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故布疑阵
到。是我、安妮、陶比、陶德呢?我会有什么感觉,如果我知道他是谁而别人都不相信我?
“庞波?这么晚了,你坐在这干什么?”
他微笑着站起来,轻轻地吻他我。“等着药劲消退。”他说。
“别瞎扯,说真的——是有关波蒙特的事吗?”
“是。我在努力找一个医生,他或许知道一些事。我总是打到他的留言机上,所以我给警长办公室打电话,看看他们是不是在他们的度假名单上。电话另一头的先生正在验证我的真实身份。”他关心地看着安妮“你怎么样,宝贝?今晚头疼了吗?”
“没有,”她说“但我听到你进来。”她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你是世界上最安静的人,庞波,但你无法让你的汽车也那么安静。”
他拥抱她。
“你想喝杯茶吗?”她问。
“天哪,不。如果你愿意,来一杯牛奶吧。”
她出去一分钟后,拿着一杯牛奶回来了。“波蒙特先生长得怎么样?”她问“我曾在镇上见过他,他妻子曾到商店买过东西,但我从没和他说过话。”那家商店是一个叫波丽查默丝的女人开的,安妮在那儿兼职干了四年。
庞波想想。“我喜欢他,”他最后说“开始我并不喜欢他——我认为他是个冷血动物。但我是在最困难的环境下见到他的,他只是有点儿冷淡,这也许跟他的职业有关吧。”
“我非常喜欢他的书。”安妮说。
他扬起眉毛:“我不知道你读过他的书。”“你从没问过,庞波。当另一个笔名曝光后,我读了用另一个笔名写的书。”她很不高兴地皱起鼻子。
“写得不好吗?”
“可怕,吓人,我没有读完,我不敢相信这些书是同一个人写的。”
“宝贝,”庞波想。“他自己也不相信。”
“你应该回去睡觉了。”他说“否则你醒来后又会头痛。”
她摇摇头。“我认为头痛怪物已经走了,至少暂时地。”她低头瞟了他一眼。“你上来时我还会醒着如果你很快上来的话。”
他握住她一个乳房,吻吻她张开的嘴唇。“我会尽快上来。”
她离开了,庞波发现已过了十分钟,连忙又往怀俄明州打电话,还是那个睡意朦胧的调度员接的电话。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朋友。”
“没有。”庞波说。
“愿意给我你的工作证号吗,警长?”
“109-44-205-。”
“我想你是真的。很抱歉让你过这些无聊的手续,庞波警长,但我想你能理解。”
“我理解。你能告诉我布里查德医生的情况吗?”
“啊,他和他妻子在度假名单上。”调度员说。“他们在黄石公园野营,一直到月底。”
哎,庞波想。你瞧,你半夜在这儿疑神疑鬼。没有割开的喉咙,没有写在墙上的字,只有两个出去野营的老人。
但他并没有感觉轻松,至少下两周,很难找到布里查德医生。
“如果我要给他留个话,你认为我能做到吗?”庞波问。
“我想可以。”调度员说。“你可以往黄石公园管理处打电话,他们会知道他在哪儿,或应该在哪儿。也许要费点儿时间,但他们会为你找到他的。我见过他一两次,似乎是个很可爱的老人。”
“啊,这很好。”庞波说。“谢谢你。”
“别客气——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庞波可以听到翻动纸的声音,他能想象出这个看不见脸的人又捡起阁楼杂志看。
“晚安。”他说。
“晚安,警长。”
庞波挂上电话,望着黑乎乎的窗外,坐了一会儿。
“他就在那儿,再什么地方,他在走来。”
庞波又一次想到,如果他自己的生命——还有安妮和他的孩子们的生命——处在危险中,他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如果他知道,而别人都不相信他所知道的,那么,他会是什么感觉。你又把工作带回家了,亲爱的,他听到安妮在他心中说。
说得对。十五分钟前,他还确信胡夫和赫尔佳布里查德倒在血泊中,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们今晚平静地睡在黄石自然公园的星空下。直觉太多了,它们就会逐渐减弱。
“当我们发现真是怎么回事,当我们发现了符合自然规律的解释时,泰德也会有这种感觉。”
他真这么想吗?
对,他下了决心——他真这么想,至少在他头脑中,他的神经末梢却不那么确信。
庞波喝完牛奶,关掉台灯,到楼上。安妮还醒着,脱得一丝不挂。她把他抱进怀中,庞波高兴地让自己忘记一切。
七
两天后,斯达克又打来电话。那时,泰德波蒙特在大卫商店。
大卫商店是一家夫妻店,离波蒙特家一里半。当去布鲁厄的超级市场太麻烦时,人们就去这家商店。
泰德是星期五晚上去那里买六瓶百事可乐、一些炸马铃薯片和调料,保护他们家的一位警察和他一起前往。那天是六月十日,晚上六点半,天空还挺亮。夏天又来到了缅因州。
警察坐在车中,泰德走进商店。他找到了汽水,正在看一排排调料,这时,电话响了。
他立即抬起头,想:啊,好吧。
柜台后的罗莎丽拿起电话,说你好,听了一下,然后把电话递给他,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他又被梦幻般的预感吞没。
“电话,波蒙特先生。”
他感到很镇静,心脏猛跳了一下,但只一下,现在它又以正常的速度跳动着。他没有出汗。
没有鸟群。
他没有感到三天前的恐惧和愤怒,没有问罗莎丽是不是他妻子的电话,要他再买些鸡蛋或漫画。他知道是谁。
他站在计算机旁,计算机绿色的屏幕正在宣告上周没有中奖者,本周彩票的总金额已达到四百万元。他从罗莎的手中接过电话,说:“你好,乔治。”
“你好,泰德。”声音中还有些南方口音,但乡下口音已完全没有了。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答案,我们不必玩游戏,对吗?那已经太晚了。”
“也许我想要听你大声说出来的。”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回来了,泰德觉得自己被吸出身体,沿着电线被拉到他们中间的地方。
罗莎丽走到柜台的另一端,她从一堆纸盒中拿出几条香烟,放到长长的货架上,装得好像没在听泰德谈话,但装得很拙劣,让人觉得好笑。鲁德娄中每个人都知道泰德处在警察保护之下,而且谣言已经满天飞了。有些人认为他将因贩毒而被捕,有些人相信他犯了虐待儿童或妻子罪。可怜的老罗莎丽极力使自己显得和蔼有礼,泰德已经很感激她了。另外,他看她时觉得有一种变形的感觉,好像把望远镜拿倒了一样。他觉得自己又潜入电话线,和狡猾的乔治斯达克相遇。
狡猾的乔治,在这儿麻雀又飞起来了。
他极力抑制这种感觉。
“说吧,乔治。”他说,对他自己声音中流露出来的愤怒感到惊讶,他有点眩晕,但他的声音却很清醒“大声说出来,为什么不呢?”
“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
“我要你说。”
“该写一本新书了,一本新斯达克小说。”
“我不这么认为。”
“别那么说!”斯达克声音里充满了火药味“我已为你画了一幅图画,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