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塔尼不敢说话,恭恭敬敬递给赛诺一封信。
信,怎么又是信?
赛诺脑袋一抽一抽地疼,但面上还是不作声色。
塔尼弯着腰,视线只能看见冷峻的少年用修长的指尖挑开信件,上位者的威压在看见信件内容的一瞬间释放无疑,塔尼下意识哆嗦。
赛诺扯唇笑了,两只骨指夹着照片的地方用力到发白。
照片上的狐耳少年扬着温柔的笑意面向镜头,暖色的阳光勾勒出他从鼻尖到下巴的完美轮廓,眼底带着光似的,映着星点白芒。
漂亮得像一幅不可思议的画。
偏偏照片背后写着挑衅的话—“赛诺,我回来了。提纳里是我的,以前是我的,现在也会是。”
落笔——t。
上面飘逸的字迹还洋洋洒洒写着:“这是我的新笔名,最近刚从蒙德回来,学习了下那边的语言。给你翻译一下,这个是tighnari e”的缩写,啊也就寓意着“提纳里是我的”。请务必牢记于心。”
“草。”
大风纪官暴了粗口,脑袋更疼了。
上面的字迹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讨厌的家伙回须弥了。
道成林(五)
说到辛深,赛诺就没由来一堆火气。
这小子人前人后两幅模样,提纳里面前乖得不得了,背后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大疯子。
“大人—您还好吗?”
赛诺的手抵住额头,“明天把这些人押回去。”
塔尼应允下来,退出赛诺的房间。
灯火映照在少年冷硬的弧度上,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颚线。一双红色的眼眸沉沉,指尖摩挲着相片上的狐耳少年。
临近深夜,赛诺坐在桌案上,幽暗的灯火配着微弱暗淡的月光。
有人说沙漠最危险的不是缺水,而是夜晚。
沙漠的昼夜温差大,风裹挟着层层风沙在帐篷外发出惊天的悲鸣,一般在沙漠中的旅人都会备好厚实的衣物,瑟瑟发抖地围坐在火炉旁。但赛诺已经习惯了夜里的沙漠,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白色长袍。
长袍松松垮垮地附在他身上,露出小麦色的肌肤,流利紧实的腰身隐匿在宽松的白袍之下,少年人低头在案板上,彻夜难眠。
翌日。
咖啡厅老板冲着提纳里打招呼,提纳里含笑点头示意。
老板很热情,亲自端上了咖啡。
“你看起来人缘很不错。”辛深垂眸看刚端上来的咖啡,泛着热气,上面有着精细的拉丝花纹。
“咖啡厅的老板曾误食过毒蘑菇,是我将他带了回去。蘑菇毒性比较强,若是我晚到一步,估计就……”提纳里摇摇头,抿了一口咖啡。
涩意在唇间漾开,少年人的狐耳垂落,显得焉哒哒的,他嘴角微抿,打趣道:“果然还是不习惯咖啡的味道。”
辛深笑意更甚,意味不明地看少年唇边的咖啡水渍,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少年的额头。
“脆皮。”他低声说。
提纳里的皮肤白嫩,平日里也比较注意保养,辛深只是很轻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上面就泛起了红色的印记。
“喂喂喂!”提纳里环胸蹙眉。
“这个给你。”
辛深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礼盒,礼盒包装精致,绿色的丝带将它包裹,在侧边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什么好东西?”
“打开看看。”
提纳里狐疑撇了眼辛深,视线注意到他唇边放大的笑意,有些莫名奇妙。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对他恶作剧,箱子里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就算秉持着怀疑态度,少年还是乖巧地摁在礼盒上,轻轻摇晃。
似乎是被泡沫保护起来了,少年狐耳微动,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
辛深低低一笑,他的发色很深,和他的瞳孔一样,即便是笑着的时候也会带着疏离感。但在提纳里面前,这个人却是真真切切的。
黑发白衬衫的青年手抵着下巴,笑盈盈看着面前带着些许惊慌的少年,直到少年莹白的指尖撕扯开精致的装饰带,触碰上柔软的衣料,他才噗嗤大笑出声。
提纳里:……
少年修长的手指蹭了蹭布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种材质的布料还真是少见。
“这件衣物……?”
“雨林气候湿热,我知道你们巡林的时候要穿着特制的制服,为了提防不知名的虫害,一般袖子或者裤腿会很长。”
“你很怕热。巡林回来后收拾一下,换上这套衣服会很舒适。”
提纳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确是长袖长裤,还戴着一贯的手套。
“我倒是习惯了……”
“要不要换上试试,难得的假期,就穿上舒适的衣物好好度过吧。”辛深指了指咖啡厅对面的衣帽店。
“啊-?”
“好吧。”为了不拒绝辛深的好意,提纳里拿上衣物去了对面的衣帽间。
辛深只等了一会,提纳里就换好衣物出来了。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为对面走来的少年增添了神圣的光泽。
提纳里身上的白衬衫和辛深的很像,只不过款式有所不同,倒是更衬托得少年肩宽腰窄。
再往下是白到极致的腿,大腿的大半部分隐匿在宽阔的裤腿之下,伴随着少年的动作隐约露出些许泛粉的肌肤。兴许是许久不见阳光,他的腿白的耀眼,小腿曲线精致漂亮。