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深潭中人(修罗场倒计时)
能传送到晏明空身边,便被奚悬开口猛喝打断:
“快!”
见状韩渠也只好拿出玉牌念起晏明空的名字,揽在腰间的手倏地一紧。
下一瞬。
两人登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准备待有出头鸟上去外动手的修士们,一时间也傻了眼。
“那两个人呢!?”
“他们用传送法器跑了!”“该死!”
就在众人怒骂之际,一名修士脱口而出道:“那个人是、是奚悬!”
“奚悬!那……”
而他们话中讨论之人,已经来到了一处距离药王谷极为遥远的所在。
眼前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韩渠用力眨了眨眼,喃喃道:“竟然真的成了……”
那教主岂不是也在这附近了?想到这儿他悚然一惊,忙不迭地抬头看向周围。
也正是这时,韩渠才发觉他们竟来到了一处几乎没什么日光可以投进的深邃山谷之中,四面八方皆是嶙峋怪异的漆黑岩石,阴寒之气充斥着这里的每一处角落,时不时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响。
而一旁的奚悬见到这里的景象,也不由蹙紧眉头,低声道:“怎么会是这儿……”
听见他的话,韩渠赶忙看了过去,问道:“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我、我们怎么出去啊……”
他方才又仔细瞧了瞧,这处山谷好似极深,自己若想出去怕得有些艰难,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有合体修为的奚悬身上。
“你不认识?”奚悬没有挪开搂在韩渠腰上的手,四处看了看往东南方向走去,继续道,“这里是你们摇光教的泅水牢。”
“泅水牢?!”韩渠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们会传送到泅水牢里?
奚悬没有回答,而是朝着远处走去,似是发现了什么。
韩渠只以为他是在找出口,便安静下来也不再说话,心中却是疑窦重重。
右护法和教主……如今又是何情形呢?
过了片刻。
一池寒潭陡然闯入两人的视野之中,而泛着丝丝寒气的潭水中,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浸泡在其中,长发披散遮挡住面部,叫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那是……”韩渠心头蓦地涌上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那好像是……”
泅水牢作为摇光教关押重犯之地,自然不会是什么山明水秀,风景宜人的地方。
山谷幽深不见天日,经年累月下来简直阴寒湿冷得叫人难以忍受,四周除了遮眼的嶙峋黑石便再无其他,甚至连外界遍地都是的杂草在这儿也是一根皆无,能感受到亦唯有一片死寂罢了。
眼前景象让韩渠心惊肉跳的同时,更让他对那寒潭中的人多了几分在意。
由潭水凝结而成的层层水雾侵占了前方的视野,而其中勾勒出的那道身影却是不知为何让他在看见的法,喜欢教主的同时又给教主下毒、还对自己这种无关之人做出那种下流之事……
这样看来,奚悬不情愿救教主和看见教主别人靠得太近便会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
韩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他赶在另外两人快要不耐烦之前,倏地抬头各看了两人一眼,坚定道:“教主就拜托给你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怔。
下一刻。
晏明空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缕缕浅淡药香猝不及防地钻进鼻腔,令他不适地拧起乌眉往侧边看去,目光不经意间和奚悬对上。
“……”
“……”
那两双色泽不一却好看得旗鼓相当的眼眸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名为嫌弃的情绪,甚至不用多说,他们便默契地各自往旁侧退了一步避开彼此。
而自觉将麻烦处理妥当的韩渠则是往后撤了一步,免得打扰了他们。
却不想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扣住。
“不过半年你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不听我的反而听他的?”晏明空面沉如水,语气中的不悦极为明显。
晚了一步未来得及抢先问罪的奚悬也似笑非笑地跟着看了过来。
不过这话在韩渠听来,便是教主见自己不听他的话却听奚悬的觉得有些丢份,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又道:“弟子的修为实在低微,不免担忧之后若是有人前来追捕不能保护好教主,所以才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松了口气。
其实这只是他的考量之一,其次便是从对方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正处于虚弱之中,而他实力低微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总是喜怒不定的奚悬,再加上教主好似也对奚悬有意,所以韩渠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晏明空并不知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听见这番说辞只当其是在关心自己,脸色稍霁:“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哪知他还未说完,便叫人插话打断。
“晏教主何须如此逞强?”奚悬唇边噙着笑,垂眸下看时掩去了眼中的嫌弃,“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又何须隐瞒?倒不如就让在下帮忙。”
虽说现在有求于人,但以晏明空也不愿因此连这般的小事都要受制于人,他略一蹙眉刚要说些什么,却骤然失去了意识。
始料未及的变故令韩渠也倏然一惊,不解地看向动手的人:“你做了什么?”
“暂时让他睡过去而已。”奚悬接住倒下的晏明空,夹在手臂与身体之间,“免得他在这儿磨叽到有人开了我们还没离开。”
韩渠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这种姿势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
“快点跟我走。”奚悬瞥了他一眼,催促道。
想到现在确实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的时候,韩渠只得压下刚才想说的话,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后不久。
此前曾出现过一次的面具男子再度出现,疾步走到寒潭前,只是那囚在里面的人已是不见踪影。
覆在脸上的面具将他的神情遮去了大半,唯有绷直成一条平线的唇峰稍稍透露出了男子此刻的心情。
站在潭边看了片刻后,男子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去。
而此地也再次归为一片寂静。
某处无人密林。
歇息在高耸树木上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叫唤着,下方的空气却兀自波动起来,掀起一阵微风。
约莫过了不到十几息。
三名青年兀地出现在树下,惊得树枝上的麻雀四散飞逃而去,抖落满地残叶。
这三人正是从泅水牢中离开的韩渠他们。
“这是哪儿?”韩渠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不出意外这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
“开阳城外。”一道沙哑男声响起,紧接着这声音的主人便走到了他身边,“怎么,你以前没来过吗?”
“只去过几次城内,但没到城外看过。”韩渠小心瞥了一眼晏明空,答道。
此前奚悬带着他离开泅水牢后,便将晏明空身上的术法解除了,而为了尽可能避开摇光教的人,他们并未在原地耽搁,而是由晏明空使用那块乌金玉牌将他们三人再度传送离开。
只是——
“教主,为何我们要到开阳城附近来,这儿离教内也不过只隔了一座城池而已。”
尽管教主的决定并轮不到自己来置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