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痕与钩月的刀刃就这样在脑海中,轻易吻合在一处。
不过就算她毫无察觉,这刀平白送到她颈侧,也足以叫她有所警戒。
……若是秦征对匾额动手脚,他的目的是什么?
洛久瑶一时想不清缘由。
祭殿中没有燃灯,只有浅白的月色从殿侧小窗映入,在砖石上投出两道相叠的,深浅不一的影。
光线暗淡,他们望不清楚彼此的表情。
洛久瑶背对着挟刀以对的秦征,微敛眼睫。
她的嗓音里故意掺了几分颤抖,斥道:“你是何人?可知道这是何处?胆敢在皇家的行宫行刺,你在找死吗?”
贴擦在颈侧的弯刀一顿。
洛久瑶极快捕捉到他的犹豫,想来秦征并不知她此行目的,只是在用钩月试探她。
钩月的刃却磨得太利了,连长钉都能横切开一处,何况是少女细嫩的颈肤。
裸露在外的脖颈经刀刃轻擦,血丝便瞬间顺着相触的地方流下,渗到衣领中。
洛久瑶吃痛似的“嘶”了一声,肩膀轻颤。
可她藏在袖中的指尖却灵巧勾动,取下本包裹住长钉的薄布,将长钉牢牢攥在手中。
她在找一个回身的机会。
可察觉到她的颤抖,刀刃竟挪开了些。
洛久瑶不敢松懈。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少年冷淡的声音传来:“八年前,千昭宴,臣曾与殿下有一面之缘,殿下可还记得?”
洛久瑶愣了一下。
八年前的初夏,藩王入京朝拜,秦王携尚未封世子的秦征前来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