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迷茫
一艘庞大的飞舟乘着飘渺的云雾,腾飞于夜空之中,溶溶月色洒落在望台的甲板上,增添了几分寂寥之感。
厢房里的空间很是宽敞,正中摆着一张圆桌,往左望去雕花的木床靠着墙面,其余的摆设都带着几分雅致,并没有放太多繁复华丽的装饰。右侧则是放着一张宽大的屏风,其上绘着一副雪地红梅图,单独隔出一块地方摆上小榻供侍从休息。
韩渠正在小榻上打坐静修,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
蓦地,围绕在他周身丝丝缕缕的魔气朝着小腹的位置急剧压缩,化作一团浓黑如墨的液体,从丹田处缓缓融入身体,朝着四肢经脉游走而去,淬炼着这具肉体。
半柱香后,韩渠睁开双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伸出一只手,一缕细长的魔气从他的指尖慢腾腾地钻了出来。
现在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隐隐摸到了突破的边缘,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下去,也许再过几个月便能达到筑基后期了。
筑基期的修士在修真界中数不胜数,许多人往往花费数年,修为始终都停滞在筑基,甚至有天赋平庸者,花费数十年直至垂垂老矣都无法摸到那层突破的阻碍。
韩渠原本以为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可在得到右护法赐下的功法后,他的修炼不说一日千里,也是以往完全不可相比的。
可这样的功法……真的是他能拥有的吗?
忽然,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发出‘吱呀’一声,惊醒了陷在思绪里的韩渠。
是右护法回来了?
他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连左右都没来得及分辨就一脚踩进了靴子,越过屏风匆匆跑了出去。
哪知刚一出去,见到却是楼庭舒撑着敞开的门扉,脚下踉跄着迈进了房间。韩渠忙不迭地迎上去,一把将其扶住,正想开口余光却瞥见近处那片衣襟上的鲜红血迹,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时间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个精光。
那片血迹算不得多大,可落在那片雪白的衣袍上就显得愈发刺眼起来。他这时也顾不上别的,小心翼翼地扶着臂膀里的人往左侧的大床走去。
这短短十几步的路程在韩渠这里却有种走了数十里的感觉。他现在脑子里边乱糟糟的,几乎都被右护法此刻的苍白脆弱的模样给塞满了。
为什么右护法只是跟着教主去了一趟就受了这么重的伤?韩渠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得抛开那些疑问,先将右护法搀着到了床边。
“右护法?”韩渠先是低声叫了一句,才轻手轻脚地把对方虚软的身体放置在床上,恨不得连半点让人躺上床的声响都不弄出。
不知不觉间,他的额角都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这过程中楼庭舒始终一言未发,等到韩渠终于有多余的注意力来观察床上人状态时,才发现对方此刻连眼睛都阖上了,如同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的样子。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韩渠顿时慌了起来,可他也不是医修,这、这该怎么办?紧跟着他又想起上次右护法昏迷的时候,是教主帮忙才醒来……
突发的变故让韩渠一时间六神无主,甚至都忘了去思考为何在飞舟之上还有谁能让楼庭舒受伤,就准备这么直愣愣地跑去隔壁厢房求援。
然而他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住,彻骨般的寒冷从皮肉相接的部分传了过来。韩渠一颤,正准备反手抽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倏地扭头,一脸喜色地看向床上。
只见床榻上原本似是昏迷过去的人已经睁开双眼,一边攥住他的手腕,一边从床上慢慢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右护法,你——唔?”韩渠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合的唇瓣便被楼庭舒用手死死捂住。
明白右护法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于是韩渠仅仅只犹疑了一瞬就闭上了嘴,安静下来不再试图说些什么。
见韩渠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楼庭舒嘴角微微上扬,撤下了捂着他的那只手。
鼻翼翕动的时候依稀还能捕捉到那股来自楼庭舒掌心里、隐约的冷冽香气,可韩渠像是完全没嗅到那股味道,所有的心神都在眼前人的身上。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楼庭舒,将那张俊美面容上的每一丝疲惫苍白都收进了眼底,心里酸涩无比。
明明距离上次受伤才过去不到十天,为什么现在又……他有很多问题想知道,有很多话想问,但既然右护法现在不让他说话,那他就不说。
“咳、咳……”
轻轻咳了几声之后,楼庭舒微微仰起头,看向面前默默站着的韩渠。
就在两人对视的间隙里,楼庭舒轻轻抬起手指向隔壁,双唇一开一合却没有半点儿声音泄出。
‘教主能听到。’
眼前人嘴唇张合的动作很慢,韩渠没费多大力气就看懂了对方要传递的意思,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教主能听到他们在这里说的话……可只是一些对右护法受伤的关心询问的话,就算被听到,教主也不会在乎的吧?
除非——右护法不能让教主知道自己受伤。
一想到这儿,他骤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惶然地望着右护法。
见韩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楼庭舒轻叹一声,低声道:“去休息吧。”
明白自己现在帮不上右护法的忙,韩渠讷讷着道了一声‘好’,拖着步子走回被分隔出来的那间小室,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
楼庭舒若有所感,朝着他看过来,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落在韩渠的眼中,却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
是夜。
躺在小榻上的高大人影几乎是隔不了不久就翻一次身,来来回回翻转数次,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来,为着的便是不打扰房中的另一个人。
韩渠在榻上躺了快一两个时辰了,却仍然保持着清醒。
右护法苍白的面容不断地在眼前回放着,太多的疑惑挤在心中无法宣泄出来,担忧、惶恐、迷茫……种种情绪混合起来,搅得他心烦意乱,怎样都无法安睡过去。
最终,韩渠泄气似的仰面一躺,阖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都不再有任何动作。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想起什么,猛不丁一睁眼,望着头顶的横梁陷入了思考。
韩渠决定好好捋一捋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一切的变故好像都是从教主那夜闯进自己的小院里开始……想到这儿,他原本放松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抽动一下,在柔软的床面上滑动着。
然后……地将楼庭舒和那个侍从分开了来,又在之后随便借了个寻物的理由将楼庭舒打发出去。
哪里会想到会撞见……
晏明空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些,随便在仍有几分青涩的窄小穴口处戳了几下就将手指插了进去,泄愤似地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在软嫩娇小的穴腔里捣个不停。
另一只空闲的手也跟着抚上了韩渠胸前,三两下解开衣襟沿着缝隙往里面摸去。
大概是双性之体的关系,身下人的胸膛既不似女子那般绵软,也不似寻常男子一般坚实,反倒是结合了两者,柔中带着韧,勾得人摸个不停。
俨然,晏明空对韩渠这对饱满结实的胸乳十分满意,抓住就没有再放过过,翻来覆去地揉玩着那对泛着蜜的乳肉。
而被压在桌上的韩渠便没了这般好的心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教主对奚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