恶狼,”他说着,不太自然地恢复了权威的口吻,但很明确“你的策略是什么?”
“首先,你目前惊吓过度,心力不支,犹如在黑暗中行走的机器人,遵循你无法理解但也必须听从的指令。”
“和实际情况相差不远,你说是不是?”威利尔插进来说“在一个眼睛诚实的年轻人迫使我听他说话之前。可这副模样是怎样引起的?还有,为了什么?”
“你所知道的——你所记得的——就是在起火后有一个人闯进你的房子,用枪砸你的脑袋,你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到清醒过来时发现你的妻子死了,被人勒死了,尸体旁有一张纸条,就是这字条上说的事使你灵魂出窍。”
“这会是什么呢?”这老军人谨慎地问道。
“事实真相。”贾森说“是你永远也不愿让人知道的事实真相,她是卡洛斯的什么人,他是她的什么人。写字条的杀人犯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告诉你可以用它核实他写的是真是假,一旦你相信了,你就销毁字条,然后随你怎样将凶杀案报警,可是既然他将实情告诉了你,还杀了参与杀害你儿子的娼妇,他要你送一封信。”
“给卡洛斯?”
“不,他会派个信使来的。”
“感谢上帝。我不敢肯定我能完成这件事,如果知道那就是他。”
“信件会交到他手中的。”
“是什么内容?”
“我会替你写的。你把它交给他派来的人。要写得恰到好处,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