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她的味道
承明对上了眼。
咦!
他怎么醒了!
容玥有点慌,但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犹豫不定地开口道:“早上好。”
少年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才用有些慵懒沙哑的声音跟她问好:“早上好。”
他的尾音有些懒散而自然的上扬,让容玥忍不住心颤了一下,感觉有些矛盾——杨承明这么说话,总给她一种他们已经很熟了的错觉。
但他们明明就不熟嘛。
容玥y着头皮准备寒暄,像在教室遇见同学那样。
——但他们是住在一个宿舍。一起床便能看见穿着睡衣的彼此,生活的界限感因此被微妙地模糊了,引申出许多违和之处。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起很早吧,要不你再睡会儿?”容玥说完,忽然想起垃圾桶里的纸团,又疑惑问道,“你感冒了吗?我看你好像用了很多卫生纸。我从家里带了感冒药,你要吃点吗?”
杨承明突兀地沉默了片刻,才解释道:“没有喔,是我晚上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打翻了,拿了很多卫生纸x1水。”
容玥轻易地相信了。
“晚上会熄灯,确实容易碰倒东西。其实下次可以等到早上起来,再拿拖把把水拖了,免得晚上太黑滑倒。”
少nv点点头,认真地为他出谋划策。
杨承明又沉默了一会儿,甚至连“嗯”都没有回一个。
容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也不敢再找补,避免显得太在意他,继续去书包里找梳子。
原本安静的少年看见她的动作,突然出声问:“你要出去吗?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吧。”
容玥头也不抬:“嗯,我在找梳子,梳完头就去教室写作业。”
英澜高中是住宿制学校,而且由于他们是高三学生,一个月才放半天假,避免学生回家像脱缰野马一样,回学校之后收不了心,住得远的同学甚至根本回不了家。
所以即使现在是周末,容玥和杨承明也都没有回家。
但周末不上课,学生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无论是在宿舍睡懒觉,还是去教室学习,还是去c场运动,或是图书馆看书,这些都是允许的。
容玥就打算加紧把作业写完,然后去图书馆看之前没看完的感兴趣的课外书。
“……那,我能帮你梳头吗?”
杨承明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诶……?
容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半晌后,她侧坐在自己的床边,感觉到发丝的末端被握住时,开始在心里唾骂起自己。
容玥啊容玥,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底线呢,不能姓杨的说什么都答应啊!这样也太t1an了!不行不行!
心里的另一个小人则叉腰不满,反驳道:“又不是我求着他这么g的,我答应了只能说是我人太好了。”
容玥觉得她们说得都有理,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杨承明想帮她梳头呢?是因为自己是短头发,好奇nv生的长头发是怎么打理的吗?但突然向不熟的nv同学提这种要求也太奇怪了。
两个小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犹疑地异口同声:“……他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梳头,本来就是个暧昧不清的举动。往无关旖旎的方向说,可能只是理发店的tony打理造型,可往男nv之间想,就仿佛有些特殊含义在里面了。
容玥咬了下嘴唇,禁止自己胡思乱想。
就是同学关系不错,梳个头而已!很正常的好不好!
她不希望自己表现得自我意识过重,不然,总会有种“自作多情”的忧虑和羞耻。
但是,不管容玥怎么强迫自己放松,她的后背还是渐渐爬上了j皮疙瘩,身t也越来越僵y——
这感觉,真的不是很正常啊。
杨承明穿着睡衣,坐在她的床上。光这一点就让容玥忍不住联想,腿心渐渐sh润。他的睡衣和她的长袖长k不同,是背心和短k。容玥没有故意看,都吃了不少“冰激凌”。
男生的t温是不是要高一点?
容玥有些相信了,因为少年身上的热度正通过空气触碰着她的后背和脖颈。
她忍着想逃跑的冲动,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据说,男生早上起床,会晨b0?她刚才没有刻意观察,所以并不知道这个说法的真实与否。
……现在,他的那个,是什么状态呢?
但容玥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少nv双手交握,一口大气都不出。
杨承明却彷如心无旁骛,手和她的头发做着亲密接触。
容玥的梳子是一把绿檀木梳,牢固坚y,梳头发的触觉也和普通的塑料梳齿不同,微钝的摩擦感非常强烈。
但她在平时其实并不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一点。
可是现在,梳子掌握在别人手里,难以预测的“他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格外敏感的身t察觉,进而带来加倍的、“大惊小怪”的反应。
容玥的身t极轻微地颤抖起来。
——杨承明不光用了梳子,他的手指也cha进了她的头发,碰到了她的头皮。头皮是很敏感的部位,容玥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被朋友0头,并会像小猫一样惬意地眯上眼。
但此时此刻,不是别人,是杨承明。
是她只要看上一眼,心里就会开满花的人。
他在0她的头发,cha进黑发里的手指十分温热,也许上面还有一些茧,使得每一下的摩擦和摩挲都能惊起更多的感知细胞和神经元。
容玥甚至恍惚有了一种错觉,杨承明不像是在0她的头发,而是像透过头骨,触碰她0露的大脑。
粉腻的、柔软的,质地细腻,g0u壑分明的大脑,被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所抚0着。
她的小腿痉挛了一下。
因为突然的心理ga0cha0。
人到底有没有发情这一说?
容玥很希望答案是“没有”。
因为如果真的有的话,她发情的信息素也许都快填满整个屋子,也早就浸透床单,传达给身后的杨承明了。
“你的头发好黑呀。”杨承明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一边感叹道。
他的吐息喷在容玥0露的白皙后颈上。
少nv又突兀地ga0cha0了一下。
容玥觉得自己狼狈得像从水里拎出来,浑身都shill的,还得夹紧腿,无b希望不要有一丝不应当的气味传出去。
她很勉强地回道:“一般般啦,你的发质也很好。”
杨承明忽然坐得近了些。容玥没有回头看,但几乎能从后背和t后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却像针扎般刺激的大范围覆盖的接触感。
他近乎贴在她的身后,声音也放得低了些,如同轻柔狎昵的耳语。
“你想要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型?”
容玥的注意力却根本不能集中在他的问话上,而是突然意识到了之前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无论是男生是否会晨b0,还是人是否会发情。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
不然,怎么解释她身后存在感极强,抵在她的t缝间的炽热感,以及自己那猛地一下、泛n得不像话的yda0?
容玥觉得自己像块泡在温泉里的石头。
有温热的水流一直冲刷着她,让她快要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