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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剧情)

 

养你啊。”

“颜景湛,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我必须得出发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颜景湛从口袋里拿出部裂了屏的手机,点开在宋惜年眼前晃了晃,如愿以偿看到他有些紧张的神情。“你的手机,已经解锁了,这时间飞机早就起飞了,帮你跟你妈说了不用等你了,安心住着吧。”

宋惜年几乎是下意识扑过去抢,颜景湛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抬脚在脚链的位置一踩,宋惜年利利索索朝地面摔了个结实。

颜景湛的脚踩住宋惜年的头,嘲讽的声音从顶端传进宋惜年耳朵里,

“宋老师,别演了,你指望我如何,放了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狗?我最近忙,你也少惹事情,当条好狗,等我玩够了自然就放你走,听明白没?”

宋惜年听着颜景湛恶劣的话,就算有所预料还是不受控制地难受。他觉得过分,又合理,这天下几时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祸福相依才是常态。

颜景湛又朝着宋惜年脖颈处踹了一脚,宋惜年缩起身子抱住头,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答话,声音闷闷地说明白了。

“一会儿给你送晚饭过来。”

宋惜年听到关门声,再抬头时屋里已经没别人了,颜景湛搁下话走得干脆。宋惜年从地上爬坐起来,目光对上了墙角监控闪烁的红光,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举起铐着手铐的双手朝监控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颜景湛刚刚把手机连上监控,就看到宋惜年坐在地上,头发蓬乱,衣冠不整,朝着监控的方向比着中指,窘迫至此却勾起嘴角,周身都浸上挑衅的味道。

颜景湛看得好笑,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宋老师,原来逼急了也能和这世俗的泥土里的粗俗直率沾染。又或者他本来就不在云端,只是披上层圆滑而文艺的皮,尽量走在干燥的人间。

颜景湛觉得有趣,她愈发想听些恶毒下流的脏话从一贯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越是文雅,越想把人碾进烂泥,越是矜持,越想看人沉沦放荡的欲望。

宋惜年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和世界隔离的囚禁带来诡异的平静,他反常地觉得似乎这平静会一直延续,这瞬间他和瓷砖下地暖的无声水流共享同一个温热的心跳。

颜景湛进来送晚餐的时候宋惜年仍然躺在那里,没再挣扎,很平静地看着人放下东西甚至没有爬起来。颜景湛把饭放好,在旁边儿盘腿坐下,

“宋老师,起来吃饭了,我20分钟之后拿走。”

宋惜年早上只简单吃了几口面包,现在也实在饿了,坐过去发现没有餐具,脑袋还懵懵的,只无辜地抬头盯着人看。

颜景湛手指伸入他的头发,紧攥住头顶的厚厚一搓,朝着身体一侧猛拽,一声不连贯的痛呼从手下的人口中磕磕绊绊吐出。

“没规矩的东西”

宋惜年倒在一边,手捂着头皮倒吸凉气,手上留下了几根扯断的发丝。

“颜景湛,你犯什么病,你……”

“啪”

响亮的耳光甩在宋惜年脸上,打得人身子又险些倒下去,力道很大,能清晰地看到被打得发白的皮肤慢慢泛红,干涩的嘴角渗出血来。宋惜年愣了,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道,整个左脸都是麻木的,左侧的耳朵嗡嗡作响。

“宋惜年,这是个提醒,怎么,规矩都忘没了?”

“吃饭跪好,舔”说着颜景湛掐住宋惜年的手上的铐链拖回去,打开了浅碗的盖子。

宋惜年下意识地徒劳挣扎着,被按到了浅碗的旁边,睹见碗里粘稠的浆糊,黄绿色一片。

宋惜年会想起同事聚会时正摆在自己面前的脑花,学生时代跑操后扶着墙角呕吐的同学,还有儿时伙伴恶趣味地把泥土沙子混着发霉的剩菜汤拌在一起。

“舔”

宋惜年被颜景湛压着脖子,闭上眼,勉强伸出舌头要去碰碗里的浆糊。舌头就要碰到碗沿,饭的气味冲进他鼻子里。宋惜年实在敌不过脖颈上方坚定的力量,但他仍觉得恶心得要命,他想说他真的做不到。

宋惜年抬手打翻了碗,身体失去平衡,被压倒在他刚刚创造的一地狼藉上。

发丝粘上浆糊,宋惜年想吐,忙用双手捂住嘴,刚想爬起来,被一脚踹了回去。颜景湛掐住他的脸颊,压制住身下的人,要把碗里仅剩的残羹倒进宋惜年嘴里。

宋惜年剧烈挣扎着,伴随着沙哑的求饶声。颜景湛尝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成功对上他的嘴,最后终于是耐性耗尽,把人摔在地上。

宋惜年衣服上浸上浆糊,喘息着,却不知道把手撑在哪里爬起来,地上一片全是斑驳的饭渣和黏腻的手感。他觉察到自己开始走神,他害怕再碰到地上的哪怕一丁点一点黄绿的污垢和饭汤,还有他自己衣服上的。

深呼吸,宋惜年对自己说,理智渐渐战胜对肮脏东西的恐惧。回神的时候,颜景湛已经拿着空碗走到了门边。

“景湛,……”

她回过头来,门拉开一半皱着眉头等对方的下文。

“能不能……帮我拿件衣服”

那边传来一声嗤笑,

“不能”颜景湛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晚安,宋老师”

话落,门又重新关好,随及屋里的灯也接连灭净了。

宋惜年卡在喉咙的示弱的话没机会说出口,屋里已然是一片黑暗,只剩墙角摄像头的红光跳跃着,安静演绎着时间的流动。

此刻他眼前是一片漆黑,就算适应了一阵也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只大概能看到那床白色毯子的位置。宋惜年愈发不想动了,手上身上粘乎得让他反胃,干呕了两声却也并没吐出什么。

太脏了,本来这境地还算不得多凄凉,现在宋惜年才觉得自己当真是狼狈透了,一身的饭菜残渣,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地方,甚至这一夜怎么度过都是个问题。

宋惜年总归还是站起来,朝远一点的地方挪过去,脚下的触感又滑又软,粘到脚上每一步都像踩了大颗的果酱。他觉得自己抑着恶心走了很远,终于到了片干爽的地面,

宋惜年再顾不上他的体面,脱了黏腻的外衣,裹上那条幸存的干净白色毯子,缩在房间的一角,不知何时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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