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善良的啃老族
五一假期,对于费溪和蒙晓瑞来说是一场屠杀亲情的灾难。假期开始前,易萧萧和陈琳娜各自给了费溪和蒙晓瑞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没有房子就分手。面对家徒四壁的窘境,父母长吁短叹的愁容,他们实在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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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在一种怅思里患得患失地起床,习惯了不断鼓励自我的费溪这些天看着易萧萧却高兴不起来。感觉中,费溪发现他和易萧萧竟然有些熟悉的疏远了。或许这就是所谓地左手握右手的感觉吧。
但一旦两人真正分开,失去后的珍惜才能让人体味这种熟悉的温暖的难能可贵。更多的时候,就是这种被忽视了的温暖一直在支撑着我们人生的行走。
晃眼间,易萧萧和费溪盼望的五一长假来到了。昨夜,和易萧萧一再讨价还价的争执后,费溪还是没有拗过她。五月一号的这天早晨,费溪在易萧萧起床后不久,就爬了起来。脸上涌动着一丝不快的费溪和正在洗刷的蒙晓瑞和陈琳娜告别后,提着易萧萧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出了门。坐在去长途汽车站的公交车上,心情不爽的费溪闷葫芦一样坐在易萧萧身边一语不发。
你不说话就什么也挡了啊。昨天晚上我也说了,这两天你就回家吧,和你爸妈商量一下买房子的事情
费溪心里憋屈着一股火,但不想横生枝节的他勉强压抑着。易萧萧可不依了。她最讨厌她说话的时候,别人明明听见了却不理她。
你少给我装深沉。你没事的时候也想想,咱俩都谈了好几年了,你总该给我个说法了吧。我不图你大富大贵,但总该有个房子才能结婚吧。
和木头人一样,费溪始终无动于衷地盯着车窗外边滑过的街巷。你听见了没有,边以斥责的语气说着这些话,易萧萧终于伸出手在费溪的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哎呦,处在走神状态里的费溪被一阵拧痛刺激了过来。在整个沉闷地车厢里,同车赶路的人们不约而同向他们投来了好事的目光。
你妈,轻轻拧一下,你就这么叫唤啊。平时拧你十下你都不喊一声,你存心让人看我热闹,是吧。
得了便宜还继续不饶人的易萧萧不顾四周邻座的男女看他们的怪怪眼神,不分场合地数落起费溪来。易萧萧喋喋不休的说着,有些坐不住的费溪低着头扫了一眼正不时向他俩投来观看目光的男女,不由自主地向座位下出溜了几下身子。
没等费溪张口说什么,叨叨起来就没停下过地易萧萧一看到费溪猥琐着的样子更加生气了。近似失态的神情里,易萧萧对着费溪咆哮起来。
你看你个熊样啊,你也知道丢人。知道丢人就赶快回家,和你爸妈商量商量买房子的事。没有房子就想我嫁给你,门都没有。
你说话注意一点,分分场合,费溪一把揪过龇牙咧嘴的易萧萧恶狠狠的说道。
还分什么场合,我就这样,看不惯你就给我滚,每人求着你。没有房子还想结婚,美你的去吧。我不愿意,不行,咱们就散伙,你走你的,我找我的。
没房子就不能结婚了。我同事,甄玉强他们都结了,就你事事多,整天房子长房子短的,除了这些,你嘴里就没有别的话了。
还你同事呢,你看我同事,哪个跟我一样傻,找了你个穷光蛋
你跟谁学的啊,这么爱絮叨,和个老麼麼样
你再给我说一边,你再给我说一边,嘴里重复着这句话的易萧萧手也没闲着。
等费溪下意识的躲闪时,易萧萧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的耳朵拧了一圈半。看到满车的人都在抿着嘴偷着乐,费溪当真生气了。他和易萧萧失去控制的情绪在这趟驶向麦城长途汽车站的公交车里爆发了。
你给我松开,用力拨拉开易萧萧的手,费溪想都没想就使劲推了她一下。
易萧萧失去重心的身体随着颠簸的汽车把脑袋重重地撞在了车窗窗框上。有些意识到手拙了一些的费溪既心痛又痛心搂过了易萧萧。
你干啥,干啥呢,费溪边说着这些话,边琢磨着如何哄一下已经泪流满面地易萧萧。
