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午夜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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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ot;你有什么目的吗?≈ap;ot;我问他,≈ap;ot;请信信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ap;ot;
≈ap;ot;当然有目的,我当然要和你的好朋友搞好关系,要是你在某一天又跑了,我还可以找她帮忙呢!≈ap;ot;骆一舟半真半假地说,一边帮我们洗着碗筷。
而信信便是在这个时候推开包厢的门的,她笑脸盈盈地看着我们:≈ap;ot;什么帮忙?≈ap;ot;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信信,干咳了两声:≈ap;ot;点菜吧。≈ap;ot;
骆一舟一直以来都是有洁癖的,他不厌其烦地将碗筷清洗了三遍,整齐地摆在我和信信面前后,才扬起手来喊了服务员点菜。
我庆幸的是,即使时间过了那么久,他还是记得我不喜欢吃辣喜欢吃酸,不喜欢吃肉和青菜,喜欢吃大闸蟹和小龙虾。
虽然他是喜欢吃辣的,但是他却特意吩咐了服务员不要加辣。信信就坐在我们的对面,表情古怪地看着我们,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今晚的气氛很好,他还要了几瓶啤酒,却一点不让我沾,他和信信对酌起来,还一边当着我的面讨论着我。
≈ap;ot;栗欢是个糊涂蛋,你要多照顾她,以前的事我想你也知道,如果以后你们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ap;ot;这是骆一舟。
信信回之:≈ap;ot;不会的,我们相处得很好。≈ap;ot;
≈ap;ot;那就好,如果你们有需要,房租其实我也可以帮忙的。≈ap;ot;骆一舟还在絮絮叨叨着,≈ap;ot;你们不用和我客气,你的事就是栗欢的事,栗欢的事就是我的事≈ap;ot;
我看不惯他们两个还在继续客气,虽然我的心已经开始泛酸了,但我还是敲了敲桌子:≈ap;ot;吃菜吧,别再客气了。≈ap;ot;
骆一舟正在帮我和信信布菜,看了我满满的碗和信信只有几块蘑菇的碗,又喊来了服务员,重新点了几样菜。
我有些抱歉地看了看信信:≈ap;ot;我都忘记你不吃海鲜了,会过敏。≈ap;ot;
信信也是瞠目结舌:≈ap;ot;你怎么知道我不吃海鲜?≈ap;ot;
骆一舟突然笑了出来,拨了拨我本来就不是很柔顺的发:≈ap;ot;你只吃蘑菇和青菜,桌子上又海鲜居多,某人只顾着吃都忘记你不吃海鲜了。你是栗欢的朋友,我当然要多关心多巴结你一下咯。≈ap;ot;
我的手中还拎着大闸蟹,吃得满嘴流油的,但是心中的酸涩感却更加强烈了。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油花一下子就往我的眼睛里跑。
≈ap;ot;说你糊涂,你还真的是糊涂,快,别动。≈ap;ot;骆一舟拿着餐巾纸帮我擦眼睛,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正襟危坐的信信,她看着我们,就像父母看着刚出嫁的女儿一样。
我如鲠在喉,内心却忍不住再一次发出感叹:有一个爱你的人和一个爱你的朋友真好。
04
我们一行三人吃了一顿很开心的晚餐,虽然最后结账的时候,我又很不客气地惊吓了一把。
账单上的数字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
信信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而是直接去上班了。骆一舟送我回家,而我摸了摸连打的钱都不够的口袋,最后提议:≈ap;ot;我们走路散步回去吧。≈ap;ot;
骆一舟只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便拉着我的手陪我走完了这一段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果说和信信在一起我们三人的气氛算是不错的话,那么只剩两人的时候我们之间只能用沉默和尴尬等字眼来形容了。
我一直在思考着我现在没有工作,找工作又那么难,我该如何打电话回家和父母开口。骆一舟有些烦躁地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ap;ot;栗欢,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啊!≈ap;ot;
骆一舟就是骆一舟,即使我对他说了十次我没有心事,我没有不开心,他仍旧是不相信。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骆一舟靠在楼下的秋千上抽烟,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电话,按下了那个我已经记了十几年熟悉的号码,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的手也是颤抖着,这样悬着一颗心整整持续了三十秒,直到我的母亲有些烦躁地接了电话。
≈ap;ot;喂。≈ap;ot;
电话那头很喧闹,而她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透过电波直达我的耳郭,我的心脏。我一下子就哽住了喉,喊了一声≈ap;ot;妈≈ap;ot;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信号并不是很好,除了电波的≈ap;ot;嗞嗞≈ap;ot;声之外,我只能听到我母亲的沉重的呼吸声,她没有说话,任由我呜咽着一句一句叫着≈ap;ot;妈≈ap;ot;。
过了许久,她才大叹了一口气:≈ap;ot;栗欢,你有事就直说吧。≈ap;ot;
在这过去的两年里,我给家里打过无数次电话,而我的父母们每一次与我对话的开头便是:≈ap;ot;栗欢,你说,当年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现在是不是和那个人在一起。≈ap;ot;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是这样固执地认为的。而我们最后的一次通话是在一个月前,在我重遇骆一舟之后,我的母亲说:如果你还想回这个家,便和那个人断了联系,否则你就不是我们的女儿。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很愤慨地挂了电话,我说我和他在一起,是在一起,你们满意了吗?
挂完电话之后,我大哭了一场,却再也没有勇气给家里打电话。
而现在,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他们都说家是最温暖的港湾,无论你做错什么事都会是你漂泊后应该停驻的避风塘。
我的港湾和避风塘一下子便猜出了我的心思,她说栗欢,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先挂了,以后没事别来电话。我听见我的父亲在叹气,说:≈ap;ot;让她回来吧。≈ap;ot;但是我的母亲却一下子挂了电话。
我站在阳台上,骆一舟长长的身影还在秋千上晃荡,我背靠着栏杆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滑,最后我只能捂住嘴巴啜泣着,我怕我的声音太大,惊扰了楼下的骆一舟。
我怕我哭得太响亮,惊扰了我现在的小小的幸福。
我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当第二天我站在提款机面前看着上面四位数的余额,我却是无法再沉默与淡定了,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哀号了起来。
我不知道骆一舟找了我多久,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我的。我就像一只乌龟,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躲在公园里独自舔舐伤口。
骆一舟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哭红了眼睛,我睁着两颗水泡眼看着他,他也没有再追究我为什么哭,而是拉着我就走。
≈ap;ot;去哪里?≈ap;ot;我问他,可是他却没有回答。
当他拉着我出现在游乐场的时候,我已经是满头黑线,他指着满场的游乐设施说:≈ap;ot;栗欢,你去吧,你想玩什么我陪着你,直到你开心为止。≈ap;ot;
我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