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相占有事态愈糟
他拿到东西就离开了。外面的雾更深了,连几米的距离都模糊不清,只有远处的交通灯还闪烁着维持秩序。
走到家里所在的胡同口时,在勋看到警车上闪烁的红白灯,毅然地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脚下蹭过,就贴着他的裤脚,疑惑让他向后看去,只见地上几个低矮的身影停在他身后。
他们好像也同样疑惑,停下来看着他,正在这时,在勋忽然听到一声猫叫。
他不敢置信地走过去,看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幕:狸花猫带着她的三个孩子在身边,小白,小黄,三花,一个都不少。
几只小猫看到在勋自然是熟稔地跑到他身边喵喵叫,可在勋却高兴不起来,他捂着嘴向后退去,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他误会他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母猫感受到危险,把小猫叼走的,他却误会是他……杀了它们。
他没有抚慰它们,仓皇地逃走了。
打开大门等着他的却是一排严阵以待的警察。
在勋冲着他们凄然一笑,杨杨手把手里的资料拍在了高武治的身上,摇摇头对着他说:“所谓的法律,不过是高层玩弄人的借口,有什么公正可言,连你们也是被他们操控的工具,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是治安社会呢,真是可笑。”
说完,他笑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那笑比哭还丑。
高武治拿过资料翻看,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上面是详细的个人资料简介,还有一些批注,不过都是公式化的语言,像是在记录实验数据,还有下一步计划。
他翻了几页,都是类似于此的数据,有的还被中途放弃了,写着:不符合要求。
翻到最后,看到负责人那一栏的名字令他震惊不已,如此厚厚的一沓纸张,还有上面的记录内容,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好事,甚至可能违法,但负责人确实大韩民国的最高执法人之一,只是讽刺。
他突然想起今早上被救下那个女孩弥留之际的话: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在勋没有再理会那些警察,径直往屋里走去,进门是被警员拦住,他像失神一样就站在那,看此情景,高武治摆摆手示意那个警员让他进去。
只见他进屋去,神色温柔的抱住沙发上的人,不,已经不能说是人了,那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然后众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原本在屋里的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只余下空荡汤的沙发,和一脸惊愕的他们。
在消失的那一刻,在勋终于明白了他遗漏了什么。巴凛给自己解救凤怡的时间是24秒,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但事情紧急他也来不及想。
现在想想才知道,24秒,24个节拍,每一次停顿就是一个长拍,根据摩斯密码的长短拍分,很容易就可以想到:
是……我爱你
我叫郑巴凛,原名郑在勋,因为要带着面具生活,所以改名为正直。
我是一个捕食者,杀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欲望,像普通人吃饭一样,不吃会感到饥饿。所以,捕食者,被视为危险的人。
某天,我正在享受我的晚餐,那是一个有着瓢泼大雨的夜晚,但这不能阻止我快乐地进食。但是——有一个人却要阻止我。
那是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还说自己叫郑在勋,真是有趣。
既然有更好玩的事,我当然不会错过,我放弃了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对阻止我的人提出了要求,我明显在那人脸上看到了错愕。
我恶劣地笑了,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所以之后在看到他红肿的嘴唇和嫣红的眼尾时,我知道果然没做错。
我觉得他在隐藏,明明和我长着一样的脸,还说来自未来,既然是本体,怎么会没有杀戮的欲望呢?
我不断地试探他,挑衅他,可是他好像确实只想阻止我。
从凤怡家回来,猫不见了,他以为是我。
怪不得看到项链后如此惊讶,一开始确实是想用猫牙齿做的,但想到他,又放弃了。
看来他好像真的知道一些事。
但是无缘由的被怀疑,真是不爽。
而且到底是因为谁,我才这么隐忍,他还反过来怀疑我。
心里的怒火在燃烧,但我却笑了,笑得那么灿烂明艳。
所以故意激怒他,两人扭打在一起。
劲风卷起尘土在院子里飞扬,门框被碰撞地哐哐作响。
压抑的委屈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不想被看到这幅样子的我闭上了眼。
终是问出了那些压在心底的话语
会不会有来世
我会不会被爱
作恶这么多会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些往常最讨厌不屑一顾的问题,现在却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一定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就是骗他的,就是装可怜博取同情。
谁稀罕,我不过是觉得他的反应有趣。
所以在看到他怔愣间露出的心疼,我知道得逞了。
之后又故意用恶劣的玩笑惹他生气,仓皇的掩盖起不经意展露的真心。
我还是不能消除杀人的欲望,但却不想对他下手,可能他让我本来平淡的生活增添了那么一点点滋味,只有一点点。我也确实好奇他之后会不会给自己惊喜。
所以,我没有杀他,而是选择了别人动手。
但是,好像又没有成功。怎么回事呢?明明在那人来之前,从没有失手过。
真的是我能力不行了吗?
真的是惊喜呢,还把我打晕了,我真是好心,竟然好能留他到现在。
不过,他还是生不起气来,竟然还觉得有趣。
算了,好不容易遇到个有趣的,留着就留着吧,偶尔逗逗他看他脸红的样子也不错。
所以,我又一次没有杀他。
我一次次给自己找借口,一直拖到不能再拖。直到他又一次阻止了我,我知道事情已经脱轨了,必须要动手了。当看到那道人影从成智恩家出来时,他握了握手中的刀
然后,我发现他下不了手。
不是因为长得一样,不是因为有趣,通通都不是
——我就是舍不得杀他。
开始抱着玩玩心态的他陷进去了。
明知你是我致命的伤,但我还是纵容你为所欲为,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家里的猫不见了,他又对我发火了,心里很恼火,他还说了oz的事,啊——更生气了怎么办?
不想压抑了,我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暴怒让我杀红了眼,看着身下人惨叫着挣扎,我感觉身体里的某个被压抑已久的开关终于又再次打开。
直到那人呜咽着咽气,我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再给予反应的猎物让我失了兴致,我放手,看着残局,触目所及都是红,全是红色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身体里的嗜血因子又被再次唤醒。
不满足,这些远远不够。
所以又找寻下一个猎物,当惨叫声再次响起,我在那人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悚,内心愉悦的声音更大了。
很快乐。
对,弱小的兔子就该露出这种神情,而不是敢对我大吼大叫。
手下的动作更快了,我看见绝望蔓上了兔子的眼眸,眼神渐渐无光,手下的躯体慢慢变凉。兔子终是两腿一蹬,脑袋一耷拉,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