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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日记

 

1520年07月16日兰西·贝尔弗的日记晴/夜雨

今天很劳累,我甚至在马车上就开始打起盹儿来。

我们来牛津看望生病的父亲,父亲在牛津郡的一所高中教书,他将他的一生奉献给了教育。我们从都柏林坐船到了布里斯托尔,然后坐着马车才到了父亲的住所。

都说穷教书匠,不是没有道理的,父亲的工资并不是很高,但他很拮据,还算有钱付医药费。学校福利不错,所以父亲有一间自己的住所,是一栋很小很小的房子,但足够我们住下。

我们为了方便,让父亲找了一位仆人。

听母亲说父亲现在还在坚持带病上课,他不能放弃孩子们,更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事实上我知道的,请假不上课就没有工资拿,不管你是工伤或者不是,都不会发放月资。

父亲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听见我们的声音便转头看向我们,看到我他露出了一个疲惫且慈ai的笑容,但我扯扯嘴角,笑了一下。母亲上前拥抱了他,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父亲给我们介绍了那位仆人,约瑟芬,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妇nv。她对我们说,昨天她叫了镇上的医生来看父亲的病,医生说是天花。

母亲听了就开始哭泣,声音细碎,肩膀一ch0u一ch0u的,但我没由来地觉得烦躁,我对常年不在家的父亲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天还没黑,父亲就去睡觉了,母亲要我去他房间里和他说说话。他半眯着眼睛,微笑着。

我问他,父亲你还好吗?他笑着说,兰西,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

我摇摇头,低声说没关系。

他说,但是兰西,我感觉很好,我觉得我像是快要活过来一样。

这句话我没有懂,我用眼神询问父亲,父亲摇摇头,说,晚安,兰西,我的小南瓜。

我对他笑了笑,说了声晚安就走了。

我觉得父亲这句话值得思量,所以我将它写入这本日记,以免忘记,也好来观察父亲。

现在我醒过来了,大约午夜三点左右吧,牛津在下雨,而且总有什么东西在啪啪地响,像是敲打玻璃的声音。

窗外一片黑暗,我心里有些发毛,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充满不安。

晚安。期待明天有糖浆面包。

1520年07月17日兰西·贝尔弗的日记雨/晴

天气依然y沉,但我已经把昨晚的失眠给忘记了。

约瑟芬真的给我做了糖浆面包,咬着黏糊糊的面包,看到父亲下楼了,我眼尖,看到父亲疲惫的面容,以及脖颈上的红se。待父亲坐下,我悄悄凑过去问,您脖颈上的是什么?

父亲却一脸茫然,问,有什么吗?我说,看上去是伤口。他抬手0了0,说,应该是刮胡须的时候弄伤了吧。

我狐疑地又看了一眼,不像。伤口很圆,翻着一点白se,我想了想,也许是什么毒虫吧。

父亲拖着疲惫的步伐去上课了,我去他的书房挑了书看,《神曲·地狱》。

到了傍晚,我看着窗外已经停歇了的小雨,我决定去门外逛逛。

不远处有一条河,我就坐在河边,这里清一se的灰se系房屋,一条较粗的河流上架着一座矮石桥,河边鲜花怒放。

夕yan的亮橙se光辉打在我的脸上,我眯着眼享受着雨后的清新,享受着yan光。

不知过了多久,夕yan也顺着河流往下落,只剩下一点点红se的光辉了。我站起身决定回家了,我走在y凉的小道间,迎面走来队列整齐的一些人。

他们穿着黑se斗篷,带着兜帽,身后有几位穿着西装的男士抬着一具棺材,他们不缓不慢地走着,我赶忙让路,背贴着墙,看着他们过了河。

他们是神父吗?但x前也没有十字架,神父也不会兴师动众地出现在街道上。

他们是谁?

我回到家,看到约瑟芬在摆盘子,便向约瑟芬说了我遇到的,约瑟芬却白了脸,说,小姐哦,以后看到他们请绕道走。我问为什么,她只是说,b较晦气。

我又问他们是谁,她眼睛看向别处,说,只是下葬人而已。她低头擦拭了一下杯子,又说,英格兰同ai尔兰一样,是小岛,很少有外来人员,近亲结婚的有很多,所以遗传病以及传染病有很多。

我不明所以,下葬人和近亲病有什么关系,但她明显不想多说,那我便不再问。

我坐在床上,听见父亲和母亲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心里还是发毛,真想早点回都柏林。

——“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我将与天地同长久,进来者,必放弃一切希望。”摘抄自但丁的《神曲·地狱》。

“斯坦利,你会做糖浆面包吗?”那位nv士闪着眼眸看着管家斯坦利,管家斯坦利正在摆弄鲜花,他扶额,说:“你不能吃那么多糖的东西。”那位nv士扁了扁嘴,拿起放在一旁的红se壳的日记,又瞄了一眼“糖浆面包”这四个字,很不甘心。

“好好好,给你做就是了。”

“斯坦利你真好!”

1520年07月20日兰西·贝尔弗的日记晴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nv人,长相十分妖娆,身材很好,如果只是这样我可能会十分欣赏她,但她是与父亲在一起,亲密地在一起。

我写下这一段文字时我很生气,很生气。

父亲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位温文尔雅,一心投身教育事业的人,但我高估了家庭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也才意识到父亲,他,终归只是一位男人。

我不打算给母亲说,这位可怜的nv人已经受够了打击。

当父亲独自在书房时,我悄悄去找他。

我非常开门见山地问,父亲,今天那位nv士是谁?

父亲愣了一下,但依然是一副温和的笑容,说,只是一位朋友。

我有些失望,但我没有立场来指责或者安一个罪名给父亲。

毕竟,他是我的长辈,是我尊敬的父亲。

我把话憋回肚子,就ga0得自己难受,便出门散步。

牛津大学的学生放学了,许多学生涌了出来,清一se的黑se外套加白衬衫。

我有些羡慕。我也想进牛津,但我不是贵族。

那时,我看到一张脸。

是一张美到我觉得我不会忘记的脸。现在已经将近深夜,我都还没有忘记他的脸。牛津的y领白衬衫是这么地适合他,棕红se皮鞋相当好看,现在我记不清了,他是否对我笑了一下?但那么多人,他应该没有看到我。

心情有些激动,我感受到了我与那位男士的丝丝联系,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心脏猛地动了一下,就是那种“咯噔”一声。

我唇角上的笑意完全停不下来。

希望明天能在牛津看到他。

亲吻,晚安。

1520年07月21日,兰西·贝尔弗的日记雨

牛津的雨水像是要把整个城市淹没,我坐在窗前,看着雨点滴答滴答打着窗户,叹着气,今天是周五,意味着牛津所有的学校都会提前放学,即使是管理严格的寄宿学校。

我想去看牛津大学放学,去看看是否能见到他,如果今天遇见他,我一定向他搭话!我发誓。

现在差不多快午后四点了,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要放学了,但这雨下得反而越来越大,路边都被雨水冲刷出一条一条的水g0u,往下淌着。

我一口气喝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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