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黑暗中的亲吻/表白墙/“感觉他的受众好像不是我”
正值九月,艳阳高照,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绿树枝桠疯长,为人们遮挡住些许骄阳,却拦不住聒噪的蝉鸣一声声入耳,消不去心头萦绕的淡淡燥热。
喻邱提着行李下了公交车,身形卓越的少年穿着白衣黑裤,站在那里就成为了一道风景线。他生了一张精雕细琢的美人脸,垂着眉眼,黑沉沉的眸子好似有星光流动,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名贵的玉镯子,血红的色彩衬得他的皮肤比雪还要苍白上几分,但手臂露出的肌肉线条表明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瘦弱,鲜明的矛盾感让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不免侧目,瞧上几眼就是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a大虽然作为全国1的大学,但是喻邱这种兼具外表和气质的大帅哥依然少见,不少人窃窃私语:“这是哪个男明星或者练习生?”
青年目不斜视,跟着导航径直往报道处走,不一会儿就淹没在人山人海里,留下一群心头小鹿乱撞的人遗憾叹气。
等到报道的手续做完,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喻邱在手机上点了外卖,送货地点是他在校内居民区新租的房子,三室一厅,家具齐全,昨天请的家政阿姨已经做好了打扫工作,喻邱拎着行李直接入住。
一进门,喻邱手上的血玉镯就释放出旁人看不见的雾气,隔绝了他身上难耐的暑气,一下子连周围燥热的空气都凉快了不少。
喻邱摸摸镯子,莞尔一笑:“谢啦。”
太阳太过毒辣,安之衍的鬼气很难聚起来,看着喻邱浑身热汗的样子心中焦急,好不容易进入了室内,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让老婆舒服凉快。
喻邱放好了行李,然后把厚厚的一层窗帘拉上,挡住刺眼的太阳光线,室内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触碰他的唇瓣。
喻邱抬头,一双透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好像能看到躲在黑暗里偷亲他的男人。
安之衍不限于浅尝辄止,他的大手包住喻邱的后脑勺,轻轻扣住,将唇贴上喻邱好亲的小嘴,一开始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深入,唇舌激荡,扫过青年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恨不得把这些天碍于赶路而暂时没有的亲密全部补上。
漫长的深吻过后,安之衍终于舍得松开浑身发软的老婆,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好像一个大型的制冷装置,令喻邱每个毛孔都诉说着畅快和惬意。
“一会儿再抱,我还有事要做。”
喻邱拍拍安之衍的后背,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外形古怪的物件,拼拼凑凑,做了好几个通灵聚阴的法器,按照风水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这样做仅仅是为了给安之衍一个更舒适的居住环境,毕竟大城市不比小山村,人间阳气重,对来说鬼也是一种压制和损害。
安之衍得知了老婆的用意,忍不住又凑上前一阵亲亲抱抱,喉咙里一直重复的挤出几个字“喜欢”、“娘子,真好”、“亲”,从一个沉默霸道的鬼王变成一只喜欢撒娇的小狗,只需要喻邱一个多月的规诫和调教。
喻邱和他闹够了,擦擦嘴角的涎水,面色还红润着,这个被疼爱的样子很难出去见人,他暗骂了一声,跑到门外拿了外卖,就着热乎乎的面条,连空调都不用开,坐在人形冰块的旁边大块朵颐起来。
大学生活比起高中固然是愉快的,如果没有长达半个月的军训的话。
朝气蓬勃的大一新生在太阳的炙烤和教官的耳提面命下萎靡不振,好不容易熬过了艰难的军训生活,一个个都黑成了煤炭,走在大街上十分醒目,活像是从前线刚下战场的士兵。
依旧白皙的喻邱在众人的对比下,就有了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丽。
自打军训以来,他就收到了无数女孩子的搭讪示好,其中也也不乏男生,他被要了无数次的微信,但是都被本人以“已经有对象”委婉回绝,除了辅导员和同班同学,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位勇士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喻邱读的是历史系,他高中读的是文科,也一直很喜欢历史,更何况自家夫君也是历史上的大人物,他有心想要多了解更多,希望能够亲自一些古籍文献,亲近他生活的时代。只是安王大人的坟墓如今埋在深山,简陋破败,喻邱时常在想,如果安之衍没有经历皇帝的背叛,死后风风光光大葬,喻邱说什么也要当个考古人员,跑到夫君的百年墓葬里瞻仰一番他的遗容。
只是那样的话,他就可能遇不上他的好老公了。
至于历史方向未来的就业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因为不住寝室,所以喻邱平时没课的时候一般都在自习室或者室外,他没有报名学生会工作,没有社交的打算,只是加了一个兴趣社团,因此一般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落的清闲自在。
男大身材高挑长相俊美,干净漂亮,却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诱惑之感,如墨的眼睛微微上挑,好像天生就会勾人。
他走在哪里都会吸引一群惊艳的目光,隔三岔五地登上校园的表白墙,希望捞到这位帅哥的联系方式。
这么高的频率,同班的同学自然有注意到,他大发慈悲地在评论里发了这位新晋的气质男神的学院和姓名,于是不少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历史学院,大一,喻邱。
有女同学辣评道:“感觉他的受众不是我……”
一堆人纷纷点赞。
a大作为全国知名的大学,教学质量不必多说,资深的老教授们各个学识渊博,专业课上,保温杯往桌子上一放,对着满教室的学生就开始侃侃而谈,各种引经据典手到擒来,如果历史基础较差的人来听,还真不一定能听得懂。
当然,这一类的教授都有一些通病,那就是总会不经意间提起自己过去的牛逼经历,用谦虚的语调吹的自己满面红光,台下的学生一扫先前的昏昏欲睡,眼神放光的看着老师唾沫横飞的样子,手机打字打的飞快。
喻邱没有听老人家吹牛的爱好,他爷爷就是个重度吹牛爱好者,给他一张破牛皮,他都能想尽办法将它吹上天去。
因此在这个无聊的时刻,他会分心做一点别的事情。
大学和高中最大的不同在于,你实现了手机自由和时间自由,但是起初的大学生活却处处受限,松开了缰绳的马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奔跑,大一的新生不清楚到底该如何分配多余的时间,如何处理各种琐碎的事务,如何在短短的四年里找到人生的方向,这反而是比起高中繁重的课业而言更累的一件事情。
喻邱和松弛感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已婚人士的身世,所以压根不用担心大学谈恋爱以及谈婚论嫁,而且因为老公的身份过于阴间,霸道的占有欲不允许喻邱和旁人有过多的接触,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惹得厉鬼发疯,这样他也不用操心社交,大学的烦恼就减轻了一大半,剩下的全部用于课余爱好和学习上,还不用担心生活费的问题,活得简直就是一个来体验生活的小少爷。
剩下的课就在老师滔滔不绝的人生道理中结束了,铃声一响,后排坐着的几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火速冲出教室,其他的同学则见怪不怪,他们是篮球队的,再过十分钟就有一场校级的比赛。
喻邱收了书,坐在他后排的几个女孩子明显不是他们班上的人,捂着嘴窃窃私语,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似乎在商量着谁上去。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而是走到讲台上老教授的身边,礼貌问道:“老师你好,您这节课上好像提到了大雍王朝的安王,我一直对这个历史人物很感兴趣,所以想向您请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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