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另一位女士坐在了病床对角的真皮沙发上,边剥橙子边骂:“赵美玲你真是脑子装屎。”
“是那个傻仔有问题,怎么变成你跑过来做手术?为了个傻仔,就折腾自己的身体,不是脑子装屎就是被驴踢了。”
两位女士年龄相仿,彼此都是好姐妹有几十年的交情。
也正是如此。
好姐妹看到赵美玲来动手术才生气。
“真是怎么劝你都不醒,狐臭手术就是切除汗腺,没什么很大的危险。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真是出了事,你被那个傻子甩了,我看你去哪里哭!”
“你听我说。”赵美玲成熟风韵的脸庞,也是充满了忧郁。自从预约了医院手术,好姐妹就没少骂她。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考虑。
“你也知道的,我年龄从开始就一直瞒着阿峰嘛。阿峰要是知道我大他足足有25岁,只比他妈小几岁,我真的担心他受不了。”
也怪她自己前期一直没解释。
要是早点解释,估计现在也不会这么骑虎难下。
“再加上我本身就有鼻炎,手术反正也要动。不过是多打一点麻药。我问过了,医生说打多一点麻药会影响嗅觉神经,但后期只要麻药吸收,嗅觉功能就可以慢慢恢复。”
赵美玲会先将这件事透露给阿峰,让阿峰明白她的付出。
事后,她会找一个好的时机将真相讲出口。
如果……阿峰实在不愿意原谅她,两个人分了手,等麻药吸收后嗅觉也会逐步恢复。
“我……我不过就是想拼一下。”
好姐妹很生气:“拼?大姐,你65了喔,万一手术出了什么事故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赵美玲是真的想和阿峰一起过完下半生,“阿峰味……道那么重,真失败了,大不了就是失去嗅觉,两个人还算互补。”
再加上,让阿峰去做手术,她其实也不放心。
“阿峰是被家庭境况拖住了,他外型也算的上靓仔,只要做了狐臭的手术,他一定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我肯定是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女孩子的。”
说白了,赵美玲虽然保养得好,但骨子里面对年轻的阿峰还是没有自信的。
好姐妹听完,也是叹气:“你啊你啊,前任见阎王见了几十年,你倒是好,要不就是不开花,一开就要开支‘后生花’。”
这个时候,穿绿色护士服的姑娘推门进来。
“翁女士,可以准备进手术室啦,丝巾要摘下来喔。”
赵美玲起了床,将绕着脖子的丝巾取了下来放在床上。
也就是这时——
病房门再度被推开。
卖鱼峰出现在门口。
“阿峰?”赵美玲脸上出现惊慌的神色,她急忙捂着脖颈,赶紧去拿床上的丝巾。
还没等她拿起来。
卖鱼峰就按住她的手,将人搂入怀里。
“别带了,我全都知道了。”
说完,卖鱼峰进行了一番告白。
半个小时后。
赵美玲精心画好的眼线都被感动的泪水晕呼了,她还是不敢置信拉着卖鱼峰的手一遍遍问。
“你真不介意我年龄大那么多?”
“不介意,你都不嫌弃我臭,我又怎么可以嫌弃你老?”卖鱼峰让赵美玲在病房休息,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存折。
“你先等等,我出去一趟。”
赵美玲见到存折很诧异。
因为,她知道这张存折的钱,卖鱼峰一笔一笔存了很久,就为了防止家中老父母需要急用。
“阿峰?你拿存折出来干嘛?”
“约手术。”
卖鱼峰觉得女友也是受不了才会做手术,既然选择在一起,他也要替对方考虑。
六十岁的年龄,被臭久了身体肯定也会出问题。
钱,他再多想点办法赚。
庙街的楚记风水铺,自卖鱼峰离开后现场的讨论就没停下来。
有街坊问。
“大师,你说卖鱼峰选了现女友会不会后悔?”
“对啊,他以后应该没孩子了吧?”
阳光从小窗透进来,刚好照在算命桌上。
纤细白皙的手捏着茶杯放下。
楚月柠白皙的脸上照着淡淡的金光,她敲了敲后脖颈,单手掐算:“后悔?不会吧。”
“卖鱼峰在恋爱中完全没有经验,也有很多缺点。不过这些缺点,在那位姐姐眼里完全不算什么,她能够包容卖鱼峰。”
“不过,如果两个人分开的话,卖鱼峰会在两年以后存够做手术的钱,做了手术后异性缘会变好。但因为曾经见过更好的人,就算后来遇到的异性,年轻漂亮,也依然不能够走入卖鱼峰的内心。他就算妥协结了婚,也有孩子,后半生依旧会觉得内心贫瘠,没有意义上的幸福。”
又有街坊问。
“那卖鱼峰岂不是肯定无后?”
“没有。”楚月柠摇了摇头,“先不说赵美玲已经不适合生育,高龄生育也有相当大的风险。”
大家不由唏嘘感慨。
一边是无后,伴侣高龄,但是志同道合。
一边是传统意义上的妻儿双全的‘幸福’。
如果当局的是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呢?
“好了。”楚月柠拿起茶杯,再倒一壶茶,微微一笑,“下一卦。”
第三卦的是个穿西装的精英男,他面容苍白腋下夹着个公文包,目光慌张的在风水铺看来看去。
终于,他摸到了算命桌的边,慢慢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
边放,楚月柠还能看见他颤抖的手。
“楚……楚大师。”杜千帆的声音有点抖,他咽了咽口水,眼睛再度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
“我听朋友说你很厉害,麻烦你帮帮我。”
他凌晨才回港,也没睡两个小时一早就来了风水铺排队。
精神紧绷。
当他目光对上展示架处举着砍刀凶神恶煞的关二哥时,吓得椅子跟着往后仰,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楚月柠看了一眼说:“一卦两百,如果要算的话就报上生辰八字。”
“算,必须要算。”
杜千帆连连从地上爬了起来,报了八字以后,表情惶恐中透着深深的不安,“大师,你一定要好好帮我算算,我怀疑……”
“有……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从大陆过来了。”
楚月柠看了下八字,又看了一眼杜千帆。
杜千帆坐在椅子上很紧张,手藏在桌底下不停交互搓着,有一股淡淡的黑气从后背往前传递。
很薄,也很少。
楚月柠疑惑:“确实有点阴气,不过量不大。你怎么觉得不干净的东西一定是从大陆过来的?”
“因……因为。”杜千帆紧张的舔了舔干涸的嘴皮,犹豫了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下。
毕竟,这样的事对于他这个层次的成功人士来说。
实在是不怎么光鲜。
但一想到每天晚上会遇到的事,杜千帆没办法,只能沮丧着脸将不堪的事情袒露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上个礼拜,我接到公司的任务去大陆的唐市的一个小县城出差。”
杜千帆一点点回忆着。
大陆唐市属于华北平原东北部的地区,这个年代的市区勉强算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