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6
他猛地跳起来,朝女人冲过去。
他要杀了她!!
戈薇微微抬手,朝着奔过来的怪兽射出一剂针头。后者应声倒地,然而带着恨意的眼仍然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撕碎。
走廊尽头的门开了,助手拿着一条白色披风迅速走来,蹲下搭在银发男人身上,后面六个实验人员推着移动床,整齐有序地把杀生丸转移其上。
“你想要做什么?”男人最后问。
那些无数的他,用来干什么?
戈薇双手背后,实验人员原地等待指示。戈薇扫视了那不计其数的培养舱,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没什么,我想改造你,不过没有成功罢了。”她对其他人员示意,“带过去,注射……十倍量。切掉背上的累赘,他不需要会飞。”
其中一个人员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长官,但是……他的翅膀会再长出来。”
戈薇瞄了一样杀生丸,挑眉,“那就继续切呗。”
“是。”实验人员推着车匆匆离开。
留下戈薇和助理,后者看着她欲言又止。
戈薇显然发现了,“有什么事儿说。”
助理低下头去,“长官……十倍剂量可能太刺激,万一他失控,爆发出更可怕的力量……”助理观察者她长官。
戈薇看着手中打出药剂的枪,大拇指在枪柄上摩挲。
“他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怪物,目的就是让他崩溃,释放自我,他才能失去自我,为我所控。”
助理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寒战。
戈薇敏锐地发觉,抬眼看向她,冷漠地问,“你怕什么?”
“对不起长官,我……我担心我们到时候无法控制他……”
戈薇突然笑起来,好像助理的恐惧在她这里只是无稽之谈,她凑近助理,用枪抬起她是下巴,缓慢道,“不用担心,他是什么东西?是连光都见不得的吸血鬼,我与他们有几百年交情了,他们,说是这世上最脆弱的生物都不为过。”
助理张大眼睛,飞快点头,戈薇松开她,助理后退一步鞠了一躬,迅速退了出去。
杀生丸被不断的切割折磨的昏昏沉沉。他背后的翅膀依然在生长,但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他开始下意识期望它不要长出来。
一旦翅膀成型,铡刀就会降下,将它瞬间截断。
他记不清这是多少次,疲倦撕扯着他,知道翅膀已经不会再长出原型,他几乎松了一口气,他太疲倦以致于无法抵抗,无法追究自己的懦弱。
有人在手动切掉他背上的多余的皮肤组织,但那已经不能让他挣扎。最后,他坠入了沉重的黑暗。
或许他睡着了。不,并没有,他陷入的是一种不安的昏迷,还听得到那些人的声音。
“5号药剂,用量是多少?”
“200毫升。”
“107号?”
“3升。”
“……我们还有多少血液?”
这次的回答有点慌张,“快,快没了。”
“什么?!我们血库是满的!”
“但是,他需要血液,”那人焦急的解释,“我们也没有办法,他一直在消耗,不然就会进入休眠。”
“该死的!”沉默了一会儿,“能调来血液吗?”
“要足够量的,需要至少2天。”
“蠢货蠢货蠢货!”那人大吼,然后愤怒的喘息着,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带着一点希望,“我们不是还有难民吗?”
回答的声音战战兢兢,“那……那是其他项目的储备。”
“很好,取30个,全部现用。对了——那边解决了吗?这该死的麻烦货,竟然在任务中异化,那边可全是监控。”
“解决了,我们派出去的黑客销毁了所有官方资料,但仍有一些人从地面上会拍有照片,这个就……”
“告诉他们一旦网络上出现,立刻删掉资料源头。”
“是。”
杀生丸对这样的谈话无动于衷。干渴感伴随着他。他想起来了——之所以他承担这种折磨的原因,他在百层塔执行暗杀,遇见了一个男孩,那人几乎阻止了他。但最后,为什么?
痛苦似乎减轻了些。他继续沿着回忆的脉络潜伏过去。
犬夜叉,他在内心深处呼唤这个名字,某一瞬间几乎忘了处境,而完全沉浸于那双绝望地、哭泣的眼睛,像破碎的天使。
他的漂亮给他以震撼,但他不认为那是全部。
犬夜叉?犬夜叉?!
他就是犬夜叉,是和女人相爱之人?是斩断他臂膀之人?是他的情敌?是女人报复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尖锐的刺痛传遍全身。他恨那女人,不论他是否如她说的一般爱过她,那女人现在只能引起他更深的憎恶。他绝不会让这女人得逞,不会告诉女人他遇见了犬夜叉,他会瞒到死。
但是……为什么?他会变异?是因为曾经的记忆?——他恨犬夜叉?他把思维伸展到模糊不清的过去,只有一些零星如光的片段,伴随着头痛而别无所获。女人说他们是情敌?也许是……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错的离谱。
那看向他的眼神,那伸向他的手,并不是仇恨的,不可能是,友善和仇恨有本质的区别,他分得清楚。那是一种其它的联结,他们或许……并非是死敌?
这想法带给他振奋,好像接近了真相,但也仅仅是一点,随即就有新的矛盾:犬夜叉是狼人的人,而后者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思考让他头痛欲裂,但他已经触碰到了所有谜团的突破点,他必须牢牢抓紧它。尽管只能陷入疑团的漩涡。
又过了很长时间,那女人似乎在自我感叹,“其实我们和世人的想法一样,都想把这种人剖开,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有这种能力,但剖开了,也只是失望,他也不过血肉之躯而已……”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又振奋起来,“但没关系,虽然得不到他的能力,但我相信,我们总能……”
……
空中花园里繁花簇锦。
世界的季节不太分明,这会儿即使深秋,迎春花也在开放,桔梗在风中摇曳,紫藤萝从支架上簇簇垂下,黄色怒菊绕满假山,蔷薇花朵更是数不胜数,高大的枝干密集地生长成了带刺的花墙。蜜蜂在花丛嬉戏。
犬夜坐在秋千连椅上,好像坐在花床间。阳光穿过花枝,斑驳在他黑色如瀑的头发上。他身体后仰,右臂盖着眼睛,一双白色耳朵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摆动。
我想要……
秋千上的人移动了胳膊。睫毛颤动了一下,目光望着迷茫的天空。
一阵风吹来,花瓣簌簌地飘落。
白夜走进来的时候,犬夜叉也抬头看他,白夜缓步靠近,坐在他身边,秋千连椅轻微地荡了几下。
“奈落没关系。”白夜一开口就这样说。
“嗯。”犬夜叉偏过头去。
白夜笑了,“明明你就是在意他,偏偏要跑到这个角落里自责。”
“谁说我在自责?”
“你就是这样。”
犬夜叉不再说话。
“奈落很久都没有站起来。他一定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一直坐在轮椅上。”
犬夜叉看着天空,“不要告诉我。”
“你真的不想知道?”白夜侧着身体,一向淡然的脸难得严肃地看着他。
犬夜叉没回应。
“三百年前他就变成这样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