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温桐不理睬他的调笑,仰头和他直视:“我想和你。”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不给就不让他好过的架势,江劭庭垂下眼睫。
啧,还就吃这套。
“你不愿意吗?”温桐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有些泄气地问。
江劭庭微微一笑,带着她的小手游走,成功捕捉到了某人僵住的神色,戏谑道,“你说我想不想?”
黏热,温桐呼吸一窒,像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点。”江劭庭紧贴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滑进敞开的衣服里。
温桐的衣服被随意甩在床下,一点点的吻,抚熨着后背上那些青紫色的伤痕。
他试图修补一朵腐烂枯黄的花,那些灼如明火的痛处被凛冽寒霜浇灭。
男人略微抬眸,欣赏她迷离恍惚的样子。
江劭庭像在谋算一盘围棋,时而手执棋子慢慢思忖,时而斩钉截铁落下,仿佛是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将敌人戏弄得节节败退。
温桐的感官逐渐涣散,视野里,白色条纹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
细密缠绵的吻急转直下,温桐大脑“轰”地炸开,本能坐起来推开腿间的脑袋。
还没直起身子,剧烈的异样感让她又倒了回去。
月光似水,一片朦胧中,她的思绪停了下来,扯过被子将脸蛋盖住,在黑暗里细呷两声肆意挥霍情欲的低喘。
他的神情和办公时差不多,仿佛正在有条不紊翻阅合同或者文件,因着半跪的姿势多了几分虔诚。
一阵一阵,她大口喘息着从被子探出头,眯眼看向窗台皎洁无暇的勾月。
它高高悬在枝头,和她对视,汩汩月色似春水流过,洒在床单。
江劭庭微微昂头,鼻尖不小心刮蹭到。
下一秒脸上就被某人无情蹬了一脚。
“温桐,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过往
是因为他蹭到了某个地方, 温桐一时没控制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已经蹬过去了。
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鼻梁。
“对不起。”她讪讪收回自己的“作案工具”, 用力将挂在膝盖间的长裤往上提了点。
这是打算提上裤子就走人?
江劭庭气笑了, 大掌钳住她的脚踝, 轻嗤:“你确定好了?”
掌心干燥粗粝,因常年户外运动有一层薄薄的茧,与脚踝细嫩的肌肤相触, 激起连绵的、难以言喻的颤意。
她的左脚受了伤, 裹得严丝合缝,敏感的知觉全部集中在被他握紧的脚踝上。
“已经够了。”她快速抬眸扫了一眼。
皎月似霜, 成熟凌厉的五官在边缘被轻轻晕开, 多了两分情动的缠绵悱恻。
江劭庭见她盯着自己,下意识伸手掠过唇瓣。
骨感的指间牵出几缕银丝, 晶莹润泽,正顺着指尖试探性地滑进他的掌心。
□□的景象臊得温桐无地自容, 她一把拽来被子将头蒙住。
江劭庭俯身凑近,埋在她的锁骨间轻笑:“来看看。”
“你的,扒着我的手指不放。”
被他这么一挑明,温桐恨不得缩成团再也不见人, 两眼一闭选择装睡。
脸颊上被子蓦地被掀开,紧接着凉凉腻腻的东西就抹在了她的脸上, 江劭庭相当恶趣味凑过来:“还你了。”
温桐又羞又恼, 推开他的身体制止:“你别说了。”
江劭庭顺势扣住她另一条活蹦乱跳的腿, 往自己腰上一带,“我怎么了?要不要我复述一遍你之前的话。”
他身体力行地贴近温桐的耳畔, 模仿她低低哼了一声。
热乎乎的气息顺着料峭山峰蔓延到潮湿森林,低洼处漫出几股清流。
江劭庭只探了一下,呼吸即刻变得粗重,哑着嗓音问:“你这是够了的样子?”
温桐还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她不是这样的,是他故意撩拨自己,现在还……
她记不太清后面的事情了。
只听到风吹动窗户发出细微的“哗啦”声,月色在他的后背起伏,她的手扬起就可以挽住它们。
暧昧的作弄没有胜利者,两人汗涔涔缠在一起,细碎的喘息飘出窗台,落在那棵毛刺刺的构树上,惊起两只依偎的飞鸟。
温桐不明白原来还有这种事情。
他们在欲的边界线拉扯,男人在城池外徘徊摸索,偶尔故意用力叩门,却始终保持在一个理智的度上。
断断续续中,她问出了疑惑:是不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才来这样惩罚她。
换来是他牵着她的手,踏过那条线,去到他的领域。
那里有触手可及的、火热的红日,太烫,她只碰了一下就燎得后退,他引着她尝试,发现她确实不擅长这个,干脆放弃。
她的手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但灼热、无法完全掌握的温度仍然残留在她的掌心,粗糙滚烫。
温桐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两人耗尽了所有力气,像窝里的那两只鸟儿一般,亲密地紧挨着。
他的裤腰带滑到胯间,懒懒散散耷拉着,上半身的衬衫早被她抓了下去。
见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江劭庭眼皮都没眨,带着她的手又想往里探。
温桐急忙抽出,气息尚未完全平复,解释:“我手腕酸。”
江劭庭有些想笑,把她往怀里拉,边回答:“我还以为你好奇。”
“……”她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些很普通、都有的东西吗?
她垂下眸子瞟了瞟自己的手掌,又看向他,最终选择扭头不再开口。
江劭庭没注意她这一连串的小动作,温存了片刻便起身进里面的浴室。
温桐以为他要去洗澡,正思考该怎么把自己弄干净的时候,他拿着毛巾走出来。
“现在不适合碰水,先将就下。”江劭庭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急匆匆打断。
“你休息吧,我自己来。”她胡乱套上衣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毛巾,蹦进浴室。
她不敢想要是还呆在那边,江劭庭会再说出些什么臊人的话。
麻溜擦拭干净,她深吸一口气推门,“我好了,你洗澡吧。”
左脚貌似伤得很严重,根本不能落地,她恍惚间记得是廖文嘉从后面推的。
江劭庭揽起扶着门框发呆的某人,将她抱回床上掖好被子,柔声道:“等我一会。”
???
他难不成还要和她一起睡??
温桐惊慌坐起,环顾床的四周,好像确实可以睡下两个人。
虽然有过比较亲密的身体接触,但她真没有习惯到同床共枕。
心里百转千回,等到浴室“滴滴答答”的水声停下后,她“咻”地钻进被子里。
江劭庭出来就看到某些人如临大敌,露出一双水汽莹莹的眼睛观察他。
他随手系上浴袍带子,慢悠悠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等着某人忍不住先张嘴。
温桐见他穿着浴袍心已经凉了半截,踌躇许久后试探道:“江总,这张床很小的。”
以前这声“江总”还算顺耳,今时不同往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怎么,要我睡地上?”刚出浴的黑眸分外明亮,慵懒斜了她一眼。
温桐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后小声嘀咕:“可以去别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