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阿水,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世兄弟?”这人揽着孟舟到角落,避开其他人小声问。
“当然是。”孟舟拍了拍他胸膛,“我穷到无路可走,只有你肯借钱给我,也不担心我还不起。就凭这点,怎么可能不是一世兄弟?”
这人才严肃说:“你究竟搞了什么事?我听讲过有风水师可以帮忙摆转运局,你是不是也找了大师?亲兄弟不讲两家话,我家最近情况你也知,有什么好事带上我一起。”
这人也想的清楚。
如果摆风水局真的可以转运,不论花多少钱,他就算是借也要借来。
“我这种不能算是转运局。”孟舟见瞒不过,就老实讲了出来,“我这种要找一个人来借运。”
“借运?”这人不明白,“就是借的别人的运?”
孟舟承认:“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这人犹豫了一会儿,“会不会害及对方生命啊?”
孟舟想起躺在医院的人,目光闪躲,“不会……你考虑这么多,究竟想不想请大师?不想请就算罢。”
“请!”这人咬了咬牙。
“等摆了风水局,我们一起去澳门,赌上一波大嘅。”
楚月柠在屋外等了许久,刚在街巷的电话亭打个电话给乔星,喊他过来一趟抓人。
她靠着树又转头去看屋内,顺手打了几只咬的钻心痛的蚊子。外出的时候没有带符和笔,不然画张定身符就可以省事。
施博仁几人在后边,施博仁一边赶散蚊子群,一边痛苦的挠挠身上。甘一祖也是到处抓,唯独周风旭风衣挡住了所有物理攻击。
施博仁发出嘶嘶声:“真是去献血做公益,都好过当蚊子晚餐。”
说完,施博仁视线就看屋里,猜测,“夜黑风高,单身美女为什么要蹲点独居男人嘞?未必是因为钟意……”
周风旭也靠着树直直盯着屋子,直到里面的人都出来。
孟舟挥别朋友,揽着doris挥了挥车钥匙准备带着出去。
眼看人就要上车。
他松开手:“快将人拦下!”
施博仁将咬住的草根丢掉,甘一祖将口香糖吐掉,齐齐冲了出去。
没等楚月柠反应过来怎么跟人时。
施博仁和甘一祖两个人就已经将孟舟按在地上,周风旭从风衣口袋拿出手铐,将人铐上。
楚月柠看着地上惨叫的孟舟,有点懵:“这么巧?”
周风旭提起衣领将人从地上扯起,顺手拍拍孟舟衣服,“没错,刚巧路过。”
施博仁摸了摸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坨,表情逐渐疑惑,“不是喔,我们明明……”
周风旭看他一眼。
施博仁吞回剩下的话,挠着越来越痒的红坨,嘀咕:“好,你路过,你清高。”
明明就是因为担心糖水妹一个人应付不来,才让他们都跟上的。
这种时候不表功,要等什么时候?
表了功,说不准以后买符还可以打折喔。
doris在旁尖叫,施博仁恶狠狠瞪她一眼,“再叫?信不信我脱下陈年老袜塞进你口嘞啊?”
doris害怕的躲进屋里。
孟舟记得周风旭练练求饶:“旭哥,我知你是重案组之星,但我没做过犯法的事,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是没做过犯法的事,至于其他……”周风旭拎着人,目光看向楚月柠,“要问过她才清楚。”
孟舟去看楚月柠,确认不认识,哭丧着脸:“靓是靓,但是睡过的人我一定记得,阿姐你又是咩事?”
话还没说完,孟舟就被丢进后座,只听撞到硬金属的声音又是一声惨叫。
周风旭打开副驾门坐上去。
施博仁拿着车钥匙坐上驾驶位,甘一祖替楚月柠打开门,然后坐到了中间,隔开孟舟。
孟舟看施博仁一脚油门冲出去,哀求:“阿sir,新车来的,小心点啦。”
“新车?”施博仁一个倒退,车尾撞到墙恨恨道,“阿哥半夜来喂蚊子未必就很应该?”
楚月柠看到摄影机,又探头去看屋子,然后拍了拍副驾驶位人的胳膊,“可以帮忙把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拍下来吗?”
副驾驶位的人没说话。
就在楚月柠以为对方不愿意,正想借摄影机下车拍时,副驾驶伸出长手拿过挂挡旁放着的银色小摄影机,长腿一迈下了车。
施博仁默默朝楚月柠竖起大拇指,“从未有人可以使唤旭哥,姐姐塞雷。”
没多会,后排车窗被摇下。
周风旭查看摄影机,将打开的屏幕合上递给她,“可以了。”
——
“没错,这里的布置和我家大厅的布置一模一样。”
乔母看完摄影机里的视频,几乎不可相信,她去扯跪在地上的孟舟,厉声质问,“为什么?我一向都把你当自己孩子养,你为什么要搞子渊躺在床上?”
孟舟没想到最后被带到了医院,跪在地上不吭声。
乔天信失望摇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完,乔天信去看楚月柠,“楚大师,为什么孟舟家里的布置和我家一模一样?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调人生局。”楚月柠将孟舟手腕上的红绳铜钱扯下,无视他的痛叫,将铜钱朝里的一面翻出在灯光下露出来,赫然刻着一排黑字。
乔母努力认出,“是子渊的八字,他们虽是同年同月生,时辰却不一样,上面的时辰是子渊的。”
“对调人生局。”楚月柠解释,“换名换家具布置,一开始是模仿对方的生活,渐渐就会取缔对方,得到对方的运势与生命。”
乔母又问:“如果是这样,孟舟还站在这里,我儿子为什么会昏迷?”
“因为运。”楚月柠说,“他在大量透支乔子渊的运势,就算对调人生,他也不可能拥有一比一的运势,乔子渊给出的十分,到孟舟处就只剩一分。”
“乔子渊运势被侵吞过猛,八字就会出现错乱,运势不够就会将命数一并过给对方。”
芬婆早被这个消息砸晕,她气的浑身发抖,想不到亲孙子会做如此污糟的事情,狠狠一巴掌打在孟舟脸上。
“败类!我孟家没你这样的孙!”
“孟家?”孟舟咬了咬后板牙,憎恨的看着乔家人去质问芬婆,“明明我才是你的孙,你为什么从小疼乔家的孩子多过疼我?好吃的永远是他们先吃,好用的永远是他们先用,最后才轮到我?我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芬婆气的心脏痛,往后仰,乔星赶紧扶住她。
芬婆哀痛悲愤:“你真是不争气,吃的用的都是乔叔叔拿的,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他们不先吃是什么道理?”
“照顾乔家两位少爷是我职责,不然你阿爸阿妈不寄钱回来,你读书的钱是谁付的?如果没有乔叔叔,你真是连饭都吃不饱,我又哪里不疼你?”
芬婆说着又去看床上躺着的青年,泪眼婆娑,“如今,你害子渊少爷生死未知,我又有什么脸面面对乔家列祖列宗。”
孟舟冷笑:“愧疚?一切都是乔子渊自愿的!”
“你讲大话!”乔母愤怒打断,“子渊有父母在世,他绝对不想死!”
“是咩?”孟舟眼睛里恨意越来越多,狰狞的笑容半晌才停下。
“毕竟乔子渊是基佬,我照顾他这么久,不应该收点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