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池田靖也不打算隐瞒,点点头表示无所谓,“确实,”池田靖坦言,“我的户口还是在帝都的,在这里是借住朋友家。”
“你朋友是住汤臣的?”
“嗯哼,”池田靖双手撑着桌沿,侧头看她,“此生有幸还能在这种地儿观摩观摩。”
竹昱并没有对她的私生活过于的感兴趣,把目光放回了屏幕。“体态没有明显的特征,”她说,“即使是汤臣也没法查。”
池田靖不予置否,同时说白了这是她“非法”获取的,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人就是凶手。
“主要是,现在很多证据指向的是李岩,有些过于刻意。”池田靖琥珀色的眼珠在眼眶里缓缓转了一圈,最后斜眼定格在屏幕的两个黑色身影上。“这一个,只是我对除去李岩以外的更多猜想,仅供参考。”
“你给我看这个,”竹昱声音淡淡的,“为什么?”
“像现在这种情况,我担心剑走偏锋。”池田靖说着,眼底深邃,“在连受害者都没确认的情况下,范围不能缩。”
说着她拿起了余阎整理的失踪名单,朝竹昱晃了晃,“这玩意儿我去看看。”
“还有,”池田靖顿了顿,问,“你中午吃啥?叫澹台哥一起把午饭定了。”
竹昱伸手拿过痕检报告,一边翻着,心不在焉的说:“白灼青菜再加个淡口的蛋白质就行。”
池田靖打开门,听到了之后吐了吐舌头,因面目也许过于狰狞被前者发现,竹昱开口时的声音有些笑意,“没办法,我不像某人,年轻,代谢旺盛。”
某代谢旺盛的年轻人被噎得无话可说,皮笑肉不笑的走了。
“东山家的烧鹅,我吹一辈子!”
池田靖腮帮子鼓鼓的,坐在椅子上捧着饭盒,含含糊糊的说。从早上赶到现场认领脑袋再马不停蹄的回来传话李岩和物业,一队的人累的背都直不起来。不过疲劳在池田靖这样活泼的带动下也驱散了不少,毕竟谁也不希望累的跟狗一样回来看见的还是一张死人脸。
“江宗拉肠也不错,”任盛华笑道,“不过我这分量要点两人份的。”
审了一个上午,口干舌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物业那边实凭实据没有关于要求李岩大晚上跑去小区的证据,李岩坚持自己是接到了电话但没有保存通话记录。双方僵持着,难受的是警方。
“生物检定检测出来了吗,那个脑袋怎么样?”澹台禾一边扒拉着饭,问。
“跟被烹饪的五花八门的那一堆尸块系一人。”池田靖塞了口叉烧,“我们在上面找到了一颗假牙,估摸着能查出植牙记录。”
裘梧喝着胡萝卜玉米汤,哀嚎道:“赶紧的吧,至少确定个身份,别再叫咱们像个没头苍蝇撞!”
池田靖抱着饭盒笑得欢逸。
“吃完饭我就去二队查医院了,”池田靖作势夸张的哀叹一声,笑道,“查到人了,就能证明是否与李岩有关了。”
之后的筛查工作是每次办案环节最枯燥却重要、煎熬却紧张的时候。一队整体鏖战三更,人手一台电脑上面是公立医院的牙科信息,同时,池田靖又抱着地图研究起了抛尸点。
窗外静的只有蝉声伴明月。
她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红圈,横江大桥。她想,皱着眉,如果从大桥上抛下来,为什么是在大桥上抛下来?
于是琥珀色的眼眸顺着横江大桥往后一端是市区中心,另一边是琅照区。
琅照区。
第一批尸块发现地点,是琅照区的水库里,池田靖闭上眼,大脑里清晰的整合出之前的资料,切块了但没有经过处理丢在水里,是上半身的肌肉组织。
而这次的脑袋是在从市区往琅照区方向走的路上发现的抛尸。某些藕丝般的灵光乍现,断断续续的连接起来,过于诡异的巧合逐渐显露。
都是没有加工过的,生的,抛尸点都是水里。她指尖思索着轻点着地图上这两个地区,连起来,在反方向追溯国道路线——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地方。
汤臣一品。
市刑侦总局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二队跟着一队一起没休息。一队办公室基本上没人,毕竟老余那边可以抽烟,全跑到那边查了。池田靖缓缓地摩挲着指腹,眼底少见的沉着一层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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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查到了!!”
池田靖猛地抬头,狠狠的眨了眨惺忪的眼皮,桃花眼上的双眼皮因为这几天的连续熬夜而变得更加深邃。她有些懵,低头看了看键盘上的口水,扯了两张纸擦擦,看着声源进来。
任盛华一个响亮的嗓门把独间的竹昱都喊出来了,开开门半倚着门框。一队几个人宿夜鏖战二队,今早鱼贯而入,看见池田靖的瞬间没绷住的笑了。
“?”作为本人的池田靖更懵了,嘟着嘴满脸黑线,“怎了?”
就连旁边的竹昱顺着众人目光看去,眼底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裘梧忍住笑,抓过手机打开原相机自拍模式,举在她面前。“我说池副,你要是想睡你就拿个抱枕好好睡呗!”
池田靖的整个右半边脸蛋上,清清楚楚的印着键盘印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啥时候睡过去的了,要不是今早上任盛华嚎的一嗓子,自己还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