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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四场梦(5)

 

薛景屹已经在ktv订好包厢,说是难得朋友们都聚在一起,唱歌喝酒尽个兴,但裴晚曦知道这是他求婚成功後的一项庆祝环节。

进了ktv,裴晚曦和薛景屹说一声就去了化妆室,薛景屹则留驻大厅接待他们的朋友。

站在洗手台前,裴晚曦拿出口红凑近镜子补妆,目光却不在唇上。

她在不恰当的时候,梦到更不恰当的梦——那个有着sh漉漉的眸子、哑着声唤她「老师」的少年,以及她与他不可言述的缠绵。

裴晚曦,别想了。

将口红盖上收进包里,她双手撑着洗手台,闭上双眼。

你现在是薛景屹的未婚妻,你这样不对,可谓是jg神出轨,罪大恶极。

更何况,那只是梦罢了。

深x1口气,裴晚曦睁开眼,转身走出化妆室。

五分钟後踏入包厢,薛景屹牵着她到沙发坐下,身旁是举着酒杯的崔秀妍。

崔秀妍是她高中闺蜜,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无论是上了大学还是出了社会,两人都未曾断过联系。七年前她出车祸後,崔秀妍帮了她不少忙,後来她考上博士班,崔秀妍去了d市发展,在那里有了家庭。

裴晚曦当了她的伴娘後,她们之间的联络有变少的趋势,不是感情淡了,只是大家忙於各自的生活。

裴晚曦刚落座,崔秀妍就抱住她的胳膊聊起近况,随着酒一杯杯下肚,笑声愈发热烈。

按照崔秀妍和她说的,崔秀妍是除了裴华信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也自然最清楚她的事。

在车祸後恢复意识,崔秀妍对她的关怀毫无虚假之说,裴晚曦十分信任她,曾经问过她关於孟乘渊的梦,可当时崔秀妍却支支吾吾的,不是说她做了春梦,就是和裴华信一样说她身t不适。

「我的大宝贝,终於也要升格当人妻啦——」

「想当年你这丫头,还在学校偷偷给我涂指甲油,边涂边躲教官,跟只小兔子似的。」

「现在这只小兔子不只快当上教授,还要结婚了,我真是太开心啦——」

酒过三巡,崔秀妍已经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裴晚曦身上,脸颊因酒jg染起酡红,笑音有些含糊。

无奈地笑着看她,裴晚曦举起酒杯,却在抿上杯缘时,看见有滴水珠滑到左手虎口的红印。

整个包厢被霓虹灯糊得光影迷乱,薛景屹在前头唱着她最喜欢的歌——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薛景屹唱着,在等待下一段歌词的空档回过头,看向她。

迷离的炫光打在男人身上,裴晚曦视线自虎口穿过半满的酒杯,迎上那对笑盈盈的眸子。

睫毛轻轻颤抖,她一时失神。

明明决定不再想了,但在薛景屹唱完後,裴晚曦内心又纷杂起来。

她低头,再度看向左手虎口。

上周因为青云师大的运动会,数学系的孩子们拉着她去打排球,当时她打了好几个低手接球,确定这里本是毫无疤痕的。可就在孟乘渊在她家留宿的那晚,她做了新的梦之後,却多出这道印子。

在梦中她要被热油烫伤,是孟乘渊护在她身前,最後左手虎口处被烫伤的是他,可现在疤痕竟留在她身上。

难道梦境还能让现实发生变化?

但这代表什麽意思?

更甚,那些梦到底真只是梦境,还是也是现实?

刚在车上做的梦中,两人暧昧的旖旎、她醒後的生理反应??所有感受都如此真实,甚至是她从未在薛景屹身上感受过的热烈。

她与孟乘渊在梦里的羁绊,究竟是不是真的?

看着虎口上的疤痕,裴晚曦眉头紧锁,想不通。

大家一起唱歌喝酒,欢笑的时间很快过去。崔秀妍因久未出来放松,和裴晚曦再聚又高兴,兴致上来就没了顾忌,喝大了後靠在裴晚曦肩膀阖上眼皮。

朋友们零零散散地走出包厢,薛景屹先去结帐,裴晚曦轻轻将崔秀妍的後颈搁在沙发靠垫,便去了洗手间。

她回来时,崔秀妍已经醉醺醺地瘫倒在沙发上。

甚至不是安分地躺,nv人不知何时拿出皮夹攥在手里,迷迷糊糊地咂了咂嘴,再大气地往空中一甩手——

「服务生!我要给小费!」

裴晚曦站在门边,目视崔秀妍的皮夹随着大气滂薄的「小费」二字,飞到萤幕前。

朝这小醉鬼无奈一笑,裴晚曦摇摇头,走去弯下腰,要替她捡起来。

寂静的包厢只兜转着一个彩灯,迷蒙的光落在地上的皮夹——

以及,一张从皮夹内侧掉出的照片。

裴晚曦心脏一沉。

她拾起照片之际,有人赫然闯进包厢。

「碰!」

裴晚曦还没反应上来,他就大力关上门,再关掉唯一的霓虹灯。

来人貌似是个男人,他喘着粗气,用背抵上门,蹲下身,躲在门的小方格窗下。

「咔啦。」

黑暗中响起一道枪械上膛声。

视线虽被漆黑遮蔽,可裴晚曦能感知到抵着门的男人正用枪口对着她。

一切太过突然又荒唐,裴晚曦头皮发麻,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她心脏疯狂地叫嚣,大脑全是刚才看见的那张照片,以及上面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穿着一身红se的小洋裙,是和薛景屹相亲时穿的那件,肩上披着件深蓝se的羊毛外套。

另一个人,则穿着件白衬衫,与梦中晃进眼底的那件相似,却不是泛灰的,而是洁净无暇的。

孟乘渊侧首注视着她,眉目柔和,唇角微扬。

裴晚曦呼x1颤抖,掐紧手中的拍立得。

是他,是他,是他——她梦中的小朋友——

那是真实存在的!

裴晚曦瞳孔震荡,感觉大脑开始分崩离析,却未待她缓上来,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後是男人尖酸粗哑的声音——

「那哑巴他妈能躲在哪?就这麽大点地方,老子就不信我找不出来!」

哑巴?

裴晚曦心跳加剧。

一束手电筒的光忽然从方窗shej1n来,白光在瞬间闪过她的脸。

抵着门的男人呼x1一颤,「老师??」

听见他嘶哑的声音,裴晚曦紧张地朝方窗下的男人问:「孟乘渊?」

他怎麽会在这里?那些人是谁?

「妈的,老子就不信!我一间间房找还找不到孟乘渊!」

她还来不及多想,门外那尖锐粗糙的声音再度传来,由远及近。

有人在追杀他?为什麽?

裴晚曦大脑飞速运转,但现在情况不容许她再细思,她赶紧将照片塞进口袋,又问:「你要我怎麽帮你?」

她语落,门边的男人收起枪,起身冲向她。

孟乘渊拽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到包厢的座椅,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瞬间陷入沙发。

黑暗中,裴晚曦被他困在x膛下,耳边充斥着男人凌乱的喘息和心跳声。她抬眼,发现自己与他的唇瓣相距不到一厘米。

崔秀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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