但这个时候,缓过劲来的易萧萧抡起胳膊伸出她的小手没好没歹地在费溪脸上抓挠起来。同车的人不时投过来的目光,让失了面子的费溪又急又气。瞅着被抓挠的空档,费溪不得不轻轻推搡和躲闪着张牙舞爪起来的易萧萧。
你还没完了,我让着你不知道让着你,气得语焉不详的费溪顺势拧紧易萧萧的胳膊,使她暂时不能挣脱他的束缚。
你给我松开,姓费的你要是有种,就给我松开,易萧萧变了腔调的哭喊声惊起满车厢的人们看着这两个在公交车里闹腾的活宝。
不时瞧几眼正议论他们两个的人们,费溪稳了稳被激怒了的情绪,缓缓地松开了易萧萧被倒拧起来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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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两颗、三颗,一行清泪从易萧萧娇嫩的脸庞上滚落,费溪有些心软了。这时,中途进站的公交车停了下来。随着缓缓打开的车门,易萧萧瞅准费溪无所适从盯着她看的时机,蹿跳了几步就跑下公交车。
瞬间的突变让他来不及多想,抓起撂在地上手提袋,就冲离开了座位。还没等他走向后门,完成了进站任务的公交车缓缓开动了。惶急地瞧着易萧萧捂着脸闷头狂跑在车来车往的柏油路上,费溪的心越来越被一种无言的绞痛揪紧。用力拍打了几下后门,费溪着急地变了音的对司机喊道:下车,下车。
司机的骂骂咧咧还响在耳畔,车里人们的笑声还不时从车厢里传出,顾不得这么许多的费溪快速跳下车后,猛然回头对着再一次开动的公交车怒骂道:看您妈个巴子啊,nnd。
在人们瞬间闭口不语的恼怒里,费溪奔着易萧萧刚才跑过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追出了两里地远,气喘吁吁的费溪才算撵上了疾步行走着的易萧萧。脚下加了一把劲,费溪走在了易萧萧的前面。突然一个转身,费溪扯住欲使劲挣脱他的易萧萧,急急地喊道:你跑啥,你跑啥。
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的着吗,姓费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穷能耐啥。
见自己的挣扎有些徒劳无功,易萧萧失去了常态,当街大骂了起来。有些觉出自己理亏的费溪只好装疯卖傻的一味嘿嘿傻笑着,以掩饰他失面子的尴尬。
你有种,竟然敢在车上推我。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啊?我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我真瞎了眼,怎么看上了你!
你眼睛好着呢,你找可一个潜力股,嘿嘿。
就你,还潜力股,潜力你妈去吧,别潜力我
骂够了,说够了,奚落够了,费溪软下来的神态让易萧萧不再在临街的步行道上大呼小叫。揽着易萧萧的腰,费溪以半推半搡的轻微动作把她弄到一个相对偏僻一些的角落,站了下来。
眼睛的余光看着费溪那被拧红了的耳朵,易萧萧敛住了自己的任性和蛮横,不时耸动着肩膀抽泣着。疼惜打量着心爱的女人,费溪心生了一些责备。或许,刚才在公交车上,他就不该那么孟浪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不顾易萧萧的阻拦,费溪擦掉了她未干的泪痕。这一擦可不要紧,易萧萧哭的更凶悍了。没法子,费溪只好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无所顾忌的呜咽着。
我们分手吧。咱俩没房子是结不成婚的。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上进,你让我怎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就算咱俩现在结了婚,将来肯定要离婚。我受不了这种月底为吃饭犯愁的生活
易萧萧带着哭声倾诉一字一字锥扎在了费溪心坎上。疼痛正一丝一丝从一个又一个的针孔里渗出来,并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