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
离下课还有最后十分钟,班级里已经明显躁动起来。
即便数学老师有十三年的教龄,再百经雕琢的风趣讲课风格也留不住身在教室心在外的学生们,于是他g脆宣布自习,这样至少有些能静下心来的还能做两道题。
于是连最后的压制都被降到最低,教室里开始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自以为隐晦地飞起小纸团,又或者隔着大半个教室打手势挤眉弄眼,确认待会儿放学之后一起去哪儿玩。
大家在周五放学后的兴奋甚至b真正的周末还要多。
这一切和颜枝没什么关系。
她老老实实翻开书,认真复习起来。
为了下星期的月考。
颜枝的成绩算不上名列前茅,但也能排上年级六十左右,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话,按照s中往年的录取情况来看,淘个211不在话下。颜枝不是那种很聪明的学生,她一直很努力,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目前能取得的成绩就是自己当下能做到最好的结果,所以对于排名一直没什么征服yu。
但这次月考她想考进年级前五十。
无他,只因为今天上课时,作为年级主任的数学老师给他们悄悄偷了个底,说是这次月考前五十有奖学金,二百为底,递增不定。
s中自然不会拿出这么一笔钱在小小的月考上用作激励,听数学老师的意思,似乎是哪位学生的家长随x而为,但具t是谁他没说话,不过依旧有眼尖的学生瞧见老师的眼神下意识往后排靠窗的地方多望了几回。
颜枝没注意到这些,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已经心动了。
她一直想买一部手机,已经攒了好久的钱,本来只打算买一部二手的,但最近正好有一部品牌机做折扣活动,只是折扣时间直到下周末为止,而她还差二百块。
本以为短时间凑不到这笔钱,颜枝都开始b较app上几款挂着的手机x价b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这种好事等在眼前。
解渴之水近在眼前,但新的问题再次出现。
之前说颜枝的成绩稳定,基本在年级六十名左右,但问题就是太稳定了,次次成绩都在51-60之间,连一次五十都没上过。
越往前,便越难提升。更何况下周月考考试内容范围大多都到这两天才面前上完,颜枝本来理解能力就差一点,没有足够的时间复习估计就只能在六十名徘徊。
唉,颜枝叹了口气,不免开始烦恼,手中的自动铅笔无意识划动。
“十、九、八……”
身边的同桌盯着手腕上特意调过的表,小声倒计时。
“呀!”
颜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在摊开的数学书上画满了凌乱的铅印,赶紧翻出橡皮仔细擦起来。
“五、四、三……”
同桌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声音甚至有变大的趋势,数到一时,他抬起左手,自信地打了个响指。
“老师你听什么声音?”
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男生每天能想出十八种耍帅的方式,同桌话音刚落,一段经典钢琴曲响起,整座学校都沸腾起来。
老师笑骂了一句,提着书出了教室。
同学们如鸟兽散,只有颜枝还在认真擦着那页无辜的纸。
中午吃饭时诗蕊说约了自己班里的几个nv生逛街,所以今天她自己一个人回家。
直到周围安静下来,颜枝把橡皮擦出了个圆角,才算勉强满意。
满满的橡皮屑直接拍到地上有点儿不道德,颜枝捧着书走向教室后方的垃圾桶。
过度摩擦的橡皮屑带着粘x不好清理,颜枝把书悬在垃圾桶上方又吹又拍,发出的动静自然掩盖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你……”
“啊!”
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去而复返,甚至还站在自己身后!颜枝被惊吓到,一个转身直接撞上一具坚实的躯t,她下意识要后退,却忘了脚下是各种打扫工具。慌乱中不知道被哪把摔倒的扫帚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眼看后脑勺就要磕上y墙。
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带着她往前一揽,方才那具坚实的身躯和颜枝柔软的身t贴合在一起。
毫无缝隙。
颜枝情绪起伏较大时大脑会下意识卡顿,想什么都慢一拍,就像此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应该先拉开距离,尚且处在不必磕后脑勺的庆幸之中,颜枝甚至后知后觉地做了几个深呼x1。
柔软丰盈的x部在被挤压到毫无缝隙的情况下不断起伏,带来的感受只有柔软,和更柔软。
腰间那只手忽然紧了一瞬,又很快将她放开来。
“邬霁?你还没走吗?”
面前的男生足足b她高了一个头,微微垂下的眼埋在背光的夕yan下,颜枝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或许是错觉,但颜枝下意识0了0自己0露的后脖颈,总觉得有点儿毛毛的,像被什么盯上的错觉。
“嗯。”
邬霁抬起头,清俊的眉眼显露出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友善,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垃圾袋。
“今天我打扫教室,还有个垃圾袋没套。”
颜枝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直接把橡皮屑抖落进空垃圾桶,居然还被做卫生的同学抓了个正着。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下意识就要拿起垃圾桶帮忙,却被邬霁扣住了手腕。
烫。
这是颜枝的法翻了几处后连另一只手也被邬霁握住,男生无奈又好笑。
“放心,我没事,但是你要去拍个片子。”
拍片子?从小到大最多不过因为连烧两天在医院待了足足一天的颜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两个字有关系,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在她还未更新的认知中,依旧觉得x光、核磁共振一类的医学术语代表着危重情况才需要做的全面检查,虽然不了解,但是一定很贵,而且非重病不必要。
邬霁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g脆告诉她那是自己叔叔家开的私人医院,而且自己刚才好像被锈铁丝刮到了,必须要去打破伤风。
既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拒绝的理由自然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于是最终两人还是去了医院,既然已经到了医院,邬霁自然更有办法让颜枝做了那些检查。
一通流程走下来,被医生更需要注意的反而是邬霁。他的小臂处有一处长达两厘米的伤口,虽然浅,但毕竟出了血,且伤口周围能明显看出几处锈迹。最终是邬霁打了破伤风的针,颜枝则被多嘱咐了几句叫最近几天注意一下,如果有头晕之类的问题再来医院查看就好。
医院离市中心不远,出门时正是傍晚,日光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拉长,但路灯亮起的时间暂时还未改变,于是一团团浅橘se的光团不甚明显地藏在路灯里,等待着和夜se的交锋。
晚风也带了一丝燥热,现在出门已经不太需要厚重的衣服,在这样微小又熟悉的细节里,人们才真的觉得,夏天快到了。
颜枝低头看着手里的药,仔细辨认医生开的医嘱,龙飞凤舞的字迹让她后悔以前没好好看过图书馆里那本《医嘱字迹辨认专用书》,说不定真的有帮助。
由于低着头,颜枝几乎走不成直线,邬霁站在她身边却也没有丝毫提醒的意思,直到一块路砖不平处,颜枝没注意绊了一下,胳膊立即被扶住。
又稳又准,表情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然后那只手十分自然地下滑,将她小巧的手包在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