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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宋且吃完后很快就投入状态,本想着在飞机上整理审查手头上科文药业的资料,可能是听着飞机噪音,额头中间突突的疼。

他用手摁了好几次,但似乎没什么好转。

可能是觉得疼起来坐立难安,合上电脑,起身想去洗手间,就在站起身时觉得脑袋嗡嗡响,胳膊就突然被抓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背贴上宽厚温热的胸膛,一只手覆盖上额头,鼻尖掠过很淡的洗衣凝珠的清香味。

随即头顶落下低沉的声音:“你发烧了。”

宋且愣了会,站稳后扭头看向身后的陆北淮,下意识地躲开他。

“你早上药吃了吗?”陆北淮放下手。

宋且听陆北淮用这样熟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我吃了。”

这人为什么总是可以那么自然又熟悉的说出他的情况。

他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那我让空姐给你冲杯感冒药好不好?”陆北淮察觉到宋且好像有点生气,他放低语气询问道。

——陆总,你要让对方感觉到被尊重,无论是什么事情,询问人家的意见这是最基本的。

好不好?

宋且一脸诡异地看向陆北淮,表情微妙,他轻轻摇头:“不用,谢谢。”

好不好?

这家伙又开始问好不好了?

这种调调跟他刚来那时的装模作样不就一样的,又想玩什么?他不会配合的。

他说完侧过身擦肩而过,往洗手间走去。

陆北淮看见走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晃,走路也感觉有点飘,他拧着眉头,垂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体。

心情顿时郁闷至极。

宋且走进洗手间,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才发现自己的脸有点红,用手背碰了碰,才发觉是有些烫。用手又捶了捶额头,头疼的症状似乎这样会舒服一些。

几分钟后,他才走出洗手间。

回到座位上时瞄了眼旁边的座位,舱门半掩关上了,他松了口气。

幸好。

他坐下后,实在是很难投入精神再认真看文字,干脆就把电脑收起来,将椅子放倒,想着睡一会。但睡着睡着觉得头疼的情况似乎并没有缓解,有愈发痛的情况。

躺也不舒服,就坐起身。

又是捶额头又是低头捂脸的,总之就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听着飞机的轰鸣声脑袋嗡嗡作响,还有无端的烦闷在心头蔓延。

阿嚏——

宋且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太阳穴被这个一拉扯疼得突突的。

他探出头,没看见空姐,想着要喊人又不太好意思,就硬是在座位上煎熬得想了会,脸颊早已经红得不自然,连脖子都泛起了红,但是手脚却很冷。

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用被子裹着被子都止不住的发抖,试图侧躺着蜷缩身体取暖。

就在这时,他听到自己的座位门似乎被推开,吓得他扭过头,结果撞入一双漆黑的眸子。

“把药吃了。”陆北淮站在座位门前,见宋且蜷缩在椅子上,脸红得厉害,猜到他应该是犯冷,把身上备着的药递过去:“冷不冷?”

宋且看见是陆北淮,直接用被子盖住脸,不想看见他。

“你跟我生气可以,你讨厌我也可以,但是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认真照顾,那你再有脾气都没有用。”陆北淮把白色的药丸放在一旁的桌上,见宋且背对着自己蜷缩着:“这是退烧药,我让空姐给你拿水。”

说完转身出去。

宋且心里头嘀咕了几句,迷迷糊糊的,开始想睡觉,但又觉得冷。

过了会,身上忽然觉得很暖。

他睁开发沉的眼皮,以为是陆北淮,看见的是空姐,正温柔地跟他说给他加多一张厚的被子。也没心思再多想什么,说了声谢谢。

由于暖和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某人拎起来喂药,生怕睡死过去,心脏病最怕的就是感冒发烧,容易感染。

宋且烧上了四十度已经睡得昏沉,被捏着嘴巴张开吃药都感觉不到。

陆北淮看着枕在肩头睡死过去的家伙,因为烧得厉害,碰着他下巴的皮肤温度都觉得滚烫,也估计是烧得难受呼吸不太顺畅。

皮肤透出的不自然红晕染红了这张脸,睫毛轻颤下微弱的哼唧,是不舒服的声音,也像是一种撒娇。

这样的呼吸也折磨人。

折磨着本就困扰的心思。

到底谁更委屈一些?

这件事来回的说到底要怎么样处理才可以将他和宋且的关系处理好,是他要先放下过去才能好好说吗?

那如果是他先放下呢,他再好好道歉呢,宋且会愿意跟他好好说吗?

……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

回到剑桥已经快晚上八点,寒风凛冽,吹晃着树,以及走向宿舍楼的单薄身影。

宋且冷得直冲上楼,浑身发抖,好在自己住的是三楼跑上来也不算是很喘,顶多就是累了点,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宿舍穿件衣服。

谁想得到四月的剑桥忽然气氛骤降到零下。

他走到自己宿舍门前,卸下书包翻找钥匙,发现没找到,就抬手敲门,结果没人来开门。

“哈桑?”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宋且冷得打了几个战栗,幽怨地盯着房门,拿出手机打电话,还是打了好几个才接通。

电话那头很嘈杂,一听就知道是在蹦迪。

“喂?adrian?你回来了吗?”

宋且默默拿开手机,让听筒离自己耳朵远一点,他冷得薄唇轻颤:“你没在宿舍?”

零下的温度身上就一件毛衣和薄外套真的撑不住。

他真的特别怕冷。

“哈?!”

宋且又问了句:“你在哪里,我没带钥匙。”

“我在伦敦啊!”

宋且:“……”他头好痛:“你怎么跑去伦敦玩了,几时回来。”

学校公寓管理很注重隐私,他们的门锁是给了他们之后管理就没有了,要找人来开门还是个麻烦事。

电话那头非常的吵,音乐也很劲爆,听得出那边有多嗨了,连回答个问题都得重复几次才听得清楚。

“我在伦敦约会呢!估计得明天回啊!”

宋且牙关发颤,拿着电话的手默默收紧,他知道哈桑一向周末都会出去玩,也没理由因为自己没带钥匙就喊人回来,那现在怎么办。

“那我想想办法去其他同学宿舍借住一晚。”

实在不行那他就只能去市区住一晚。

电话挂断后,他郁闷至极,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碰着门,自己这个记性要不要那么差,钥匙怎么可以没带。

“做什么?”

额头没有再碰着门,而是撞入宽厚带茧的……

手掌心。

宋且停下动作,眨了眨眼,看见映入眼睑的手掌,这手掌很宽大修长,有些许茧,视线往上是黑色腕表和挽起半臂的衣袖,露出结实的胳膊,跟不怕冷一样。

他迟疑往旁瞄一眼。

果不其然,是那个不怕冷的。

“撞门也是一种学霸行为?”陆北淮一上楼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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