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客
姜谷记不住大部分客人。
大部分,意味着不是全部。
还是有客人能被他记住的,比如沙巴布尔。
第一次见面,大概五年前,沙巴布尔砸烂了姜谷的窗户,破窗而入。
玻璃在他身上切出很多小伤口,又刹那愈合。当时的他还没有留胡子,仿佛刚被偷走最重要的东西,张皇又狼狈,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像成年人。
也不知道哪来的怪力,他把当时的客人连人带轮椅扔了出去,却没有把被电得不能动弹的姜谷也扔出去。
将房门紧闭,娃娃脸的沙巴布尔晕头转向,似乎在找东西,在把姜谷的房间砸得稀巴烂后——最终让自己的几把找到了姜谷的屁股。
姜谷是后来才知道,那天是这小子第一次接受基因改造。
当医生们正在满大街找他,怕他改造失败、暴走伤人时,他本人正极度清醒,在红灯区里飞奔、最终操了个全麻的姜谷。
失去全身的控制感、宛如瘫痪,只有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被操真不是什么好体验。原定的瘫痪客人本不会操他,但沙巴布尔却会狠狠奸尸。
被操了一遍又一遍,姜谷当时才刚做婊子,却连就此退役的心都有了。
一边盘算着不做婊子怎么活,他当时还要一边忍受沙巴布尔的咒骂:“你是什么东西?”
说实话,这样的初遇,想不记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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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相遇的逻辑成谜,但沙巴布尔就此成了姜谷的常客。
他从不在临时招聘网上留言,更不会刷新姜谷的求职信息。他只会因为来了兴致,就突然上门,打跑规规矩矩抢号的嫖客。
琢磨别人的性癖,挑动姜谷的阴茎,他的插入有限,似乎对自己性爱要求不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能五年如一日地只操这一个婊子。
但因为他很大方。虽然每次都赶跑其他嫖客,但沙巴布尔却会付双份、甚至更多的钱。所以姜谷不在意,也不会问理由。
别指望婊子还有口碑,他反而默许了沙巴布尔赶跑客人。
默许了一次就有无数次。
即使初见是讨厌的奸尸,讨厌沙巴布尔如同讨厌奸尸,姜谷还是记住他,并接待了他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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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的泼下来的语言大多是训诫、侮辱、无意义的脏话。
而沙巴布尔特立独行,其实连脏话都很少说。他一般能动手绝不讲话。
因此,当下,毫不意外地看沙巴布尔把埃尼尔扔了出去,姜谷放开自己的阴茎。
没有撸出来,他已经彻底软了,没必要继续了。
他的腹部也重了平坦。但约3l的水、加上新手爆出来的精液灌入,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两小道细细的白纹嵌在侧腰,宛如妊娠纹,不明显,被周边的淤青遮掩,却诞生于刚刚。沙巴布尔的视线无法从上面挪开。
因为他一直饶有兴趣且忍耐克制地看着姜谷的肚子,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迅速得发现了那两道白斑。
一种几乎能称得上是懊悔的愤怒点燃了他。自己折腾了这么久的婊子,五年、有五年这么久!都没有被玩坏、也没有产生不可修复瑕疵的婊子,却被一个处男操出了生长纹?
伤口会消失,皮肤被撑开的纹路呢?
哦,对了,新来的小子还把姜谷给操硬了。见鬼,他这五年来能把姜谷操硬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没有表情,也做不出表情,沙巴布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神情,骑坐在姜谷上方的。
多次改造让他的身体壮大如小山,小臂上肌肉可观,看起来一拳能打死十个埃尼尔。没人会把他和五年前的矮子娃娃脸联想在一起,代价就是覆盖在他的小臂上的生长白痕。
他的改造度已经接近了临界值,身体的成长早已超过了基因为他划出的范围,不仅是小臂,他的大腿、肋下、甚至侧腰,也存在着这样白色拉丝的生长纹。
这些不是伤口,是不可逆的印记,哪怕是改造后的基因也无法修补。沙巴布尔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后这些纹路现在出现在了姜谷身上。
被砸到墙上的埃尼尔呻吟着坐起,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此时正在沙巴布尔的一念之间。
后背的疼痛让他彻底软掉,贤者时间终于放过他,令他能理智地看清眼前这对狗男男。埃尼尔宁愿自己没看清。不再是处男的少年感觉自己要瞎了。
赶紧捞走自己的裤子,仓促且不忘关门地逃窜,他的声音几不可闻:“我先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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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掐在姜谷侧腰,摩挲那两道白痕,沙巴布尔的神色反复变化。眼珠不时瞥向灌肠器,最终停在姜谷脸上,他的表情维持在了一种“算了我要操死你”的范围内。
他们真的认识太久,基本贯穿了姜谷的整个卖淫生涯。姜谷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的接客手册。
只意识到沙巴布尔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他就立刻自动抱住了腿。
要呈形将自己折叠,屁股要贴上对方的大腿。呼吸间胸脯要夸张地扩出收缩,沙巴布尔会埋在他的胸口,一边吮吸乳头,一边普通地正入式做爱。姜谷已经做好了抱住他的头,然后闭眼假寐的准备了。
但就像对卖淫指导书的照本宣科一样,姜谷对沙巴布尔的理解也是浮于表面的。
强壮的佣兵并没有性急地扑上来。
他本来欲望也不怎么强,但今天似乎格外阳痿。视线流连在灌肠器上也令人在意,为什么所有客人都不能简简单单只用阴茎操屁股,非要借助玩具、释放性癖?
放下腿,姜谷半坐起来,苦恼地也看向灌肠器。
这份心情很好理解,哪个社畜不希望一上班就下班?更何况他已经经历过两轮灌肠、一轮性爱,今天上班的强度早就拉满了。
加班,这是加班!没有哪个加班的人还能摆出好态度。但即使没有好态度,大多数人也都会尽力找清原因,今早下班。
于是姜谷踢了踢沙巴布尔的腹肌。
脚趾滑过人鱼线,直至腹股沟,几个脚趾绞揉地碾过性器上的青筋。
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熟稔,他催促:“快一点……”
沙巴布尔愣了一下,神色也不由自主地缓和。
但很快,圆润的脚趾再继续下滑,来到了他的……穴口?
沙巴布尔又愣住。不,应该说他被狠狠冻住了。
指甲磕在从没被开过苞的地方,不痛,比起痒,更多的是惊悚。
只操过姜谷的佣兵从没想过,自己会从姜谷嘴里听到这句话:“快一点躺下去。不是要灌肠?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