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苏茵茵的命,你没本事拿第二次。”
地窖外,响起清脆的声音。
李志荣愣住,慢慢抬头。
随着昏暗的光影推进,女孩抱着盆桃花进来,荔枝眼呛着淡淡清冷,她长发额前带着一块三角发巾,一撮刘海从里钻出搭在鼻梁旁边的小痣上。
李志荣从地上起来,眼睛盯着盆栽桃花,神情渐渐疯狂:“桃花为什么在这里?”
声音带了点漫不经心。
“你是指这盆被人用邪术以鲜血灌养,四季不会凋谢,专用来吸引鬼魂的桃花?”
楚月柠挑眉,看了一眼桃花,随后抛了出去,“还你。”
桃花在半空滑了一道线。
李志荣紧张的将它抱进怀里,赶紧查看它有没有坏。
半晌后,空旷的地道响起低沉的粗气。
“她也全部知道了吗?”
“李师奶?”
楚月柠回忆起一大早,天还未亮,李师奶就敲响她的门怀里还抱着盆栽桃花,可怜的师奶,眼底下一片青乌,唇色惨白,吓得浑身不停打着哆嗦。
“柠柠,是阿荣啊,真的是阿荣。”
“我虽然不是阿荣亲生母亲,但也亲手将他抚养成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楚月柠代替她将话传达。
“为什么?”李志荣没抑制住想笑,他赶紧捂着嘴,还是没忍住,“她不知道为什么?简直可笑。全天下的女人都贱啊,她虽然是阿妈,也一样啊,被我撞到她在相亲,她那天笑的好开心,和那些对我笑要勾引我的女孩一样。既然她这么喜欢相亲,不如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成全她。”
“没亲手杀死她,已经是我对她养大我最大的报答。”
“还有啊,她又收养一个仔,有我就够啦,她为什么又有收养一个?”李志荣冷笑,“她以前说,家里财产都留给我,两个仔她打算怎么分?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不如趁早去死。”
楚月柠听完,可观评价:“笑都有问题?笑就是勾引你?还真是个变态。”
注意到李志荣包扎的中指问:“桃花阵是你用精血养的吧?”
精血养阵是邪术中的一中,以精血养的阵周而复始,即时当时被破坏,时辰一到又会复原。
所以,必须要用李志荣的精血作为媒介才能真正破阵。
楚月柠打了个哈欠,“害我一大早就要跑崇中来,真是过分啊。”
不等李志荣反应,她两指从裤兜里夹出一张符,两眼凝神,催动咒语。
下一秒。
符纸咻的一声飞出去,泛着红光,围绕着李志荣的中指一圈。
中指包裹的绷带话落,被符纸划开一道口子。
明明是一道细微的口子,却犹如受到了更为严重的利器伤害,李志荣却放开桃花抱着中指痛苦的嚎叫。
一滴鲜红的血从中指滴落在桃花上,原本鲜艳的桃花霎时间枯萎成灰。
楚月柠看着半空的三团黑气,黑气不断壮大,不停向李志荣袭击,快要成功时,又被弹了出来。
就像李志荣身上放了个透明的护照。
她弯腰问:“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鬼?”李志荣想去抓楚月柠,楚月柠浅往后动了一下,他抓了个空,狞笑。“我杀了人,要真有鬼早来杀我了。”
“是吗?”楚月柠闭目念了一段咒语,紧接着李志荣惨叫,他掀开衣服亲眼看着脖子挂着的黄符燃烧。
“既然不信,护身符就别带了。”
说完,她转身出去。
李志荣眼眶发红,感受到身上压迫的力道被解开,他起身拿过铁板面上的匕首,猩红着眼眶,“进来还想出去,迟了!”
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便被三团黑气紧紧裹住,一道黑影紧紧勒着他脖子,一道黑影将生前受的凌、辱还给他,一道黑影强迫李志荣拿着匕首干脆利落往下身去。
“啊啊啊啊……”李志荣痛苦大叫。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他承受的全是之前施加在遇害女孩上的手段。当时,他下手的时候只感觉到了快、感。原来那些女孩在哀求他住手的时候,这么痛苦?
鲜血在慢慢流失,大脑却越来越清醒……
这一刻,李志荣仿佛身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月宁重新看到光亮时,体贴的又转身将铁板关上,随着板子的落下,通道里的惨叫彻底被隔绝。
蝴蝶飞到她的手指上,张扬着鲜艳的生命力。
而李志荣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倒计时。
一辆警车极速刹车,停在崇中校门口。
cid的四人从车上下来。
楚月柠也刚到摊车,与四人擦肩而过。
周风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投向后方,“忠叔你负责后门,别让嫌疑犯逃脱。”
“没问题。”罗七忠拍拍肩膀,“我办事你放心。”
“天网恢恢,嫌疑犯就算有对翅膀,都不可能飞出去。”甘一祖兴奋着擦手跃跃欲试,他进警署终于也要亲手破获案件啦。
想想等会抓犯罪嫌疑犯的场面,甘一祖就兴奋。
施博仁则四处打量,最终将目光投向离得最近的糖水车女孩,忙喊了一声。
“喂,老板你等等。”
楚月柠推着摊车,还真停了下来,看着过来的施博仁,费解眨了眨眼,“要糖水啊?不卖了,已经收摊。”
施博仁表情逐渐痛苦,他弯下腰抱着肚子,“不是啊,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纸,人有三急嘛!”
楚月柠视线下移,看了看,然后抬起来摇头:“没有。”
施博仁肚子闹得惊天动地,表情石化:……
不是吧,竟然有老板做饮食不带纸?
“那我……怎么办?靓女,借点行不行啊?”
楚月柠从摊车底下拿了张报纸递过去,“这个可不可以?”
“有总好过没啊。”施博仁接过,恰好看到报纸上写着一段大字:算命大师铁口断言渣男3p□□。
:……
“你们等埋我啊!”施博仁拿好报纸,焦急看着已经快要消失的三人,只能夹、紧屁股,双手捂着跑过去,边跑边骂:“甘一祖,甘一祖,咁都有一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饮他一杯奶茶毒过喝十斤泻药啊!”
骂完,施博仁又拍自己嘴巴:“叫你贪食,真是抵死。”
两个小时后,崇中学校门口被围起警戒线,学生们都被通知放学回家,大量媒体抵达现场。
施博仁牛仔裤后兜插了张报纸,和罗七忠讨论案情,语气不免挫败:“本来以为这次有苏茵茵的口供,一定能把凶手绳之以法,谁想到凶手自杀?”
苏茵茵给口供的时候,曾经提过凶手的声音很耳熟,后来通过回忆,才说曾经在食堂大菜的时候听过。
眼看破案在即。
大家熬夜的劳累一扫而空,热情如火,结果凶手自杀就像是一盆水给他们浇灭了。
“换个角度想。”,罗七忠到底岁数在这里,心剔透自然也能看的开:“死了也好,社会少了一个败类。”
“坏就坏在,死在伏法之前。最遭的就是旭哥。”甘一祖小心翼翼看了一下旁边沉默的男人,“你没看到旭哥进去看到凶手尸体,脸色变得不知有多差。”
随着三具盖着黑布的担架抬出来,搬运尸体的人才说:“周sir,地道下边真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