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看你装到几时
拉松,然后刺啦一声抽走领带甩在地上,紧接着迫不及待地去解对方的纽扣。
彭一年握住区可然的手,掐着他的面颊把两人强行分开,粗喘着说:
“然哥,你不清醒,我不怪你,但我不想让你今后怪我。”
区可然沮丧地垂下漂亮的眼睛,难堪地夹紧双腿,委屈地咬住下唇。
看吧,以前凶猛地好似要把人拆吃入腹,眼下却连送上门的都要推开。他已经另有新欢了,他不稀罕我、甚至开始讨厌我了。
我把季明弄丢了,彻底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灭顶的绝望狂卷而来,眼眶瞬间红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毫无预兆地往下掉。
彭一年见不得区可然这副模样,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脸说:
“然哥,然哥,你哭什么呀?你看着我。”
区可然奋力别开脸,嫌恶地说:“别叫我然哥。”
彭一年大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叫?”
区可然:“我说过了,我讨厌听。”
彭一年的心猛地一沉,某个极其糟糕的揣测在脑子里隐隐发芽,但他不敢探究,只想尽快把区可然安抚好,平平安安地渡过今晚。
“好好,那我不叫了,你先去洗个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好不好?”
彭一年半推半抱地把区可然带进浴室,帮他调好水温,准备转身出去。
区可然却蓦地揪住彭一年的衣襟,另一只手垂在私处,欲盖弥彰地挡住裆里高高支起的帐篷。呼吸错乱,眼神也涣散,轻声说着:
“别走,别丢下我。”
彭一年看得又心慌又着急,不敢想象区可然这是被下了什么蛊药、怎么会把人变成这样、该怎样才能让人尽快清醒。
他拍了拍区可然的手背,温柔地说:“乖乖洗澡,我就在门口守着,哪儿也不去。”
区可然这才勉强松手,由着彭一年走出浴室,关上玻璃门。
浴室里传出花洒的水流声,彭一年从房间里找出干净睡衣,又搬来个凳子,然后抱着睡衣和浴巾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地等。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水流的声音仍未停止。彭一年不免有点担心,隔着玻璃门问:“洗好了吗?”
“没……呃……还没……”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短促而压抑。
手放在了玻璃门上,想了想还是没有推开,坐回凳子上继续等。
好不容易等到水声停止,彭一年把浴室门推开一道缝,往里递送浴巾和衣服,却见——区可然一丝不挂地跪趴在瓷砖上,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握住自己的阴茎,仍在不停地缓慢套弄。
区可然抬起头来,满脸通红,眉头深锁,带着浓浓的鼻音对彭一年说:“我……我好难受……我弄不出来……”
那一刻,彭一年只觉周全血液骤然停止,然后陡然开始加速逆流,以致于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所有细胞都群魔乱舞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比春梦里那个还娇千万倍、魅千万倍,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区可然停止自慰,无助地朝彭一年伸出右手:“帮帮我……你帮帮我……我要死了……我真的好难受……”
彭一年呆呆地站了很久,衣服浴巾掉落一地也全然不察,半晌之后才说:“我帮你,就一次。”
他把凳子拖进浴室,牵起地上的区可然,把人抱在腿上,与自己同向而坐。然后分开区可然的双腿,轻轻将右手落在硬挺炽热的阴茎上。
怀里的区可然抖了抖,拧着腰,回头亲吻彭一年的唇和脸。
幸福来得太突然,把彭一年砸得晕头转向。他紧张得不知所措,右手套弄阴茎的动作十分僵硬,像个十几岁初尝禁果的懵懂少年。
区可然深陷在“心上人失而复得”的幻觉里,光顾着贪恋“季明”的怀抱,享受着对方吝啬的施舍,任何异常都被自动忽略,只剩下满足又不满足的呻吟。
“唔呃……你……摸摸我……”
区可然试探着握住彭一年的左手,缓缓将那只手摁在自己胸上,拨着对方的指尖,引导他抚弄自己的乳尖儿。
嫩粉的小豆子根本不经弄,只是随意撩拨了几下,便立马昂首挺胸迎合着指尖的挑逗,连带着下面的阴茎也一跳一跳地膨胀。
紧接着,区可然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呻吟变得更加迷乱不堪。
彭一年搂着这样的区可然,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腔,好似随时要破胸而出。若非压在腿上的重量实实在在,若非怀里的温香软玉实实在在,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又落入了一个更加淫乱的春梦。
他情不自禁地把人搂紧了一些,指尖的揉弄和对阴茎的套弄都加重了几分,以便逼出区可然更加浪荡的呻吟,从而让自己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区可然太久没有做了,药性在双手的抚弄下迅速被成倍放大,根本经不起触碰撩拨,没几下就登了顶。
“啊哈——我不行了——季明——唔啊啊——!”
区可然喷了一地,脱力地倒在彭一年怀里,身体起起伏伏,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息。
他抓住彭一年的手背,十指紧扣,圈住自己的身体,生怕对方会骤然起身抛弃自己一样。
但彭一年已经从头到脚凉透了。
他听得清清楚楚千真万确,就在刚才,区可然高潮时喊的名字——是季明。
他把我当成了季明?他以为此刻亲他抱他帮他解决生理问题的人是季明?
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季明,并且只有那个姓季的才能让他快乐!
该死的季明!千杀的季明!
彭一年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立马冲到那人面前决一生死。但区可然没有给他时间让他沉浸在愤怒里,急促的呼吸趋于平缓,他又委屈地嘟哝了起来。
“好热……难受……为什么还不消下去……”
他反手去抚摸身后彭一年的头脸,紧贴着彭一年的胸膛,轻轻蹭动着下体。
彭一年垂眸看去,壮硕的阴茎依然坚挺,丝毫没有消肿的迹象。
“操,你到底吃了什么!”
区可然不安分的蹭动停了下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委顿下去。半晌才轻声开口:“我是不是太蠢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彭一年不知该作何回答,他甚至拿不准区可然清醒了几分,现在到底把自己当成季明还是彭一年。
区可然没有得到答案,软体动物一般在彭一年怀里转了个向,跨坐在对方腿上,额头抵着额头,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
“以前是我不懂珍惜,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每天都后悔……你别讨厌我,不要喜欢别人好吗?”
这些话,头脑清醒的区可然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但此刻他眼前的世界摇摇欲坠、亦幻亦真,连对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哪里还顾得上权衡利弊、礼义廉耻。
脑子里闪现什么念头,他就说什么话,要他剖开胸膛给季明看都可以,全然不计后果。
“季明……你回答我……”
但彭一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从未如此嫉恨过一个人,嫉恨得心都在滴血。区可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像利刃直刺他心脏,刀刀见血,直到把心捅成个筛子。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把喜欢了六年的人拱手相让,不甘心看见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人儿,匍匐在别人的脚下祈求怜悯。
这可是他的区可然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