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01 谁说我今晚只陪一人睡?
字吞了下去。
误会了人家这么久,饶是泠栀脸皮厚得像城墙,也不好再出言调戏,扯出了一个礼貌的笑,掩饰起了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姜执己却好像知道他的龌龊心思,神色严肃,没有玩笑的意思。
“你是不是有性依赖?”
“性依赖……”
泠栀跟着他念了一遍,不正经的脸色,整肃了一瞬,又浮上了自嘲的笑,怎么会有人给性瘾起这么好听的名字,怪文艺的。
姜执己说的没错,他是有性依赖综合征,也就是性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嗜性成瘾——是因为双性远胜于常人的性需求?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泠栀还记得,九年前,他第一次来到拜伽洛的时候,没有合法的身份工作,语言也不通,他唯一的资本,就是这副双性的身躯,这副曾经让他失去一切的身躯。
早先是为了钱,有钱才能活下去,后来是为了什么呢?
是从他偶然发现高潮的快感,可以覆盖望海台的记忆起?又或者是,他开始逐渐沉迷于极尽欢娱过后的空白?
反正他活了下来,也不再缺钱。
可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依然辗转于各色男人之间?
泠栀想得累了,他不想再深追这些问题的答案,点了根烟。
没什么大不了的,性瘾又不是毒瘾,他只是个卖屁股的,不会仗着自己有根鸡巴就去强迫花季少女,更不会丧心病狂,对未成年儿童下手。即使有性瘾,他也是对社会最无害的那一波。
不仅无害,还有利于社会发展,至少带动了拜伽洛的经济增长。
泠栀是这样标榜自己的。
“我看过很多医生,心理医生也看过,都说没有办法根治,只能缓解。”
泠栀吐烟时看到姜执己皱眉,才意识到姜执己介意二手烟,尴尬地笑笑,掐了刚点的烟,“好在我就是当鸭的,性瘾犯了可以立即解决,只要我想,有数不清的男人愿意和我上床。”
姜执己推给他一个烟灰缸,“可你没有办法从正常的性爱中获得快感。你的工作没有办法满足你。如何高强度的性爱都没有办法缓解你的性依赖。”
这话有些冒犯,泠栀碾着烟的手刹住了,像是被定了格。
“你有多久没高潮过了?”
几个字轻飘飘的,却掷地有声,那根燃掉了头的烟被泠栀按得瘪塌,蜷缩在烟灰缸里,泠栀看着那烟扭曲不堪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真是像极了那些男人软不拉塌的鸡巴。
“几个星期?还是几个月?”泠栀回过身,看向失乐园的方向,自嘲了一句。
“我都不记得上次高潮是什么时候了。”
姜执己没说话,房间安静了下来。
泠栀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矫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这间屋子里走了起来。
他从没有进过这家店,昼伏夜出的作息时间,让他从来没赶上过aditya开门。他知道这里是售卖bds手作工具的,但他对bds知之甚少,每次停车,也都是草草扫过一眼,就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这里。
“这都是你做的吗?”
泠栀穿梭在陈列着各式皮鞭的展柜中间,他一直以为,bds就是随便找一条小皮鞭抽抽人,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有些粗浅。
至少,用来抽人的,不是随便的小皮鞭。
展柜里,墙壁上,挂着百十种鞭子。长的鞭子,有的可以被挽成几圈展示,也有可以挂在墙上垂下来,短的也分单股的,双股的,还有尾端散开像流苏一样的。
泠栀叫不上名字,细看,还有材质的区别。
饶是他从没接触过bds,也可以看得出这些工具的精细程度,大到皮革的裁剪,小到雕纹刻花,都不是工厂流水线可以生产出来的。
泠栀拿了一条放在架子上的鞭子,胡乱地在空中比划了两声,发出了咻咻的破风声,泠栀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东西打在身上疼吗?”
姜执己抬了眼皮,“你拿的那条不疼,你可以自己试一下。”
“怎么试?”泠栀满脸茫然,“打你吗?”
“……”
泠栀震惊,“难道打我自己?”
“……”
姜执己没理他,泠栀心道不疼就有鬼了,本想放回去,又总觉得姜执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隐藏着一些关爱智障的怜悯。
泠栀不服气,犹豫了一下,心一横,眼一闭,脑袋一缩,往自己的手臂上,抽了下去。
啪——
皮鞭接触皮肤,裹着空气,发出了响亮的一声,泠栀早就准备好了一声惨叫,却没来得及发出来。他没用多少力道,这鞭下去,在胳膊上连个红印都没留下,只是声音听着吓人。
确实不疼。
酥酥麻麻的,从小臂汇聚起来的触感,有些热,散开之后是变成了勾心魂的痒。
有趣。
泠栀来了兴致,拿着姜执己的鞭子试来试去,在空中甩得啪啪响,脑补着自己退休之后,在一万八千平的大庄园里,抽着属于自己的小奴隶,听着小奴隶娇喘,再抽根烟。
要是能过这样的日子,什么性瘾治不好啊。
泠栀瞬间觉得,这日子有盼头了,本着入坑先添置装备的原则,泠栀为自己的退休大业筹谋起来。
“怎么找你定制这些小鞭子啊?”
“玩bds还需要什么入门装备?”
“上哪去找个奴隶给我打啊?”
姜执己听到这话,默默注视着正在手机搜索着“bds入门指南”的泠栀,放下了手中的珠串,手指敲起了桌子,短暂地思考过后,给泠栀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不适合找奴隶,你更适合做被支配的那一方,你是个天生的sub。”
泠栀划着手机的手指滞住了,眉飞色舞的神情也凝固了,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只适合挨打?”
姜执己沉默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看泠栀那副梗着脖子不服的样子,为了避免他接下来暴走,给他下了诊断书。
“你刚刚拿着鞭子抽自己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这鞭子,打在身上不太疼。”
“对于大部分支配者来说,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这条鞭子用起来,顺不顺手,而不是这条鞭子落在身上疼不疼。”
“……”
泠栀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深吸了一口气,无处发泄,一巴掌拍在展台上,又悻悻地收回来,吹了吹。
姜执己见他吃了这哑巴亏,语气和缓,像是性启蒙导师,循循善诱,没有攻击和贬低的意思。
“既然不能从普通的性爱中获得快感,为什么不试试换个方式呢?”
泠栀死鱼一般支楞了一下,想到自己只能当受虐的一方,又萎了,“你唬小孩呢?普通性爱满足不了我,给人当狗,让别人抽我,就能满足我?”
姜执己给了他一个言尽于此的眼神,没再多言。
泠栀瞳孔缩了缩,满眼不可置信,短暂地消化了一下自己被打上受虐标签的这个事实,又在脑海中搜罗起常去失乐园的人,脑补了自己跪在他们面前叫主人的样子。
操了!这成何体统!
泠栀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啪地一声,那下头的画面烟消云散,连带着吸引到了姜执己一头雾水的目光。
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